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李牧白并未闲着,一直处在快增强自己实力的修炼之
那些即将出场的绝顶高手,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动力。
这一次,他不再拘泥那些看似绚丽的术法剑诀,而是选择最基础的吐纳奠基之法。
每一日,朝霞初升时,迎旭日吸纳第一口天地钟灵,洗涤周身。
等到日落华光初上,引月华运转大周天,凝结米粒自行运转不提。
这一日,雄霸出了天下会总舵,准备出前往乐山大佛所在的凌云窟,出前特意来到湖心小径,准备顺手收服李牧白。
“帮主,不就是个小孩么?能有多厉害,能劳烦您亲自出马,这事只管交给我,必定手到擒来。”天下会的位置就那么多,雄霸亲自来请的人,日后难免会在天下会里占据一席之地。
有那高层心怀不满,但又不敢对雄霸的做法提出质疑,只能旁敲侧击不露声色的打压李牧白。
他的话,很快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就是,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练武,算到今天,也不过十余年,再厉害,能比得过秦堂主么?”
在雄霸想来,自己看中想要收为入室弟子的人,怎么可能是平庸之辈,若是得了,日后再添一员大将,纵横天下岂不快哉!
不过以他自付霸绝天下的性格,断然不能容忍有任何人质疑自己的决定,遂冷哼一声,余者骇然,纷纷住嘴,再也不敢多提。
一路走来,只见各处参天树木拦腰折断倒了一地,断口处,无不被锋利刃口所切,平整异常。
只是雄霸的眼光何其老道,走上前伸手触摸,内心狂震,“竟是被人以手掌化刀,每一分力道都是如出一辙,不变分毫,若是换了我来,想要摧毁这些树木,自然轻而易举,但是想要做到一模一样,恐怕是千难万难。”
只这一幕,就叫雄霸连声赞叹,在他看来,李牧白已经不是幻术大师那么简单了,这是一个倾心于武道的鬼才,对身体每一份力道的控制都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单单是这份技巧,连他都比不上。
不过仅仅这样,他还无惧,毕竟李牧白表露出来的年纪摆在哪儿,哪怕真如同下属所说,自娘胎里练武,到今天也不可能修成个绝顶高手,他自付三五十招之内,必定能收服李牧白。
他身后那些帮众,则不以为然,凭他们的本事,压根就看不出这到底是被兵器切割,还是人力肉身所为,自然弄不懂雄霸为何在此停留。
又走了些许路程,到了一片空阔地,这本是乱石堆砌的荒地,但是周遭那些巨石,此刻的下场却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怎么可能?”
一个天下会的二流高手看着散落一地的石粉,颤声说道。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又一块被石粉堆砌而成的石碓,伸手一捧细细观来,每一颗都是一般大小,犹如鬼斧神工开凿碾磨而成。
最让人骇然的是,这无数石粒之间竟然暗藏无数掌印。
换一位外家高手前来,以蛮力轰击巨石,必定是石屑飞溅,想要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掌印绝无可能,那是属于内家绝顶高手的殊荣,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完美的控制身体中的每一寸气息,而控制到每一分每一毫都无差别,恰恰是最难的。
更别提这是一堆石粒,只轻轻一按,就要奔崩离析四散垮塌的粉末啊!
“这分明是用掌力一寸一寸打成这样的。”雄霸平生最不能容忍有不能掌控之事,可是今天,李牧白带给他的是巨大的压力,这份压力,即使是在面对无双城这个庞然大物时,都不曾体会过的。
“这份精巧,这份控制,即便是我,花费一年时间,都不可能做到如此完美。”雄霸的额头上,终于流下了冷汗,他已经将收李牧白为入室弟子的心思悄悄抛开,取而代之的是——杀!
在李牧白还未彻底大成之前,消除这个隐患,不然今后天下会最大的障碍,就一定会是这个救下自己女儿的幼童。
雄霸不再多想,他强迫自己转过头来,不敢多看一眼,因为他的自信已经被一分一分的摧残,若是继续停留下去,甚至还没等见到李牧白,他就会完全丧失面对他出手的信心。
“你们都留在此处!”匆匆丢下一句话,雄霸瞬间跃出数丈远,朝着密林的更深处去了。
余下的天下会帮众,各个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丝丝骇然和无尽的恐惧。
“这一切都是假象,若非如此,一个年不过十岁的孩童,怎么会拥有这样高深的内力!”随着愈的深入,雄霸的心渐渐朝着深渊滑落,他咬着牙快略过一片片漆黑柔弱的土地。
只今天一天,他遭受的打击就比这一辈子都来得多。
李牧白,到底是人是鬼?
在又前进了三百步之后,雄霸整个人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因为这里已经接近李牧白练功的核心地带,虽然还有一段距离,那是那股压制整个天地的紧迫,让雄霸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觉,自己已经无法继续前进了,他的胸膛出剧烈的跳动,不知哪里来的念头充斥着他整个脑海:“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不然即便是我,也会葬身此地。”
这位一出生便带着狼顾之相,欺师灭祖的霸者,心灵前所未有的惶恐,他想要继续前进,但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想要臣服,臣服一位真正的王者。
“雄帮主,既然到了,为何不来一见?”
就在雄霸最终想要退却时,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从密林之中走出一个三寸幼童来,笑眯眯的看着雄霸。
殊不知那天真烂漫的眼神,在雄霸眼里,却是比那阴狠毒蛇更恐怖三分的魔瞳,只看一眼,眼孔刺疼,不自觉的要叫人落下泪来。
雄霸干笑一声,“雄某今日来,特意谢过先生对小女的救命之恩。”
曾经强势如他,也不得不在李牧白铺天盖地的绝强气势面前畏惧颤抖,甚至说出了这样一段话来。
天知道他方才路过湖心小径,甚至望见了幽若渴求的目光,但是对之却置之不理。
女儿?怎能比得上称雄天下的霸业!
不过在李牧白面前,他几乎无所遁形,他甚至觉得自己心中所念所想,都逃不开对方那双洞察世事的双眼,一双瞧了一眼,自渐形秽,生不出半分比肩的想法来。
“呵呵。”李牧白随意的出一声轻笑,又往前走了三步。
雄霸几乎是拼劲了全身的气力,方才勉强抵挡住想要溃逃的心思,每多呆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立志要称霸整个武林的绝世霸者,在无法抵挡时,他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低头纳拜。
“傲雪凌霜!”在退缩与迟疑间,雄霸断然选择了悍然出手,即便落败,他也要不改初心!
想他雄霸,霸绝一身,昔日拜入三绝老人座下,稍有不顺,就弑师夺功;后来又和退隐多年的江湖豪杰玉飞京结拜,设计夺取义兄嫁衣神功的毕生修为,从而一举成为江湖绝顶高手。
自创建天下会之后,立志称霸武林,他这一生,从未退缩,怎肯轻易拜服,哪怕李牧白真是仙神下凡,他也要弑神。
只是可惜,这一记傲雪凌霜,虽为天霜拳之中最为厉害的第十式,动辄能冰冻周遭四五丈的距离,无论人畜,碰之则难以幸免。
但是却遇上了李牧白,不提那肉身金刚不坏,单单只是一指,吸纳旭日朝阳的火热,瞬间蔓延,遇着雄霸天霜拳冰冻范围,瞬间消融,化作滴滴露水,清澈可见。
“怎么可能?”雄霸自付这一击,即便不能伤及李牧白,也该迫退他半步,可是对方竟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区区一指,连半分力气都不耗费,就破除了他最强的一击。
李牧白摇了摇头,“若是三分归元气还能入得我眼,这天霜拳,不看也罢。”
此时的雄霸,压根就算不上什么绝顶高手,甚至连剑二十二的剑圣和天剑无名,也比他要强上一分,自然不是李牧白的对手。
但是雄霸毕竟是雄霸,虽然见自己的攻击无法奏效,但是却轻易不肯低头,趁着李牧白说话的间隙,他竟原地冲天而起,带起罡风无数,刮的地面飞沙走石,声势浩大。
“不过小孩子杂耍罢了。”李牧白微微一笑,悠悠转过身来,看似不过平常,却巧之又巧的避开了雄霸十拿九稳的一击,那带起的狂风,连李牧白衣角都不曾拂动。
连续两次最强攻击失效,雄霸披头撒的落在地上,那高贵的头颅,不可避免的低垂着,内心更是死灰一片,如果连这幼童他都无法敌过,那又拿什么去争霸武林?
“其实你并不用太过担心,我对你所谓的霸业毫无威胁,只消借贵宝地修行即可。”李牧白殊不知这句话,带给雄霸的杀伤比当面碾压他更加绝望。
“原来我为之奋斗一世的霸业,在你眼里还抵不过这一片山水么?”雄霸苦涩的说着,内心渐渐陷入绝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