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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 命运的再遇

“你,相信命运吗?”

很小的时候,曾有人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当时年纪不大,不是很懂事,学着那些诗人、学者,很是帅气的说了句。

“不相信。”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东西,你不相信还真不行。

从小,我的命运就很是坎坷,充满了崎岖。

我的眼睛看不见,现在,也不记得到底是一出生就这样还是后天造成的,反正,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东西了。

安娜,我的妹妹,身上存在着比我还严重的问题。她没有自我思考能力,长到这么大了,还和刚出生的小孩子一样,只靠着自己的本能去做事,说白了,就是人们口中所讲的智障,不是骂人意义上的,是真正意义上的。

我们姐妹两个,没有父母,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中,即便是实力强悍的大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安全的活下来。

最终,我们姐妹来到了巴洛瓦的龙神城。的确,在城市里可能比野外更难生存,但至少,还有着城墙做庇护,不会被外面那些异兽袭击,晚上,也不至于总是提心吊胆的,总算是能够抱着安娜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而且……

我听说,巴洛瓦是个极度信仰元素神的国家,当时想,如果能够来到这里,会不会被什么好人给收养什么的……

现在想来,那时的我,还是太单纯了。

人类,是非常丑陋的生物,即便是活在神的注视之下,他们,也有着放纵自己欲望的人。

“小妹妹,肚子饿吗?”

那天,夜晚非常的冷,我和往常一样,带着安娜缩在角落睡觉,突然,一个年纪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大妈来到了我们面前。

“……饿。”

我当时没有说谎,而且本来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年纪还小,没有思考到这里面存在的陷阱。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倔强一点,摇头否认,可能,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了,当然,我这之后,很可能会饿死在大街上。

大妈看上去很是和蔼,没有任何坏人的感觉,我看不见,但是就光从她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

这么久来,碰到的都是朝我们丢石头的人,难得碰到一个这样的人,对其的警戒心,顿时消散了不少。

“饿肚子的话,要不要跟我回去?我家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哦。”

她,如此说道。

“……要。”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她,这是没有办法的选择,我挨饿不要紧,但安娜年纪还小,如果就这么饿下去的话,她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的确,她“家里”是有很多好吃的,但世界上,可没有白吃的东西,我吃多少,就要付出等量的劳动,而这个所谓的家……

也成了我这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每天,都会有人光顾,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人偶一样,摆着标志性的笑容,做着些让人作呕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人类的适应能力还真是惊人,一开始还反感,到了后面,我竟然本能的开始依赖了起来。有钱拿,可以养活自己和安娜,对于无依无靠的我们姐妹来说,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居所了。

活着,就算是很没有尊严的活着,那也比死好不是吗?

“客人,欢迎您下次光临。”

我站在门口,麻木的说着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客套话。

这样就够了,保护安娜,不让她做同样的事情,我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了。

“嗯,今天就这样吧。”

那个让人讨厌的男人,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人讨厌,让人反胃,但是,我却不得不露出笑容和他做告别。

“欧力斯少爷,您慢走。”

“拿去。”

他将手深入口袋,很是随意的掏出几枚金币,放到了我的手心中。

“这点就当是小费吧,不要给那个老太婆看见了,我的女人,出门喝个饮料还要别人请,像什么话?”

“……不。”

我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金币重新放回到了对面手中。

“欧力斯少爷,这些请您收回。”

“为什么?我没记错的话,你家里还有个妹妹,住在这种鬼地方,你就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他抬头,看了看我身后的这间屋子。

很破、很乱,仅仅是一堆破石头勉强堆砌成的栖身之所而已,在刚才,他是抱怨已久了,一直在说下次一定要翻修。

“不,该拿多少只拿多少,我不希望在您眼中,我是一个只知道钱财的女孩。”

我,如此说道。

当然,这肯定只是借口,他若是嫌弃我,那反而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不多收,不多拿,这么做的原因,仅仅只是想要和对面保持距离而已,多拿他一分钱,我们间的距离就会更近一步,这样一来,说不定在某一天,我真的会成为他的东西。

“哈哈哈,不错呢,果然我没看错人,你和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

他大笑了起来,将钱收回去之后,以一个他认为很帅的姿势转身,带着他的那两个护卫离开了。

“我还会过来的。”

“恭候您的光临。”

虽然很恶心,但是我还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结束了,又是一天这样的日子,说实话,也有点累了,过几年,凑够了钱,还是给自己赎身吧,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和安娜一起……

和安娜……

奇怪……

安娜呢?

“安娜。”

以往等人走后,安娜总会突然冒出来粘着我,今天竟然没有见到她。

“呜……姐……姐姐……”

拐角处,传来了她那软软的声音,说真的,光是听着就能让人舒心。

“真是的……你到哪里去……”

带着些许抱怨的语气,我想要过去将安娜抱回,但脚步,却是僵在那里。

我是瞎子,但却不是傻子,她的旁边,很明显的多了另一个人。

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你……你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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