接连下达了数道命令后的巴伦泰因,亲率第三军团和第四军团一路快马加鞭往奴隶营地所在的位置赶去;期间,威斯敏特商会在布朗斯特的负责人,也接连派出了两波信使。
在大军抵达奴隶营地之前,普尔哈拉所部骑兵追赶了上来,有了这支机动部队的存在,巴伦泰因心里又多了几分底气;不然用纯粹的步兵部队去迎战大规模骑兵集群,总是让人比较忧心的。
半个小时后,前方已经隐约能够看得见奴隶营地的轮廓,巴伦泰因一边下令第三军团和第四军团放缓行军速度,加紧时间调整状态准备迎战敌军,一边让普尔哈拉率部加快行军速度,先到奴隶营地周围侦察一番,看看敌军规模如何,正在做什么。
加速冲上去的普尔哈拉所部骑兵,只一小会儿就回来了,并带来了让巴伦泰因等人倍感疑惑的汇报:袭击奴隶营地的黑甲骑兵已经全部撤走,营地内仍有大量奴隶存在。
威斯敏特商会奴隶营地内,五千商会护卫被屠杀的干干净净,十万战俘奴隶中最有战斗力的三万人被带走,没有被带走的七万奴隶中,超过两万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尸体。
望着尸横遍野的奴隶营地,巴伦泰因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不是在心疼被带走的三万战俘奴隶和被杀的两万战俘奴隶,他是对自己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现状感到恼怒。
不过,巴伦泰因此行倒也不是全无收获,奴隶营地内剩下的那近五万奴隶,他们都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战俘奴隶,不会像普通奴隶那样,被黑甲骑兵的袭击吓得肝胆俱裂。
这批奴隶,被巴伦泰因当场整编为四个满编师团和一个不满编师团,分别由施尼温克、恩德雷斯、格劳尔特、库亚斯、弗德穆五名高级战将担任师团长。
其中,施尼温克所部第十三师团和恩德雷斯所部第十四师团,编组为哥萨克雇佣军第七军团,由顶级战将罗斯克担任军团长;格劳尔特所部第十五师团和库亚斯所部第十六师团,编组为哥萨克雇佣军第八军团,由顶级战将德米特里担任军团长。
弗德穆所部第十七师团,因为总兵力只有八千余众将士,距离满编还缺编一千余众将士,所以巴伦泰因把这支部队暂时留在了自己手上,没有用来编组新的军团。
动身返回布朗斯特之前,巴伦泰因命人在奴隶营地内点起了大火,把这座再无任何价值的奴隶营地连同里面将近三万具尸体,全部付之一炬。
返回布朗斯特的路,走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顺利,既没有遭到神秘部队的袭击,也没有收到其他各处送来的噩耗;唯一算是坏消息的汇报,来自于率部驻守马斯特兰小镇的阿固寇斯。
两支精锐佣兵之间的捉对厮杀,规模声势再怎么浩大,于巴伦泰因等人而言的意义还是相当有限的;在他们看来,佣兵部队只是对哥萨克雇佣军兵力不足的补充,是花钱买来的消耗品,即便全军覆没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只要他们创造的价值对得起雇佣他们的价格就好了。
来自于马斯特兰小镇的信使,不断把波尔沃之战的战况汇报到巴伦泰因这里来,却始终没能引起巴伦泰因的关注,直到御风之子佣兵团的出现,海姆神教这个新名词引起了巴伦泰因的关注。
阿固寇斯对御风之子佣兵团和海姆神教的形容不过只言片语,根本不足以让巴伦泰因形成对海姆神教的大概认知,好在隐秘卫方面及时送来了关于海姆神教的详细情报,这才让巴伦泰因不至于对海姆神教两眼一抹黑。
看完了隐秘卫送来的关于海姆神教的详细情报后,巴伦泰因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强大;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海姆神教会和库特瓦什尔等人勾结到一起。
与巅峰时期曾与教廷分庭抗礼的海姆神教比起来,库特瓦什尔等人连蝼蚁都算不上,甚至实力不弱的哥萨克雇佣军都只能算是个头大点的蝼蚁;这就是巴伦泰因想不通的地方,以海姆神教的实力,他们为什么要和库特瓦什尔合作,或者说,库特瓦什尔凭什么得到海姆神教的帮助。
库特瓦什尔最开始的底牌,是哥萨克雇佣军的兵权和威斯敏特商会的支持,等到这两张底牌相继失效后,别说库特瓦什尔了,就是整个反抗阵营加起来,连布朗斯特的局势都影响不了。
一个连布朗斯特局势都影响不了的小阵营,竟然能得到海姆神教的大力相助,这背后隐藏了多少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巴伦泰因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得益于隐秘卫及时从来的情报,巴伦泰因也知道了袭击威斯敏特商会奴隶营地的那支黑甲骑兵的真实身份,他们来自于海姆神教,只是还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海姆黑骑士,还是海姆圣职黑旗。
若是将海姆神教摆在与教廷同等的地位上去看待,那么海姆神教的海姆黑骑士,就相当于教廷光明骑士团的光明骑士,海姆神教的圣职黑旗,则相当于教廷圣骑团的圣骑士。
虽然教廷圣骑团的圣骑士,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圣阶骑士,但他们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在大陆各地拥有无数支光明骑士团的教廷,只有一支圣骑团,而且永远只驻扎在圣山脚下。
海姆神教的圣职黑旗有没有教廷的圣骑团那么强,这点隐秘卫方面也没有相关情报能够佐证,但特殊性方面肯定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因此,如果确定袭击奴隶营地的海姆神教黑甲骑兵是海姆圣职黑旗的话,那么哥萨克雇佣军与海姆神教之间的敌对状态基本就无法改变了。
这才是最让巴伦泰因烦恼的,他不是害怕与海姆神教为敌,而是没有实力与海姆神教为敌;这种自己无能为力,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不想与自己为敌的期盼上的怯弱行为,让巴伦泰因发自内心的厌恶。
哥萨克雇佣军对布朗斯特的掌控,不仅事关巴伦泰因自己的身份地位,更直接决定了帝国一统混乱之域战略能否按部就班的推进实施;所以,不管巴伦泰因的心里有多少不甘和痛楚,他都必须暂时屈服于现实,想办法向海姆神教抛出橄榄枝,以解除哥萨克雇佣军的外部危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