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白胜身边,有二三百号汉子,都是梁山上的喽啰,大多也能拿刀枪干架。 却是这白胜胆气实在差了一些,转身就跑,反倒把这两三百号人的胆气都跑去了一半。
武松上前,自然不会留手,提刀就杀,面前一个挡路的喽啰立马被斩杀当场。
武松后面,还有陈达杨春,还有燕青,都是手段高强之人。在后面还有三十四号精锐,有西军汉子,也有原来少华山上的主力。
这些人往这运送私货的梁山人马冲来,气势上已然占了上风。众多喽啰也熄灭了上前拼命的心思。
武松劈倒一人,眼睛只盯着头前的白胜,也知那白胜肯定是这梁山上重要的人物,心中杀心已起,也是知道既然出手劫杀,也就没有余地了,那就给梁山一个大教训。
这山间小道,实在不宽敞,人可以并行走两个。这驮着货物的骡马,一匹便把这小道堵得严严实实。
白胜回头,挤开几人,却是也没有可逃之路,翻身往山坡上跑去,手脚并用之间,也顾不得其他事情。
武松见得白胜往山上爬去,踢倒一人,翻身也要上山。
后面传来一声话语:“二哥,我去追那厮!”
话语未落,一个灵活的身影便过了武松,直往山间爬去,度飞快。
武松回头抬头一看,正是燕青,嘴角带笑之间,回过身来便一步一步往前去杀。
与其说是追杀,不如说是追赶,赶得这些梁山的喽啰漫山遍野到处跑。
追得不久,武松已然看到了队伍末尾,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手下的汉子也正在漫山遍野砍杀梁山之人。
武松脸上笑意更甚,抬头开口往这山间大喊:“梁山小贼,回家与黑三带话,便说是你家二爷爷劫了他的货。”
话音浑厚豪爽,在这山间传递,回音阵阵。
还有武松哈哈大笑,大笑之间,武松拿起手刀插入身边的麻袋,手刀一抽,白花花的盐粒从刀口处哗哗而下。
武松更是笑得欢畅:“哈哈。。。好盐。还是抢劫来得快!”
武松自然是知道这煮盐晒盐的辛苦,今日就着这么走一遭,就得手这么多,心中自然是极为高兴。
“二哥,劫道可是我的老营生,许久未干了,今日做一趟,当真爽快,这一趟只怕有两三万斤之多。”身后的陈达也开口来笑。
不论是武松还是陈达,大多都以为今日是一场恶战,却是没有想到这般容易就得手了。若今日不是这白胜领头,换个别的头领,手上有几分武艺的,今日不说恶战,小战几番也是必然的。
再看燕青追这白胜,燕青最拿手的就是相扑绝技,相扑就是摔跤与散打的结合体,所以这燕青身形极为匀称,身体之内极具爆力。
看得白胜爬山的度,与燕青对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燕青跃起一次,就是两三步之远。白胜手脚并用,反倒及不上燕青的度。
这白日鼠白胜频频回头来看,看得身后这一个锦衣少年郎,越追越近,惊慌不已。
等到燕青离白胜只有几步之远,白胜也知自己是跑不过这个锦衣少年郎了,停住脚步,回过头来,手中也拔出了短刀,开口大喝:“你可知我是谁?”
燕青看得这人停住了脚步,也立马止住了身形,自然是知晓这人是梁山上的头领,以为这白胜手上的武艺一定不错,精气神也拔到了顶峰,便是要与这白胜来一场大战。
燕青回答极为简单,便道:“你是谁?”
“老子是七星聚义白日鼠!你若是与我为难,便是与整个梁山作对!”白胜自然是色厉内荏,劫生辰纲的事情传遍江湖之后,便有个七星聚义的传说,七星自然是晁盖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兄弟。
还真没有这白日鼠白胜什么事情,但这白胜也是参与了劫生辰纲的事情,所以白胜出门吹嘘时候,总把这七星聚义与自己扯上那么一点关系。要说这白日鼠,也并不是一无是处,市井之间,打探消息,安排些后勤,也是一把好手。
越是如此证明自己,越是不能让人信服。燕青听言,心中反倒起了些轻视,开口道:“好一个七星聚义白日鼠,那便手底下见个真章。”
话音落下,燕青迈步往前,空手而去。虽然燕青腰间也别有短刀,却还是空手上前,相扑之技,自然不是玩笑。
白胜见燕青空手而来,看了一眼掌中手刀,莫名有了些勇气,挥刀往前就砍。
这一刀去,自然砍不中浪子燕小乙。只见燕青跳跃之间,刀锋已然就在身后,两手直往白胜肩膀而去。
白胜见燕青抓住了自己的肩膀,连忙抬手想要挣脱。
却是这手臂才抬到一半,白胜直感觉天旋地转。还未有多少反应,人已经在空中翻了一个圈,重重落在山坡之上,落地也未止住,直往山下滚去。
燕青看得往山下滚去的白胜,起步下山去追,口中还蔑笑:“以为是条汉子,原道是个假把式。”
白胜滚得十几圈,到得山腰平缓一点的地方,终于止住了身形,却是已经七荤八素,勉强睁眼左右看了看,想要看清楚是个什么状况。
便是这睁眼左右看的时候,燕青已然赶到,又是一脚踢中白胜腰间。白胜一声惨叫,更是加快度往山下滚去。
此时燕青也是大笑,显然就是觉得好玩,就想这般把这白胜滚到山下小道处。
等到燕青赶上再来一脚,白胜已然就落到了小道之上,全身哪里还有一块好皮肉。左右武松等人也围了上来。
“小乙好手段啊!”武松看得这般滚落下来的白胜,只以为在燕青在山间与这白胜大战了几番。
燕青离得小道还有几步,纵身一跃到得路边,开口笑道:“二哥,这厮唤作什么白日鼠白胜,还以为是条汉子,却是不想一招便撂倒了,着实不济。”
再看地上的白胜,惨叫连连,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却是被人围了一圈,又看得武松站在一旁,连忙开口道:“二哥二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与我过不去啊。这些货物你拿去就是,还请二哥放我一马,二哥要是有什么话语,我也好带到山上与众位哥哥知晓。”
武松慢慢蹲下身子,凑到白胜面前,开口说道:“白胜,我倒是听说过你,听闻你与晁盖吴用关系极好,与那黑三关系也是不差,今日便由你带个话去与他们知晓,便是让他们知道,说好的事情若是变卦,后果是很严重的。”
白胜一听,连忙道:“二哥请说,我一定带到几位哥哥知晓。”
武松慢慢站起身子,手中长刀一翻,血起几步,也不低头去看,只道:“小乙,你便写几句话语放在这厮口中。”
燕青看了看地上的尸,又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埋怨道:“二哥,你这也不说一声,好让我避开一点,你看我这一身上等的江南绸锦,还是在大名府置办点,却是穿不得了。”
武松听言大笑:“那你便扛几袋盐去卖了,算是赔了你的好衣服。”
燕青闻言摇了摇头,往后退得两步,问道:“二哥,写个什么话语?”
武松笑意一收,狠厉道:“便写上,晁盖有言无信,武二薄礼,不成敬意!”
燕青听言,拔出腰间短刀,竟然直接拉起身下的袍子,从中割下一块锦布。割完了布,燕青左右看了看,却是又埋怨起来:“二哥,你头前又不说,现在叫我到哪里去找笔墨。”
武松看了几眼燕青,一脸是笑,接过布条,用手指在地上蘸了蘸,笔墨没有,便用这鲜血来写。
写完自然也不能放在口中,否则这字迹也就认不出来了,只得找来小绳子系在了头之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