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独自一人在阴暗的小巷子里穿梭着,她的表情很平静,仿佛这突然生的一切骚乱都在她的意料之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想要干什么,但她不能告诉舒尔茨,她知道的东西对于他这种年龄的为时过早。况且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而让他受到迫害。
就在她转过一条街角的时候,几乎是迎面而来的作呕气息就撞向自己。安娜飞快的把右手伸到空中,左手同时把绑在身上的剑带用力往下一拉,剑柄于是握入手中。她抽出长剑,快的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于是那片看上去只是薄雾一般实则致命的黑色气息被她的长剑斩的粉碎。
玛格丽塔从黑暗之中走出来,面对着安娜。她没有说话,而是用没有感情的双眼注视着又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素不相识的家伙。
“你……”安娜想要说什么,但玛格丽塔已经起了第二波攻击。她将奥西里斯之力凝聚在手上汇成球体的模样,然后对准安娜射了出去。后者同时做出行动,瞬间向前滑步挥出一道度极快的弧形斩击。在剑光和黑球的交汇点,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即空气陷入沉寂。
“让开,我会留你一条命。”玛格丽塔缓缓的开口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攻击我?”安娜警惕的握着长剑,没有放下的意思。
“万无一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我不能保证即将出现在转角的家伙不会对我起攻击。”
“那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安娜放下了手中的长剑。
玛格丽塔沉默着看着对方收起手中的武器,然后她也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像这样看似和平的场景在此时的奥森特来说的确很令人讶然,因为不管是东区还是中央广场,亦或是内外城区交界处的城墙都在生着厮杀。佣兵们为了罗斯的野心,不惜与这个自己生活了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地方彻底闹翻。
“祝你好运了……”玛格丽塔与安娜擦肩而过,她看起来似乎并不怕安娜随时都有可能动的攻击,因为在那之前,她会先砍下对方的脑袋。
“你也是。”安娜没有回头,而是迈开自己的步伐继续向前走去。
马费奥,塞巴斯蒂安和科勒沿着战斗比较稀疏的一条街道向内外城区交界处的城墙靠近,艾德里安一直没有派人来通知他们自己的决定,而他们甚至已经能看见港口那边冲天的火光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这至少证明港口那边也生了不同程度的骚乱。尽管黑鲨鱼号停泊地在奥森特的北部,但是不能排除骚乱者有海上力量的可能性。在夜晚视野不佳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会对一切装备有火炮的船只进行炮击。
“所以,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科勒不喜欢这样茫无目的的状况。
“弄清楚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塞巴斯蒂安回答道,同时露出脑袋检查着街角另一边的情况。
“该死,我们会成为双方的攻击对象的。在奥森特还有像我们这样没有立场的家伙吗?”科勒虽然仍旧抱怨着,但他道出的不利局面的确是目前存在的。虽然马费奥已经站在了帝**一方,但是他可不能保证那些一直对鬼神有所成见的卫兵不会借着这场骚乱干掉自己,伊莱亚斯并不能顾及到所有正在生战斗的地方,他现在正忙于拉网将那些造反者堵在交界处的城墙外。那里是最后一道屏障,一旦他们突入了内城区,那么城堡必定会成为他们最先袭击的目标。
“如果我们假设他们的目标在城堡,那么或许可以解释他们为什么要造成这种规模的叛乱。”马费奥猜测道。
“也许吧,但我们得想办法穿越混乱的中央广场,那里是他们主要交战区。”塞巴斯蒂安弄清了目前的局势,然后试图想出一个办法。
“真是讽刺,所谓的盗贼公会直到现在都没有露面,反而是革命军动了叛乱。”马费奥冷笑着吐了吐口水,他从一开始来到奥森特的时候就该做出决定。现在,罗斯那辆无视一切的战车再也刹不住了,他会带着奥森特所有的家伙们一同在这个夜晚里粉身碎骨。
马费奥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回想起交界处城墙的模样,然后他想到了一条或许可行的路线。“我们可以从屋顶上绕过去,只要你们还有体力能够攀爬。我记得在城墙外有一颗年代很久远的大树,或许我可以从那里直接跳到城墙上。”
“嘿,如果你小看我们的话,会吃亏的。”塞巴斯蒂安锤了他一拳。
“就这么办吧,反正我已经不能从这里脱身了。”科勒活动了一下身体。
马费奥没有想到的是两个已经4o多岁的家伙竟然还有那个体力能够攀爬房子,并且拥有着丝毫不亚于自己的度,他想是自己小看了他们。或许年轻并不是一种优势,但他们所拥有的经验却是自己所不具备的。
通过屋顶的一路狂奔,三人已经踏过了半个奥森特。厮杀声已经在自己的脚下,而城墙的轮廓则逐渐在视线里变得愈来愈清晰。马费奥纵身一跃跳到了那颗树的树杈上,然后调整着自己的平衡,因为刚才那一跳并不完美,他差点失足滑下去。
这棵树存在起码已经有上千年了,早在帝**来到这里之前它就存在于此。然后此时此刻,它孤傲的注视着人类在这里展开面对面的搏斗,厮杀,如同众神一样俯视着众生。如果它有自主情感的话,它也许会嘲笑现在在这里的所有家伙。
马费奥在树杈上小心翼翼的行走着,向凸出的部分不断靠近,以此来拉近与城墙的距离。忙于对付造反者的卫兵们无暇顾及到这颗他们已经见过许久的苍天大树,并且在这样的可视条件下,他们也不可能看见在树上的人影。于是马费奥有着充足的时间可以选择自己起跳的动作,在他走过的第五根树杈上,他做出了选择。
“该死,该死!”伴随着抱怨性质的咒骂,他双手扒住了城墙最上方的边缘,而整个身体则吊在下面。即便是用尽全力的一跳也只能达到这种程度,他不禁开始担心在他身后的塞巴斯蒂安和科勒。“这太危险了,该死,我想你们最好不要跳过……”他看见塞巴斯蒂安稳当的落在了城墙下,并且探出头来冲自己露出一个带着些许嘲讽意味的笑容。“我成功了。”
“见鬼……”马费奥低下头去,他这下觉得自己出丑出大了。
“来吧。”塞巴斯蒂安伸出一只手,试图将马费奥拉上来。
“谢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