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城外,女扮男装的赵灵儿和阿奴从船上走了下来,眼睛就是一亮,碧波荡漾的湖水,泛着微波,成荫的绿树,摇曳生姿,让有些炎热的夏日都变得清凉了不少。
阿奴快活地伸展了一下双臂,道:“圣女,苏州的景色真是好,难怪人家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赵灵儿也是第一次出门,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回答道:“嗯,听莫闻哥哥说苏州人杰地灵,不仅景物优美,还有不少前人的遗迹呢,阿奴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了,对了,阿奴在外面的时候就别叫我圣女了,叫我灵儿就好了!”
阿奴闻言就是一笑,她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没什么架子,还随和的圣女了。
“嗯,灵儿,我们等下先找一间客栈住下,再欣赏一下苏州的景致,听尊者说雷灵珠就在苏州林家堡,听名字想必是个大家族,跑也跑不掉的,我们慢慢来就好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前方便传出一声声的惨叫与低泣,阿奴与赵灵儿都愣了一下,只听得一名女子哭道:“放过我们吧,我知错了……”
随即就听一阵清脆的女声怒道:“哼,不要脸的小蹄子!还帮他求饶?”
接着一声凌利的鞭哨,画破空气,接着便是声男子的惨叫。
赵灵儿吓得抓住阿奴的手臂,道:“怎么一回事?”
后者摇头,“不知道,我们去看看好了!”
因为小小年纪就走南闯北,阿奴的胆子极大,拉着赵灵儿往声音传来的跑去,只见一整排柳树下,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身穿短打武靠,一手插在腰边,一手握着牛皮鞭,正在鞭打一名被绑在树上的汉子。
另一株柳树下,则绑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女子身上也挂了些伤,血淋淋地沾湿了衣裳,但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只心急地望着那名被鞭打的汉子,哭着道:“小姐,我知道错了,你放了他,求求你,小姐······”
那持鞭的女子停了下来,转头望向被绑的布衣少女,冷冷地说道:“你知道错了是你的事,凭什么叫我不要打他?”
被绑在树上的少女接着道:“我……我愿意领罪,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他没有相干……”
持鞭女子闻言哼了一声,纤手一扬,就要再打下去。
阿奴和赵灵儿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如果莫闻在这里一定会慨叹命运的神奇,原本的剧情已经被他的蝴蝶翅膀扇得快没了影,但有些事情还是必然会发生,即使没有李逍遥这个主角,赵灵儿依旧撞上了原著中另一位女主角,当然,这一点双方却是都不知道,而且少了李逍遥夹杂在其中,两人的关系也必将有着新的变化。
见树下的两人被打得遍体鳞伤,阿奴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还是看不下去了,向前一蹿,手中蛇杖就迎了上去。
啪!
长鞭和蛇杖撞到了一起,前者死死地缠着了后者,却是挡下了这一击。
“你这人怎么打人啊!”
嘟囔着小嘴,阿奴挡在被绑的男女面前,皱着眉头说道,同时目光也第一次正面打量起了林月如来。
出乎阿奴预料的是,原本以为这么暴躁野蛮的人一定很难看,但实际上眼前的女子却是相当漂亮,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身量高挑,双腿十分修长,鹅蛋脸上,长着一双乌溜明亮的凤眼,剑眉斜飞入鬓,在娇媚中增添了几分的英气,眼神则中露出一股刚强,是属于那种容貌美则美矣,但一望而知是个个性十分强硬的形象。
而被突然跳出来的阿奴吓了一跳,女子先是一愣,随即却是气得俏脸一白,道:“你干什么?放开!”
虽然阿奴是男装,一副俊俏小哥模样,但是身上破绽却是颇多,连那挺翘的酥胸都没裹好,因此女子一眼就瞧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这才手下留情,否则的话像李逍遥那样是个男子,这会儿她已经开打了。
或许是出于同为女性的欣赏,少女还破天荒地解释了两句,“这是我的丫鬟,因为要和这小工私奔,坏了我林家的规矩,我正在处罚他们,你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在这个年代礼教虽然还没有发展到鼎盛阶段,但已然颇具影响,家中丫鬟属于奴仆,如果和人私奔,一旦传出去可是对主家的名誉极为不利,别说是在这里鞭打这两人,就算是直接将他们沉塘也不会有人说些什么的,那两人被绑在树下只苦苦求饶,却没说冤枉就是基于这个原因。
只可惜阿奴出身苗疆,那里可没有礼教这一套,闻言反而不满地哼哼道:“私奔,那就是说他们两情相悦,既然这样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撮合他们,何必苦苦相逼呢?!”
少女闻言气得一乐,呸了一声道:“奸夫**而已,还说什么两情相悦?这小白脸来我家做长工不久,就勾引这个笨丫头,他如果真的有心,怎么不光明正大地说,老老实实的办婚事,要来私奔的这一套?我林家可没有这样嫁丫环的规矩!既然给我抓到了,就要好好处罚,以儆效尤!”
阿奴闻言顿时就有些羞恼,向前一步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这时赵灵儿已是赶过来,拦在了两人中间。
“这位姐姐,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他们已经被打成这样,多少也该知道悔改了,不如就此放过他们吧!”
柔声细语,粉面玉颜,如果说阿奴是狂风,只能助长火势的话,那么赵灵儿就是一团柔水,轻易就能将人心中的怒火熄灭,原本少女已经被阿奴缠得有些不耐烦了,几乎都要动手了,但碰到乖巧靓丽的赵灵儿,被叫了一声姐姐,顿时就火气全消了。
她皱着眉看了一眼被打得遍地鳞伤的两个奴仆,在两人伤口处瞩目了一会儿,最后却是一声低喝,“算了,看在这位姑娘就放过你们好了,现在你们两个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们林家堡附近!”
然后从阿奴蛇杖上收回长鞭,少女抬手就是一鞭,却是用巧劲将困着两人的绳索抽断,然后挥挥手就让两人离开了。
且不提那两人如何千恩万谢、磕头离开,解决了事情,少女看着赵灵儿、阿奴就是一笑,爽朗地道:“不知两位妹妹如何称呼,我叫林月如,是林家堡林天南之女!”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