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方是来串门的。
这话说给其他提督们或许没人敢相信。
但小北方真的只是路过好奇，忍不住才从姐姐飞行场栖姬眼皮子底下跑出来看看阿瓦隆长啥样子。
诅咒海域异动到如今已经半年有余的时间，人类能注意到深海同样也能。
北方港湾栖姬很早就知道了诅咒海域干扰源消失的事。
只是港湾栖姬一开始并不在意。
不是说诅咒海域原本就是人类的海疆她就有意让回给人类。
港湾栖姬是深海但又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深海，人类在诅咒海域打死打活说句直白的话：管她毛事。
而且港湾栖姬并不能控制整个北方战区海域里所有的深海舰队。
但诅咒之海出现栖姬级深海单位就不一样了。
这就类似兽王的领地里跑来了另一只有权力统治的外来者。
联邦知道诅咒海域出现深海栖姬是浩二统治的阿曼达，然后由阿曼达上报的联邦海军部。
港湾栖姬得到消息的时间比浩二更早，从一开始她就已经有过怀疑诅咒海域的异变会带来不可预知的变数。
所以她让飞行场栖姬前来查看。
至于小北方嘛……
“北方是来找人哒。”小幼女抬起头。
浩二咧嘴一笑就猜到小北方要找的人应该是谁了。
据她有很多姐姐，而且每个姐姐都对她很好很好。
有多好？
从她敢从飞行场栖姬身边溜走就可见一斑。
能偷跑一次就说明类似的事北方小丫头已经不是初犯而是熟能生巧了。
如果这还不算的话，漏了一句话：她还是从港湾栖姬身边偷偷跑出来的。
简直无法无天，被姐姐们疼爱着的深海小幼女胆子大到偷偷从老家跑出来，到了诅咒海域后又敢从飞行场栖姬身边溜走一路闲逛到阿瓦隆。
阿瓦隆并不是小北方的目的地。
小北方真正要找的人其实应该是现在在诅咒之海四处游荡着的黑色威尔士亲王。
至于为什么来了阿瓦隆……
“姐姐告诉北方这里有个很奇怪的提督建立了一个镇守府，还说这里有个不会欺负北方的提督，北方还没见过不会欺负北方的提督呢，以前他们看到北方就要打北方，可坏可坏了。”
小北方这理由简直强大！
没见过？
所以就想来见见？
然后就跟我家补给娘凑一块儿钓鱼了？
“那小北方来这里你飞行场栖姬姐姐知道么，她会不会也来提督这里找小北方回去？”
“嗯嗯，姐姐也在外面，她让北方回去叫好几次了……”
“噗？她现在就在阿瓦隆外面？”
“是啊，在那边！”
小萝莉用力点点头指着墙壁。
提督大人心神巨震望向声望女仆长。
同样被小北方这句话惊得不轻的声望战神闭眼感应。
但最后只是无奈向提督大人摇摇头意示她什么都没感觉到。
声望没感觉到浩二不意外。
脱离舰体后舰娘们的锁定范围本来就会大幅度减弱。
在声望搜索敌情时浩二已经让阿瓦隆智能主控心智体阿尔托莉雅调动手段。
卫星粗略扫描未发现可疑目标。
雷达探测也没有发现。
高倍瞭望镜……
无尽阴暗的海面一道森冷身影映入照片！
白发。
血色瞳孔。
高挑成熟身姿。
冰冷无情惊悚气息。
洁白额上凸起黑晶利角！
一名恐怖的深海少女静静的站立在海面上。
在她身后是无尽黑暗的海水，在她面前就是浩二的阿瓦隆这份！
照片上的那名深海栖姬……居然就出现在阿瓦隆港后之外不到5公里的海面！
要不是浩二都还不知道已经有人突破了他布下的层层防御，侵入到了阿瓦隆本土触手可及的位置。
“北方要回去了，不然姐姐会生气的。”小北方嘟着嘴。
小小身子从沙发上站起。
白色的深海幼女拍拍小裙摆轻轻跳下。
提督大人被惊吓一个没注意到的功夫小北方已经跑到提督办公室窗台上努力想往外爬。
晶莹剔透的小脚丫三下两下……总归是人太矮没爬上去。
“啪嗒”
小人儿掉回来了。
“嘿咻~”
再跳起来够到窗户接着爬。
“啪！”
一巴掌拍脑门上。
提督大人都要被这只蠢到家的小北方萌哭。
浩二注意到了，来的时候小北方是空着手来的，现在她要走了也没带走一件物品。
除了被小家伙吃到小肚子里的零食，刚才小北方把玩的所有小物件都被摆在它们原来的位置是。
杯子，小本子，钢笔，还有其他小北方玩得很开心的东西，或许不是所有东西都被整齐放回到原来地方，但小北方真的没带上任何一件。
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么？
这份心性放在人类小孩子身上都是如此乖巧伶俐。
将努力要爬出窗户的小北方抱回来，浩二找了个爱丽的小包包给她装上一堆小玩具挂她脖子上。
“提督再见~北方下次还要再来玩……”
“路上注意安全。”
“好~”
目送白色的小人影脱离常识的消失在无尽海面。
视线尽头阴暗深水区一道苗条修长的人影静静等待着小北方回归，又最终一起手拉着手离去。
小北方就如她突然出现在阿瓦隆的一样，又突然的离开，真正见到她身影的人也就浩二声望还有苏大人等少少的几人。
她还真的直是路过过来串门的。
一个白天？
半天？
貌似小北方被浩二带回来后也就呆了不到一个小时。
在这一个小时时间里，这只长相甜美可爱，声音恐怖但听多了也觉得很可爱的深海少女改变了浩二过去对深海的认识。
声望也经历了从最开始的惊恐到最后溺爱小北方的过程转变。
现在看着小丫头在海面上一步一步走远，浩二心里的滋味还怪舍不得的。
吃了饭在走也不迟嘛。
……
“真走了啊！”
今天发生的就跟做梦一样。
办公室里少了北方满地乱蹿的小身影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似的。
“看起来少爷您很喜欢小北方。”女仆长将被小北方弄乱的摆设整理回去，抬头轻轻一笑。
女仆长的意思是：果然，太太说提督您萝莉控是对的。
吧嗒吧嗒嘴。
提督大人有意给自己解释一句。
但想想貌似自己现在的表述再解释也很苍白的样子。
“声望以前在欧皇府时见过小北方么？”抓抓头，浩二问道。
声望手上动作略微一缓。
又继续为提督大人续上一杯香浓红茶。
“北方没有，但是北方港湾栖姬见过一次。”
“港湾……么！”
据说港湾是位很温柔漂亮的大姐姐。
提督大人从列克星敦口中听说过那位深海栖姬少女。
深海是恐怖的。
深海舰队也是狂暴的。
但这并不代表深海栖姬就是邪恶女巫。
当然，就以联邦提督学院对海军提督学员们的教导深海栖姬其实也和女巫没太大区别。
联邦连深海栖姬是有着和舰娘极度相似的少女心智投影都没对外宣布，关于深海舰队中栖姬的存在以含糊的手段模糊她们的形象。
智慧型深海。
联邦以这种形象称呼深海栖姬。
之前浩二听得不少，但要说真正有印象今天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真正面对面的见到深海栖姬，也第一次真正接触到深海少女。
更是明确的见识到了深海少女可以和人类友好交流，更可以被双方态度所影响。
小北方是如此，来接小北方回去的飞行场栖姬也是如此。
这对浩二心灵很直观的造成了极大冲突。
“少爷……”
“嗯？”
回头发现女仆长欲言又止。
浩二闷口红茶意示声望有什么想问的只管开口。
“少爷您见过小北方后对于欧皇府和港湾栖姬之间的合作协议态度会有改变么？”女仆长问。
“声望你是说我对欧皇府和深海达成和平共处协议这件事吧。”
“是的。”
浩二是人类提督。
欧皇府是人类阵营的舰娘。
北方港湾栖姬代表的是人类数百年来的宿敌深海舰队。
在蔚蓝星几乎绝大多数人类眼里，深海就是邪恶的，深海舰队就是敌人，深海舰队也必须该被消灭。
过去舰娘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不只是过去。
哪怕现在所有海军舰娘也依旧这么认为。
但在所有人不知情的背后，代表海军所有舰娘的欧皇府却率先和深海栖姬产生了接触。
你可以想象，如果欧皇府和北方港湾栖姬的事被暴露给联邦民众们知道，这会对蔚蓝星整个人类社会造成多大的地震轰效应。
是理解？
还是疯狂谴责？
起码联邦高层已经做出了态度。
而对声望来说联邦高层是什么反应她可以不去在意。
舰娘们所在意的是她们的提督大人，声望的提督现在就是倪浩二。
“在没见到小北方之前提督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很单纯……额，单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好处少不了我的，玩脱了貌似也牵扯不到我身上。”提督大人耸耸肩。
“哼！”
声望大姐姐娇嗔详怒。
浩二的这态度和被他称之为养不熟的阿曼达何曾相似。
就是因为这句话，列克星敦或是萨拉托加，还有刚加入阿瓦隆还没多久的声望都对欧皇府明星提督没了好感。
这些从欧皇府出来的舰娘女人们虽然跟了其他欧皇府的提督们，心底依然还是向着欧皇府的。
列克星敦是。
女仆长声望大姐姐也是。
“哈，说娘家坏话声望你不高兴啦。”
“才没有，声望现在是少爷您的舰娘一切服从您的意志，但这些话最好别让提尔比兹听见，小心哪天她姐姐俾斯麦给少爷您好看。”
提督大人继续耸耸肩膀摆个脸。
他对欧皇府的态度从来就没做过掩饰好么。
认识他的伊丽莎白女王号舰娘就笑话过浩二不是抱欧皇府大腿的，而是伸出大腿让欧皇府来抱。
“我不是说见到小北方之前是这么个想法的嘛，现在改了啊，小北方辣么萌，那她姐姐肯定也差不到哪去，换我我也考虑双方合作。”
“您能这么想那真就太好了。”女仆长欣喜说道。
声望来到浩二身边还不久。
说白了就是好感度还不够她更倾向欧皇府。
听闻提督大人改变对欧皇府的态度声望表现出来的欣喜清楚写在女仆长精致小脸上。
战巡大姐姐主动给提督大人掐揉肩膀。
伺候得提督大人舒舒服服的。
“之前我还挺当心某些关于欧皇府的传闻会让少爷您对欧皇府有误解，现在看来应该是我想多了。”声望说道。
浩二抬头看了女仆长一眼，感受着大姐姐如释重担的轻松。
声望指的是欧皇府和北方深海栖姬港湾的事。
欧皇府不但和港湾栖姬有意协停，更主动承认了不少本该属于人类的利益。
但这些对浩二来讲真没有太大代入感，提督大人本身对蔚蓝星这个世界融入不进去找不到依托感情。
“等哪天提督我把现代网络概念给联邦普及开，到时候叫上北方一家子每天跳极乐世界传网上，让其他人也看看对面的深海其实和舰娘没多大区别。”提督大人说道。
这不是突然的脑洞。
而是很早以前浩二就已经有过类似想法了的。
蔚蓝星妖精们有线连接技术可不是原来世界的电线那种原始手段。
只要简单几个设备改变浩二完全有能力将蔚蓝星的电线转变成光纤线路，然后普及网络体系。
到时……
嘿嘿嘿！
你以为网络就是给你提供服务的么？
核心掌握在谁手里，要坑你个用户权限的端口就跟玩儿似的。
你全家资料都泄露了都还傻乎乎的给人家点赞。
“极乐世界？”
“就是某个宅舞，声望你要学的话提督教你啊。”
“少爷您还会跳舞么，列克星敦太太说您连个交际舞都不会跳。”
“谁规定只有我会才能教你们跳，爱丽就已经跟提督学过了，等爱丽回来提督让她跳给你看，到时候叫上太太和声望你一起学！”
“好……好吧。”
“要不现在就开始学吧，来来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