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星火燎原
东胜神州,傲来国。
花果山往西南方向500公里处,有一座海拔三千米的苍翠高山。从高空云层上俯视而下,只见此山山顶开阔,一马平川,山顶中间微凹处有一黑白相间的湖泊,水汽弥漫,犹如一张展开的人皮,掩映在大片苍松翠屏之中。
此湖,名曰拉昂错。湖水一半黑水,一半白水,湖泊方圆大小约百十几平方公里。
黑水处,岸边寸草不生,黑色冰棱和不知名的尸骨残肢随处可见,整个水面犹如一汪吞人死潭,深不可测,诡秘瘆人。
白水处,坦荡荡的水面上隐隐似有水雾腾腾蒸起,偶尔,还会看到一小簇深褐色的小火苗刷的一下出现在微微翻出的细浪里,跳跃几下后,又刷的一下消失在肉眼不可见的视线中。
黑白湖水呈S型相互交融,却又互不干涉,细看下,又如一个展开的阴阳图。
但是,在普通人看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个高山湖泊而已。
山川,与别处毫无二致,湖泊也平静中透着些许幽谧。
湖泊周边,风景迤逦,秀木潺潺中,偶见四五条浑厚的白色匹练,从峡谷沟壑中倾泻而下,轰隆隆强势注入那一片静谧之中。
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就是,不管周围四五条匹练水流注入多少,黑白交融的湖泊却不曾增长一丝半毫,也不曾扰乱半分颜色,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仿佛天生水火不容,相生相克,仿佛湖中水永远也注不满似得。
正当午时。
“嘭!嘭!”
随着两声巨大闷响,一道十余丈高、四五丈宽的巨大水柱忽然在白色湖面上炸裂开来,瞬间撕裂了这一刹那的平静。
哗啦啦!
啪啪啪!
天空中,朵朵脸盆大小的水花四溅中,一个矫健的身影从水面下鱼跃而出,空中一个漂亮翻卷,箭一般射向百余米的高空。
嗖!
一朵磨盘大小的白云,拖着长长的尾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动如脱兔般,十分合适宜地飘落在他的脚下。
咻!
天空中,他左脚轻踏筋斗云,身体一个360度旋转,抖落下一片水雾。
“哇呀呀,一会冷一会热的,真是太好玩!太舒服啦!”叫声中,只见他伸出双手一阵抓耳挠腮,一身金色的毛发犹如金针般,在阳光下根根直立,显得卓尔不群,神采飞扬。
“哼!一个破猴子而已!也敢嚣张!”一个略显嘶哑的声音隐隐从水面下传来,随即消散在弥漫的空气里。
“你,你,你,真是气死俺老孙啦!”脚踩筋斗云的家伙闻听气得咬牙切齿,眼冒金星,全身猴毛倒立。
此猴是谁?
正是曾经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如今的斗战胜佛:孙悟空是也。
“小篱篱,快给俺老孙死出来!”笑骂声中,只见他对着远处的一座山头隔空一抓,咔咔咔山石断裂声中,一座比脚下湖泊面积还要大的山岳被他齐生生从半山腰折断,轰隆隆声波碾压中,在一片烟灰弥漫中,气势磅礴地飞到了他的面前。
“嘻嘻,果然是好大好大一坨啊!”看着眼前飞来的庞然大物,他伸出左手抓了抓右手背上的猴毛,眼睛里一阵窃喜,嘴角一裂,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咔咔咔……
轰隆,轰隆……
山岳措裂,不时有大块大块撕裂的巨石从高空坠下,轰隆轰隆掉入湖内,溅起了大片大片水花。
“哈哈哈哈哈……”他得意的仰天大笑,声震苍穹,直吓得数千米高空中正展翅飞翔的鸟兽们一阵凌乱,差点掉下几只呆鸟来。
“开始吧,孩子们!”他张扬双臂,催动无上法力。
狂笑声中,只见一道道褐色细纹在法力的怂恿、主宰下,奇异般凭空出现在庞大的山体之上。
狂风呼啸中,褐色细纹犹如细微狂龙,携带着丝丝火线,以势不可挡的速度迅速在山岳上蔓延开花,转眼间,眼前原本遮挡了半边天空的巨大山岳,忽然变成了蜘蛛网格似得,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然后在轰隆轰隆连声巨响中,生生裂成了万千大小不一的不规则山石来。
看着眼前密布的大小山石,他猴眼睛滴溜溜眨了一下,一声轻叱中,只见那万千山石随着他的意念操控,随即凹凸、鼓荡,扭曲变形,眨眼间,均变化成了一大群石猴子的奇怪模样来。
“哈哈哈!太好玩啦!太好玩啦!”看着眼前千姿百态,妙趣横生的大小石猴,他拍腿大笑,乐不可支,甚为自己这离奇的想法拍腿叫妙、叫好。
半响,他止住笑声,掉转头有点贼兮兮地看了看周围,眼睛一转,忽然像似又想起来了些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小篱篱,既然你那么喜欢火,那我今天就给你再添一把好火吧!”说完,他嘴巴张成0型,猴眼低垂,静立虚空,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咦?死哪儿去啦!”等了一小会,见什么也没有出现,他显得有点不耐了。身形一抖间,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忽然出现在他的身侧。
“躲哪去啦?”另一个他摇头晃脑着,伸出手来捏住悟空的下巴,然后昂起脑袋来,对着真实中他的嘴巴里仔细张望了几眼。
“嘿,真的没有哎!”那个分身又仔细寻找了一会,就差变个身钻进自己嘴巴里去寻找了,但可惜,一无所获。他对着悟空无奈地撅了撅嘴,耸了耸肩,然后浑身一抖,随即变成了一根猴毛,消失在空气里。
悟空强自镇静,不为所动。
他现在比以前可有耐心的多了。
几秒钟后。
就听“呲!”的一声轻响,一颗米粒大小的湛蓝色火苗忽然从悟空的右耳朵里钻了出来,跳动着、闪耀着,慢悠悠地飘到了他的面前。
“嘿!好久不见了呀,小火火!”他对着那颗湛蓝色小米粒眨了眨眼睛,忽然极尽温柔地说了那么一句话。
“哼!”那个小火苗不安分地上下跳动了几下,似在抗议,又像是在回应他。
“小火火!”
“砰!”
那个小米粒随着一声闷响,竟然一下子暴涨了那么几十公分大小,只听一声轻哼中,暴涨的小火苗摇晃着有点炙热的身体,在虚空中跳跃、绽放着,渐渐幻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光屁股小孩儿来。
“说,光屁股蓝精灵,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藏到我的身体里的?又是怎么躲进去的?快说!”悟空瞪着一双猴眼,手指着小火苗,龇牙咧嘴,面带威胁。
那幻化出的光屁股小孩像是认真在听悟空讲话,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听懂似得,他摇晃着有点模糊不清的迷你小脸,对着悟空一阵火焰晃荡,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咦?不会说话,难道还没有成精不成?”悟空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
“呲,呲!”小火苗上下蹦跶了几下,不知道是表示赞成还是抗议?
“难道是在老君的八卦炉里?还是在过火焰山的时候?”他十分困惑地挠了挠手背,想了想,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莫非,是阿拉丁地心之火?”
“呼!”那光屁股小孩听到最后一句时似乎有点振奋,他隐约挥了挥小拳头,湛蓝色的小火苗呼哧呼哧摇曳了几下,随即化为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