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联宇宙军龙泉号护卫舰,泰阿级的第七艘,也是现在部署给星联军事学院的一艘实习舰艇。
宇宙军的实习舰跟地球国家海军的训练舰并太一样,海军训练舰一般是退役舰艇转隶,或者专门建造来练兵的。但星联宇宙军的实习舰,其实就是正规战舰,随时可以回归正规舰队序列,参加战斗。
星联军事学院正在为星联培训大量的宇宙军军官,他们都需要场所进行实习。仅仅凭借枯燥的理论学习和深眠学习系统虚拟实境,是肯定不如真正手把手地操作战舰管用的。
经过大约三个月时间的学习,最出色的一批学员已经通过选拔,登上了多艘实习舰,这些实习舰并不全是战舰,还包括其他功用的宇宙飞船。战舰包含四艘,原本的R19舰队中的飞熊号巡洋舰、投矛号防空护卫舰,以及两艘新入列的泰阿级护卫舰。
长着一张宽脸盘,留了一脸络腮胡的学院教官桑吉士扶着舰长椅的靠背,大声地吆喝道:“记好了,现在在舰上,我就是你们的舰长,我的命令就是最大的,你们都要给我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去执行!”
正坐在舰桥中充当索敌官的塔什维笑道:“舰长您的命令最大,那么至高指令又怎么办呢?”
桑吉士脸上一黑,说道:“塔什维,你的皮又痒了是不是?看样子你想再尝试一次太空冲浪了。”
这回轮到塔什维脸色白了,并不怎么喜欢遵守规定的塔什维,虽然在学员中成绩优秀,但是屡屡违反纪律而被处罚。在上舰实习的第一天,桑吉士就用“太空冲浪”这个手段狠狠地折腾了一遍这个混血飞行机师。
所谓太空冲浪就是把人装进一个有氧气供应的罐子一样的维生舱里,通常是扒得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将这个大罐子挂在飞船上,丢出舱外,让飞船拖着这个罐子进行慢航行。
这个绝不优雅的惩罚手段,是铱星舰队中的保留曲目,专门用来对付刺头的。在维生舱中因为没有人造重力,所以被惩罚者只能在微重力环境中乱飘。飞船的行驶还会让里面的人特别不适,如果是没有接受过基因优势改造的地球人,恐怕接着就会死亡了。
宇宙本来就是个可怕的地方,没有声音,没有交流,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环境中,到处乱飘,仅仅是这份恐怖就足以摧毁一些人的意志了。
“给我滚去擦地板!从11号舱室到19号舱室,全部给我擦干净!”
桑吉士并没有再用太空冲浪对付塔什维,而是让他去干苦力。飞船上的保洁自然是机器人做的,实际因为静电操作和材料选择,本身飞船内部就不容易藏,而且全洁净的环境里也没有什么灰尘,实际擦地板这种惩罚还是人类海军风帆时代一直流传到现在的东西。
塔什维哀叹流年不利,原本想这次参加实习任务,能够驾驶战机在火星上面飞几圈过过瘾,结果分配的职务却是索敌官。这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宇宙军的军官不仅要求对本身业务精熟,对其他舰上的业务也要有一定认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舰上出现了损失,所以必须能够灵活地进行人员地转调补配。
塔什维老老实实地出了舰桥,舰桥中的学员们,无论男女年纪,都不敢出一口大气。学院中的教员,就数这位桑吉士脾气最差。
被分配了舰队执勤官的君九韶,从侧面望着身材并不算高的桑吉士,眼中还是存在一些好奇。桑吉士不是铱星族,这个说话声音很粗的男人,有着一身亮的淡绿色皮肤,脑门也特别的大,他的手指非常短,每个手掌上只有四个手指,但是却比地球人的手灵活的多。除了绿色皮肤他最显著的特点是,他的鼻子很高,但却不是用来呼吸的,他在耳后长了一对管子,这才是他真正的呼吸器官。
桑吉士的母星挲摩星的空气成分十分复杂,对普通铱星人来说是有毒的,所以当地人进化出了能够过滤有毒空气的呼吸器官,而鼻子却退化成了信息素的获取器官。
挲摩星在行政编制上属于帝国的行政星,但跟月塘星这类行政星不同,拥有更独立的地位和更高的政治地位,是铱星联合帝国的效忠领地。
联合帝国之所以有联合二字,便是因为这个强大国家,是铱星人联合其他向元白仲祺效忠的效忠种族,一同成立的国家。
挲摩星人并不计算入铱星人口,属于单独编列的帝国臣民族裔。相比之下,人口又少,而且完全依存于铱星的月塘星人,则远不如挲摩星人受重视。
挲摩星的环境恶劣,但是却有三十亿人口,得益于铱星技术的支持,才使得挲摩星人能够在那里展壮大。挲摩星人适应恶劣环境的能力,远过铱星人,而且挲摩星人历来接受战士教育,不是斯巴达那种类型,而是策略、武力、胆识等多方面的综合教育。这也使得挲摩星人在铱星军队中,从来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论傲气上,铱星人其实谦和得多,挲摩星人则一个个眼高于顶,除非你能让他佩服,否则绝对看不上人。
现在的桑吉士就是如此,他期望将学院中的学员训练成挲摩星优秀的战争专家一样的人才,可是这些学员们的表现难以达到他的预期。
桑吉士继续向全舰舰员广播道:“好了,我不想废话,你们即将踏入的星球,是你们自以为熟悉但实际上你们毛都不知道的一个地方。即便你们拥有最好的武器和各种理论知识,这样的环境都可能是要命的。我不会安慰你们,因为也许我们回去的时候,就要装几具同袍的尸体。在无情的宇宙中,这就是常态,你们要习惯。但我要说的是,只有一个准备完全的宇宙军战士,在踏入他的战场时,才能够毫无伤地踏上回家的路。”
桑吉士还是难掩自己的关心,说道:“我希望,我教授的臭小子和丫头们,都能够回家。”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