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费奥孤注一掷的抬起鬼手强行撑起一个并没有多少实质防御性的血气防护罩。? 克莱因对此并不以为然,他没有任何收剑的意思,他是否惧怕鬼神马费奥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下风,而且手上也没有武器,现在的他充满了优势,所以他无所畏惧。
最终的结果在马费奥的意料之内,血气防护罩几乎是在剑刃划过的一瞬间就破碎,甚至就连减少一点攻击造成的伤害都办不到。于是那道剑气在他的胸口划出一道恐怖的伤口,他吃痛的向后退去,这样的伤口几乎让他无力再站起来继续战斗。
马费奥急忙想要掏出应急的炼金药水来治疗伤口,但是克莱因不会给他机会,他很明显是想要杀了马费奥,这是毋庸置疑的。追击接踵而至,他再次迈开步伐,回到单手持剑的状态,反手握住刀柄。在挥出斩击的一瞬间瞬间旋转长剑转换回了正手握剑的姿势,同时那道凶猛的斩击也释放出来。
于是马费奥亲眼看着那瓶被斩碎的炼金药水连同自己握着药水的右臂的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在他的眼前飞舞着,鲜血和药瓶碎片混合在一起,与呈现浅绿色的药水混合在一起落在了他的脚下。他想过很多,但此时他的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接下来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克莱因随时一击都有可能取走马费奥的性命,而且他也很乐意这样做。他用肩膀猛烈的撞击着马费奥胸前的伤口,这让他的惨叫回荡在南区幽静的环境里。他很显然是想砍下马费奥的脑袋,于是他揪住马费奥的头,仿佛现在他面对着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永别了,弗莱先生。”他的声音如同安魂曲一样。
“不知道你对鬼神是什么看法……”马费奥低声喃喃道。
“谁知道呢?或许你可以在地狱里听到我的答案。当然,那要看我的心情。”克莱因眼露凶光,挥下了手中的长剑。
克莱因也许在他的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当中都没有如此丰富的表情变化,从高兴到惊讶再到痛苦。此刻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暴起的青筋让他看起来无比的恐怖。他的刀锋甚至已经抵在了马费奥的后颈上,因为刀刃划破皮肤而渗出的丝丝鲜血顺着刀刃流向地面。而与之对应的,是徒手贯穿了他腹部的那只被视为诅咒象征的鲜红鬼手。
马费奥双眼迸出嗜血的红光,他的笑容几乎是疯狂的,但他确信自己还尚存理智。克莱因几乎是迎面冲他吐出一口鲜血,而马费奥竟然感到兴奋,甚至想要疯狂杀戮。但他努力控制着内心的枷锁,一旦食人魔的灵魂被卡赞冲破,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你这……怪物……”克莱因喉咙仿佛像是被某种异物堵住了一般,他再也没有办法继续让手中的长剑往下哪怕一公分。而马费奥在与卡赞的争斗过程中无暇顾及仍旧停留在对方体内的鬼手,于是痛苦仍旧持续着。
双方保持这样恐怖的姿势长达五分钟左右,最后马费奥做出了这场死斗中最后的动作。他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吼声抽出了贯穿了对方血肉的鬼手,然后疯狂的开始汲取对方的血气。马费奥再也无法摆脱那道枷锁,但他却仍旧存在着一丝自主意识,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现克莱因已经成为了倒在地上的一具干枯的尸体。
他背脊凉,用着恐惧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沾满血肉的诅咒的鬼手。然后他疯狂的想要将那些血肉从自己的手上甩去,他开始呕吐,同时他惊讶的现自己被克莱因长剑砍出的伤口竟然都奇迹般的恢复了。在脑海一片空白之后重归第一轮记忆的时候,他明白自己汲取了对方的血气来修复自己的伤口。相信这种能力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但马费奥此刻有的只是对自己内心的恐惧。“马尔科斯!马尔科斯!”他竟然开始焦急的试图寻找马尔科斯,那个唯一能让在此时的情况下安心的家伙。但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现自己身处于奥森特。
月光洒在那个孤独的身影身上,将鲜红的鬼手照耀着。他沉默着将披风重新盖在鬼手上,摇摇晃晃的开始迈出机械性的步伐。在此刻他竟茫然的像个孩子,他很害怕刚才的情况再一次生。他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他以为自己早在天空之城的战斗中理解了自身的定位,但他现自己错了。
刚才是自他击杀骨狱息之后第一次差点失去理智,食人魔的控制已经有所松动,他能够感觉到。“拜托,马费奥,清醒一点。”他捂住自己的脸庞。“不会有事的。”
当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了茫然,取而代之是什么都没有生过的表情。想要战胜心中的恶魔,他必须尽量不要无时不刻去想着那些东西,他必须放下一切。马尔科斯的提议浮现在他的心里,他决定一定要和他去挖掘出卡赞的秘密。
在经过那座在南区唯一的庄园的时候,马费奥驻足了一会儿。预想当中要弄清楚的事情并没有弄清楚,反而让自己经历了怎么也想不到的危险经历。马费奥觉得有一丝疲劳和力不从心,但他不认为自己会放弃。于是他试图再次踏入庄园,但就在他刚刚迈出步伐的时候,凭借着重新恢复的警惕他注意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于是他抬起腰间的十字弩,“你想要玩捉迷藏吗?”
“该死,别动手,是我,路德维希。”路德维希急忙从那个小巷里钻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跟在他的身后。
“老天,路德维希,你来这里干什么?”马费奥焦急的说道,这里生了一些恐怖的事情,而路德维希他不该来到这里。
“我没办法,这小家伙一直闹个不停。”路德维希指了指窜上来的沃尔特,它扑向马费奥,像是要讨回自己的主人,它以为马费奥不管它了。
“好了,轻松,小家伙。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抛弃你。”马费奥笑着一遍遍的抚摸着沃尔特的脑袋,这让它安下心来。
路德维希再次开口的时候便有些害怕了,“弗莱,你看起来有点糟糕。”他鼓起勇气抬手指向马费奥身上未擦干的血迹。
马费奥低下头来望着自己风衣上的血迹,随后立刻再次重新意识到路德维希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将那座庄园抛到脑后,急忙拉着路德维希往西街方向跑去。“跟着我,这里很危险。”路德维希还没有明白生了什么,他的身体就被一个对他来说力量大得吓人的家伙拉动着向自己陌生的方向跑去。沃尔特紧随在两人的身后,它没有吼叫,而是沉默着跟随着两人的步伐。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