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丹对着身边的矮人王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位是孤山陛下纳德。他已经安排好了联军事宜。带着你的军团与我一同进入战区,其余的事自然有相应的矮人将领与你的将领对接。”
谁说我要进战区?尽管对瑟丹抱有尊敬与感激的情绪,不想与最年长,又是亲手打造并赠予“伊星”的精灵起直面冲突,瓦兰迪尔还是不愿意接受联军计划。作为零实战经验的人皇,他根本无法猜测此次联军部属的奥妙,却知道作为后来者,联军将使自己失去主动权。
真正目标并不是魔多的人皇决定婉转的避开联军邀请。当然,他并不否认早已将魔多划为自己的疆土。为什么不愿意通过联军的办法一举攻克,是因为他将攻克魔多的任务完全甩给了林地和孤山二王。
反正这两个王者为了攻克魔多已经坚持了两年多,自然也能坚持到我先把刚铎的事解决。不管刚铎收复后魔多是否能被攻克,我都会以接收者应该有的姿态给予林地和孤山一定价值的感谢。刚铎三年的收益一定能让他们满意。至于联军这种完全改变了军队作战目标的事,就免了吧。
“非常荣幸能陪瑟丹王进战区,我有好多事要向您请教。”瓦兰迪尔停顿了一下,故作为难的说道:“可惜只有我能进战区陪您了。米城已经做好了迎接同族王师的准备。大老远的过来了,米城又做好了安排,民众们也在等着一睹人类王师的风姿。我实在不忍让米城和人民失望,下达军队全部进入战区而不入米城的指令。”
见这番答复惹得瑟丹笑而不语,瓦兰迪尔赶紧一扬头召来了梅兰迪尔。“你给瑟丹王说说米城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了迎接我们又做了什么准备。”
瓦兰迪尔不相信梅兰迪尔敢不遵照自己的指令行事。早在出兵阿诺尔当日,人皇便发了函给刚铎王,要求米城做好迎军的安排。阿诺尔军权的顺利收回与梅兰迪尔多年来的屈从,让年轻的皇帝认为一切皆在掌握中。哪怕是瑟丹王对自己的邀请,也将在米城举师动重的迎兵行为下被礼貌的回拒。
一开始,情况还算正常。梅兰迪尔告了个罪,引出了一个穿着战盔都时不时喘气的老者。
“这是刚铎目前的最高将领,他全权负责阿诺尔军团在米城内的军需安排。由他陈述最为准确。”刚铎王又转了一下身,将一位更加年迈的便装老者扶了出来。“这是刚铎现任的政务官员,民众的迎接事宜由他安排。”
衰老到连站立都有些发颤的老者担任重要国务,这个反常的情况自然引起了所有王者的关注。与默默思考的瑟丹不同,瓦兰迪尔很是得意。
刚铎无人可用?还是壮年官员都看清了时局,知道我才是刚铎实权的最终掌握者,所以不愿委身梅兰迪尔免得引起我的猜忌?否则的话,梅兰迪尔怎么会将一个连战盔都成为负担的老者认命为最高将领?
正确的答案到底是哪一种,人皇觉得没必要知道。因为他已然认为,刚铎在毫无战斗力的年迈将军带领下,没有任何军事反击能力。暗中得意的人皇露出了难得在人前展示的谦和姿态,甚至虚扶了一把穿着战盔的老者。可他的友善并没有换来满意的结果。
“刚铎没有为您的军团做任何军需安排。”不动声色的摆脱了人皇的搀扶,颤颤巍巍站立的老者毫无惧色的说:“战区最接近魔多,军需方面更是万事齐备。皇帝的兵既然是为了魔多而来,当然不该舍近求远进入刚铎。战区有良好的设施,人类士兵可以得到比刚铎更好的休整。”
没给开始变脸的人皇出声的机会,负责政务的老者紧跟着说:“米城也没做迎接阿诺尔王师的准备——为了魔多而来的军队何必在未获战果前扰民?”
当着其他领袖的面被官员直接顶撞,是个王者都难以忍受,又何况是人皇?纵始埃尔隆德的言传身教使得瓦兰迪尔的涵养不错,愠怒的神色还是浮现在了稚嬾的脸上。
“你们是因为即将去拥抱维拉,所以无所畏惧了吗?还是说,有人故意让你们这样做?”冷笑连连的年轻人皇意有所指,并且故意打量着暂时未敢出声的梅兰迪尔,微微侧头对身后的随行官员问道:“公然违抗皇帝的指令是何惩罚?”
“论罪当诛。涉及军务后代连坐。”
尽管极不情愿,量刑官员却不得不以应该有的严谨态度,提高声调背诵相应的律法。出乎意料,虽然问了违抗皇令的惩罚,人皇却没有处罚两位违令老者的意思。他脸上的怒意化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瓦兰迪尔认为这件事是梅兰迪尔的授意。作为一个即将被剥去所有权利和荣耀的王者,瓦兰迪尔能理解梅兰迪尔想给自己下马威的心情。几个月前得知刚铎官员拒绝向阿诺尔官员交出权责时,人皇就这样认为。带着两万军队来,也是为了应付在他看来的“无谓的挣扎”。
那时候,拒交权责的刚铎官员声称所为都是自己的意愿,与刚铎王没有丝毫关系。这使得人皇没有办法给未参与其中的刚铎王定罪。现在的情况在瓦兰迪尔看来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两位老官员的透露出一丝与梅兰迪尔有关系的意思,就可以给后者扣上“公然反抗皇令”的罪名,以合法合理的借口将刚铎人倾向的梅兰迪尔下狱。一旦入狱,“意图谋反”的罪名也不难安在他头上。
那么我现在要做的是,诱导两位老官员?
“重到连后代都要连坐?”故意作出惋惜之意,瓦兰迪尔摇着头的说道:“初登皇位者应该心怀慈悲,我又怎么忍心让两位老者的后代也遭受处罚?只要告诉我是谁在背后授意你们违抗皇令,你们的后代将得到人皇的宽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