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还带着几分稚气的青年张冠聪,穿着并不太合身的衬衫,显得自己更加瘦弱了一些。虽然看上去弱不禁风,但是他整个人看上去像打了鸡血一样,鼻翼不断抽动着穿着粗气,双眼发红,双拳紧握。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似乎想表现得自己更加不羁一些,用一口带着浓重港九口音的英语对面前集会的众人说道:“大家,我敢打赌,全球各地现在一定正在酝酿着一股浪潮,反对白和他傀儡的星联政府的浪潮。卑劣的毒菜者们,推翻了地球上贤者们几百年来建立的民有、民治、民享的政权,靠着他们的科技和武力,威逼利诱地球上的那些奴颜卑膝者,建立了丑恶的星联政府。甚至,还扯出了脑虫这样可笑的工具,说成是解救我们的英雄,我们不能再容忍这样的谎言了!”
“没错,我们必须发出我们的声音!”
“今天那个白,就敢这样向全球宣告他的野心,我们也要让他看到我们的坚强不屈。”
张冠聪看到大家的附和和激动,自己也非常兴奋。
“好,大家是有共识了。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在特拉法加广场展开示威活动,发动你们认识的一切的人,只有全部的人们起来反抗星联,他们才能感到恐惧,将权力还给人民!”
一个之前就有社会活动和示威活动组织经验的英国人约翰说道:“我们可能会遭到警察的打压,这样的一场活动,我们势必要做好准备。警察是不敢对我们怎样的,我们要准备武器,把警察打退,场面越大越混乱越好,只有暴力性越强,他们就越会知道我们的决心有多大。”
张冠聪用力点头:“好的,今天下午我们就开始制作武器,我记得油管上有那些乌克兰的抗议者制作狼牙棒的视频,也许用得上。”
有人提出道:“十点钟是不是太早?也许起不来。”
张冠聪想开口训骂说这话的人,可是没想到好几个人也支持这个想法,张冠聪没有办法,只能将时间改到11点钟。
等人散去的差不多了,约翰拍了拍张冠聪的肩膀,道:“张,你不要有压力,虽然你是C国人,跟那个白是一个血统,但你是我们的一员。”
张冠聪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道:“约翰,你注意,我不是什么C国人,我以我的血统为耻,而且港九也不是C国的一部分,我们只是被英国出卖出去的孩子。”
约翰对张冠聪的说法有些鄙夷,但是好歹两人都是同一阵营中的,他也没有说什么。谁知道,张冠聪在那边却陷入了顾影自怜和自说自话。
“我来到英国,就是想要真正的民主的生活,呼吸自由的空气,在港九在C国,那种感觉简直太压抑了,跟地狱一样!我们现在生活在最差的时代,一个力量恐怖的大毒菜者的时代。哪怕他给了地球再多的科技,用了多少东西收买人们,也不能改变他邪恶的本质。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值得被所有人仰望和敬佩的,也许百年之后,我们会像是华盛顿或者丘吉尔一样成为大英雄。”
约翰懒得纠正这个港人,也许华盛顿还算个好例子,但是丘吉尔在职期间横行霸道自行其是,根本算不上什么民主的典范。
其实他们这群人,大都跟张冠聪是差不多的类型。历史没有学对几个,不知道从哪里了解了一些很高端一样的概念,然后忘情地和自负地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并且怒斥一切跟自己看法不同的人,认为他们是邪恶的家伙。
在这样的一天中,数不清的阿比盖尔和张冠聪在世界各地进行着类似的事情。他们大都是年轻人,星联出现之后给予他们的不仅仅是充足的物质生活,而且还有自己所熟悉的一切的崩塌,以及无所事事。他们在没有生活的后顾之忧之后,想到的并不是去感谢给予这一切的人,而是要去建立他们的“理想国”。
无崖宫中,零表情怪异地对白仲褀说道:“陛下,社交网络上出现了大量反动的词汇和表述,矛头都对准了您和星联政府,似乎有些人正在策划进行大规模的示威活动。”
白仲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弄出一个云巨人在天上朝着全世界叫喊,你们都给我跪下吧,老子是你们的君王,有些人心理不爽也是可以理解的。”
零柳眉皱了皱,说道:“这可不是一个王者应该有的态度,陛下。您只不过是说出了您的想法,也是应该的事实。而且放任一些人搞事情,总归是没有好处的。我监控着整个巡天网上的所有信息流量,发现不仅仅是那些吃饱了没事做的人准备搞事,而且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些中年群体的推波助澜呢。”
白仲褀嘲讽地冷笑,道:“没有的话反而奇怪了,星联建立三年,靠着自己的绝对力量,动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蛋糕。全世界的私营企业主、大资本家,至少垮掉了八成,整个世界已经洗牌了。加上那些渴望权力的政治人物们,靠着这样的小动作弄一些社会压力出来,希望我们星联退步。”
零颇为不忿地说道:“这些混蛋,您和星联给了这个星球这么多的好处,消除了贫穷,推动了文明,甚至真正带起了平权,他们却不闻不问,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好处。”
“不自私的话,反而就不是真正的人类了。消除贫穷、文明和平权,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他们想要做的啊,喊出这些口号的政客或者社会学家们,为的只是装点自己的门面,或者吸引所谓的民意支持自己。但非洲贫穷了一个世纪,也没有见到前殖民者们去拯救他们;大都会的街头上,退伍老兵和其他无家可归的乞丐成群,也没有人去拯救他们;女性的社会和职场权益始终无法跟男性媲美,仍旧没有人去改变。所以那些人追求的理想呵,更多是急功近利和自我意淫罢了,真正到拯救世界,改变社会的问题上,他们什么都做不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