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前后三百年出头,文人骨气,不出李纲、文天祥之辈。 ≈
中国的英雄,大多数都带有悲剧色彩。
郑智看着已然喝醉的李纲,趴在桌子上,口中还有呢喃。郑智对于李纲的看重,就在那一句:一切罢和议。
刚刚却是还知道,李纲在国子监进学的时候,监生第一名!
李纲是那不折不扣的文人,文人中顶尖的人物。也贯彻了古往今来诗书经典之中忠义的精髓。
第二日大早,郑智启程往清池,李纲座下健马相送。
郑智频频回头去看李纲,不时加快一些马,李纲都能跟上,郑智心中也有几分惊讶,李纲当真与这个世界所有的读书人都不一样。便是与周克文也有不一样。
周克文算是读书人中的君子,父亲出考题,周克文便避嫌不考,宁愿再等三年,有宋一朝,科举本是一年一考,随后一年两年都有,到得英宗之后,便定妥下来三年一考。大宋到了如今,早已经是关系人情的社会,还能做到这个份上,周克文已然就得是君子清流。
李纲在郑智心中,则是进步青年。如今李纲认识了郑智,能进步到什么地步,也看郑智如何引导。
“伯纪,你这骑术不差啊,这般度你都跟得上!”郑智慢慢停下马步,回头与李纲说道,自然也是夸奖。大宋文人,李纲已然就是一个异类。异到以后会招所有文人集团的排挤。
“哈哈。。。这党项马着实纯良,习练起来也顺手,再过得些时日,必然能随诸位任意驰骋。”李纲显然也知道郑智还是在照顾自己,没有真的纵马狂奔。
郑智勒转马头,与李纲说道:“伯纪,你也是公务繁忙,今日便送到此处,来日清池再聚,临别再送你一份礼物。”
李纲听言自然欣喜,却是也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也没有现郑智带了什么东西,问道:“相公,什么好东西?”
郑智看得李纲如此不客气,哈哈一笑,转头从马背之上拿出一物递了过去,说道:“这把弩,跟了我三年,能射百步,精准非常,皮甲轻松洞穿,几十步外铁甲也能射破,今日送与你,来日战场同走一遭如何?”
李纲伸手接过弩弓,摸了摸光滑的弩臂,弩臂已然不是木头的颜色,略微有些黑。看得这柄硬弩,李纲左右把玩了几下,开口笑道:“多谢好礼,来日我便持此弩随相公上阵,也亲手杀几个蛮虏,人生快事!哈哈。。。”
“好,今日别过,来日再会李知府!”郑智打马回头,也是一句调笑。
李纲拱手,目送郑智打马走远,才慢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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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县内,燕青连赶两夜,回到城内,与武松汇合之后,便按照郑智的吩咐开始监视朱仝。
朱仝大多时候都在知府衙门里并不出门,出门便是带着一个小衙内在这街市上玩耍。这小衙内自然就是沧州吴知府的儿子,对于这份差事,朱仝倒是也乐在其中,人与人的交际,从来都是尔虞我诈,朱仝经过这一番苦难之后,每天陪着一个孩子,反而自得其乐起来,也是难得的舒服日子。
若是就这般下去,没有其他左右的事情,朱仝这一辈子大概也就是跟着吴懂了,做一个护院的头领或者管家之类的差事。吴懂也有些门路,官运应该不会太差,朱仝应该也是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平常也是逍遥自在,大致也不会受多少旁人鸟气。也许比个县城的都头更加受人尊敬。
至于以后老了,这朱仝从小带到到的小衙内,自然更会对朱仝尊敬几分。也会有朱仝一个不错的晚年。
今日到得傍晚,吃罢晚饭,朱仝照例带着吴家小衙内出门逛一下。
带得几贯钱,出得衙门后门,小衙内被朱仝架在脖子上,这小孩倒是十分乖巧,与朱仝极为合得来,在朱仝肩膀上也不乱动,时不时问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朱仝也笑着一一回答,心中也在想,过得些时日,安稳一些,便把郓城的家人也接过来,如此也算是回归了安稳的日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朱伯,往那边,那边有人卖艺呢。”小衙内看得街道远处有些不少人围作一团,哪里还会没有兴趣。
“嗯,就往那边去,许是有人卖艺,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热闹得紧呢。”朱仝也知道沧州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就是连卖艺的都不能耍刀枪,只能耍棍棒,沧州已然就不准带兵器的江湖人走动了,胸口碎大石之类的还是可以表演。
朱仝扛着小衙内凑到人群里去,果真是卖艺的,拳脚棍棒,胸口碎大石则是压轴的戏码。卖艺的倒是不算江湖绿林人,也是底层的营生。
一番拳脚棍棒,小衙内自然鼓掌叫好,还叫朱仝给钱。朱仝倒是没有觉得哪里好,真假把式,朱仝一眼也就看穿了,倒也算是花哨得紧。
接下来就是压轴好戏了,这大石板一搬上来,众人欢呼叫好。
朱仝肩上的小衙内更是拼命鼓掌,朱仝抬头看了看,也是一脸笑意,心中也对这小孩喜欢得紧。
忽然朱仝感觉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朱仝回头一看,一个汉子开口问道:“朱大哥。”
朱仝哪里还认不出当面就是雷横,又惊又喜,随即也想到这里是沧州,连忙问道:“雷横,你怎么到得此处,快走快走,被人抓住了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雷横却是连连摇头道:“朱大哥,吴学究也来了,且与我去见一见。”
朱仝哪里还敢耽搁,心中只怕这雷横一个不慎被人认出来,沧州可不比郓州,哪里还会有命在,连忙转头与雷横走去,心中只想赶紧去告诫吴用快走。
却是朱仝一转头,肩膀上的小衙内开口道:“朱伯要去哪里,胸口碎大石还没看呢。”
朱仝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小衙内,又看了看雷横,左右查看了几眼,开口与雷横道:“你且去那边小巷内稍等片刻。”
雷横听得朱仝话语,忙道:“吴学究在等候呢。”
“你且躲在哪里等候片刻,我马上就来。”朱仝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雷横,回头又往人群里看去。心中显然是不想这小衙内失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