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潘金莲见郑智往隔壁王婆的茶坊而去,自然心虚,面色陡然一变,连忙开口说道:“二郎,你哥哥生了重病,正在家中卧床不起呢,今日我正叫王婆去帮忙买些药回来呢,你赶紧进去看看吧。? ”
武松面色已然急切起来,忙道:“嫂嫂快快开门,不知哥哥是生了什么病?”
潘金莲说这话语,明显是想吸引众人的注意。
郑智自然懒得理会,打定主意要去把那西门庆直接逮出来,几步便走到隔壁王婆的茶坊门口。
此时这老婆子也下楼正准备出来,见得郑智带着几个大汉进来,忙问道:“几位客官可是要吃茶?”
郑智一脸怒气,直往茶坊里面的楼梯而去。
王婆连忙伸手去拦截郑智,心中自然也知道这几个汉子是随武松回来的,心中莫名有些惊慌,开口怒道:“你们是何人?怎么如此闯入老身家中?”
郑智见得这老婆子堵在面前,自然也知道这老婆子不是个好东西,为了钱帮助西门庆勾搭别人妻子不说,事情败露了还是她出毒计让潘金莲去毒死武大郎。
只见郑智直接伸手把这老婆子挥到一边,抬腿就往楼梯而上。
却是没有想到这老婆子顺势就倒在了地上,手还抱着郑智的右腿,口中大喊:“杀人了,杀人了,光天化日之下,贼人行凶了!”
若是个男人,身后的鲁达只怕早已上来拳打脚踢把这人拉开了,却是这么一个老婆子,鲁达也不知事情原委,看着这老婆子拉着自己哥哥的腿,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反倒是郑智,看得这心狠手辣的老婆子抱着自己的腿耍赖,直感觉怒不可遏,抬起被王婆抱着的右腿,带着王婆的身体,直接往楼梯挥去。
王婆哪里想到这汉子如此心狠,后背已然撞到了楼梯的木板之上,撞得王婆直感觉背过了气去,双手也不自觉松了开来。
郑智迈步就上了楼梯,才上到一半,这王婆缓了一口气,忽然大喊:“西门大官人,快跑,武二来了!”
武松自然没有来,武松正在外面等着潘金莲慢慢开门去查看自己哥哥的伤势。却是这王婆知道这上楼之人虽然不是武二,也是武二一伙的。
再听楼上,一阵叮当作响,显然这奸夫西门庆虽然色胆包天,心中还是怕这个打虎武松的。
郑智一听王婆喊的这话,哪里还不知是被自己猜中了,西门庆就在楼上。几步到得楼上,见一个房门紧闭。
郑智抬腿便踢开了这间房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汉子的后背,这汉子已然到了窗户上面,等到郑智再往前两步,这汉子头也不会便往楼下跳了下去。
“下楼了,快去堵!”郑智一声呼喊,自己几步到得窗口,想也未想,直接从不大的窗户一跃而下。
窗户之下也是一条小街巷,左右还有几个行人,郑智却是一眼就看到前面一个身穿丝绸衣服的汉子,只有这个汉子正在往前狂奔,郑智起身就追,身后鲁达史进也跟着跃下了窗户。
牛大带着几个亲兵还未上得楼,听得郑智呼喊,出了茶坊便往房后追来。
西门庆前面狂奔逃跑,郑智带着众人后面去追。
武松自然也听得隔壁这番动静,看得迅出了茶坊的牛大几人,更是知道自家相公怕是在追谁,看了看跑远的牛大,又看了看正在磨磨蹭蹭开门的潘金莲,武松已然不耐烦道:“嫂嫂,快些开门。”
潘金莲拿着铜钥匙,手已然在抖,却是怎么也塞不进钥匙孔内。
武松又看了看跑远的牛大几人,说道:“嫂嫂你快回家去给哥哥煎药,我稍后就回来。”
说完武松起身就往牛大追去,心中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却是也知道自家相公碰上事情了,如此看着也是不妥,得赶紧追上去帮忙。
西门庆狂奔了片刻,回头看了看追上来的人,却都是生面孔,武二显然不在此处,不禁放心不少,竟然边跑边回头问道:“极为好汉,你们追我作甚。”
郑智依旧迈步追着头前不过十几步远的西门庆,听得西门庆话语,开口问道:“你可是西门庆?”
头前西门庆听得来人叫出了自己身份,反倒放心了些,回道:“我西门庆没有得罪过几位好汉吧,好汉若是求财,一切好商量。”
郑智听言,开口怒道:“好商量?狗日的东西,勾搭良家妇女,谋害人命,还有好商量?”
郑智此时追着这西门庆已经跑了两条街,心中直恨手边没有弓弩,不然非要把这西门庆射成刺猬不可。
西门庆也习练了一身枪棒武艺,身板子也颇为健壮,便是这一前一后的追,一时间郑智竟然还追不上他。也是这街弄小巷,郑智也不熟悉,西门庆倒是熟悉非常,到处乱窜。
西门庆听得后面郑智话语,哪里还不知事情败露了,显然这便是来报仇讨债的,更知事情没有好商量的余地了,脚步不禁更快了些。
郑智又追片刻,忽然灵机一动,回头大喊:“都分开来,两个人一条道,堵死他。”
也是郑智知道,这片都是居民区,小巷小弄实在太多,众人皆是第一次来,如此追来追去,迟早追丢,不如分散开来,两个人一条道,这么追下去,总有碰上的时候。
再看潘金莲,心中更是着急,见得武松跑开了,两下打开门锁,急忙进了房间,手脚并用快上得二楼。
二楼一张床上,躺着的正是武大郎,几日前武大在王婆家中抓奸,撞得西门庆与潘金莲的奸情,反倒被西门庆一脚踹中了胸口,重伤在身,已然动弹不得,几日来都在床上卧病不起。
武大见得潘金莲上楼而来,忙问道:“可是我家二哥回来了?”
潘金莲见得床上说话都没有力气的武大,心中更是着急,这等武松进了房间看到武大,什么事情都瞒不住,那就是大祸临头了。
潘金莲已然紧张到了极限,心思一转,想着胸前西门庆给的东西,恶向胆边生,开口说道:“大郎,是二叔回来了。”
武大听得潘金莲的话语,面色已然是笑,却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凄惨,有气无力道:“我家二哥回来就好,哈哈。。。我家二哥回来就好。”
武松已然就是武大郎的救命稻草了,自从武大郎被西门庆一脚踹成了重伤,潘金莲更加肆无忌惮,每日就在隔壁与西门庆私会,哪里还管这重伤动弹不得的武大。
潘金莲心中已经生了恶念,也是老早就与王婆西门庆商量好的,开口便道:“二叔听说你伤了心,特地去买了一副治心的药,说是一剂药下去,明日便能下床了,大郎,我去给你煎药去。”
潘金莲心中自然也有定计,此时赶紧用这西门庆给的砒霜把武大毒死,武大一死,也就没有了对证,避得这大祸临头的事情。此时再不下毒,等武松回来,一切都晚了。
此时武大努力抬头左右看了看,又问道:“我家二哥人呢?”
潘金莲为了打消武大的疑虑,强作镇定笑道:“二叔刚把药送来,便被衙门里熟人的人叫去了,还说叫你先吃药,他去去就回。”
武大郎面色惨白,微微转头看着潘金莲,心中也是纠结,武松回来了,武松的性子武大自然清楚,这事情已然到了要杀人的地步了。
便是这武大郎纠结时候,眼神直勾勾看着潘金莲。
潘金莲看着武大郎直勾勾的眼神,心中更是害怕,口中忙道:“大郎,我下去煎药了。”
说完潘金莲几步下的楼梯,炉灶里的余火好未灭,赶紧加几把易燃的小柴火,把水往锅里一倒。
接着把怀中的一个小药包打开倒进水里,又拿出一个小纸包,小纸包都是白色的粉末,只见潘金莲手势抖动几下,白色的砒霜全部进了水中。
潘金莲又把手中剩下的纸团直接扔进了炉灶里,拿来蒲扇,不断往炉灶内煽火。
一边煽火,潘金莲一边看着门外,满头大汗间,心中更是急切,生怕这武松忽然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潘金莲看得锅内冒起了热气,已然就等不及了,手中蒲扇一扔,拿起勺子便往碗中舀着药水。
却是这药水压根就没有煎出颜色,便是这水也只是刚刚煮热,只是这砒霜已然化在了水里。
潘金莲战战兢兢把这没有多少颜色的药水端起,额头上的汗水低落下来,也落进了这个碗里,连忙慌慌张张上了二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