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自己有了提防,硬扛这灵弹炮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就这般虚悬在空,躲闪起来免不了狼狈不堪,于是迅速自空中跃落在地,一边大声吆喝道:“小子,我可是白家之人,你要是再敢出手,就是挑衅我白家的尊严!”
白家之人?秦漠然心中一惊。
在万宝大会之上,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白家的底蕴与嚣张。这样的庞然大物,以他如今的修为,当真是惹不起啊。更别说他曾悄然斩杀了白闰,白玉展失踪也与他颇有一些牵连。如今见得白家来人,心中难免有些发虚。当即扬声道:“白家之人又怎么了?就能随意窥伺他人洞府么?”
白衣人道:“吾观这件玄器颇为不俗,无意间多看了几眼,却非故意窥伺你的洞府。当然了,你要是非要认定白某故意窥伺,那咱也没有办法,你要不服,尽管出得洞府做上一场,我白跃奉陪到底!”
秦漠然道:“堂堂一名金丹顶峰的强者,非得逼着我这区区筑基小辈做上一场,好意思么。”
白跃道:“既然知道称呼金丹修者一声前辈,你小子倒也不是无可救药。知道我的来意不?”
“老前辈起初不是说此行专为说和而来?此番却又相问。”秦漠然阴阳怪气冷笑道:“难道上了年纪,这记性不行了?”
听得此言,白跃好悬没气得吐血。
此人以二百七十岁年龄达到金丹顶峰,虽然算不上绝顶优异的天资,但是对那些普通修者来说,这个年龄的金丹顶峰修者绝对算得上年轻。
不料自称一声前辈,却被秦漠然这厮冠以‘老’字,更兼冷嘲热讽,哪有半点对前辈的尊重之意?于是冷笑道:“小子,你既然听到白某早前所言,却仍然以灵弹炮攻击。【】看来,还真没将我白家放在眼里?”
秦漠然可不愿被这厮套这么个大帽子,于是冷笑道:“白家那可是九神州八大家族之一,素来家风甚严,听说白家弟子皆为彬彬君子。就你这偷偷摸摸的窥伺秦某洞府。如此行径,说的好听点叫没有教养,说的难听的话,分明就是鸡鸣狗盗之辈嘛。鼎鼎大名的白家,会有你这样的子弟?我不相信!该不会是假借白家之名招摇撞骗之徒吧?”
这厮还真是伶牙俐齿,白跃猛然发现,与对方徒争口舌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于是冷笑一声道:“哼,冒充我白家之人,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秦漠然,我白跃也不与你东拉西扯,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谭家与我白家有旧,此番听闻你与谭家有了一些误会,我白跃受族中长辈派遣,不远数万里前来,目的不外就是替你们撮合撮合,争取和平解决此事。你要是有和解之意,不妨出得洞府,咱们好好谈一谈。如果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是,吾将敦促谭家尽力满足!”
秦漠然道:“您这可是金丹期的强者,伸个手指头也将秦某摁死了。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待在洞府之中安全一些。至于说要求么,其实很简单,让谭家交出谭隆涛与谭辉的人头,秦某扭头就走,绝不会有片刻耽误。”
“保住谭隆涛与谭辉,是谭家的底限,此事没有商量的可能!”白跃摇头道:“秦漠然,你换个条件吧!”
“谭家交出谭隆涛与谭辉的人头,也是我秦某的底限,此事没有商量的可能!”秦漠然绝然道。
“秦漠然,此行乃白某所领第一个和事任务,能否成功,对吾影响颇大!”白跃眉毛一耸,神情变得冰冷,“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现在罢手还来得及,真要是惹得白某不讲理,那后果,相信咱谁也不愿看到!”
“姓白的,这句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威胁我?”秦漠然眉头皱了起来。
“哼,是不是威胁,你自己琢磨去吧。”白跃一扬眉毛,“我们白家人做事说话,素来率性而为,你要是自以为白某在威胁你,那就当作是威胁喽!”
“嘿嘿!”秦漠然冷笑一声:“秦某人天生一副臭脾气,怕天怕地,就是不怕威胁!倒不信因此区区小事,值得白家元婴前辈出手。但是,就凭你这金丹顶峰的修为,如果不付出一些代价来,也休想破了本人的洞府防御。”
“不就是个普通的防御玄器么?听说此物乃林老鬼炼制的琅琊仙台,能够硬抗元婴初期修者十余击!”白跃嗤笑一声道:“也就唐州这蛮荒之地,你等将其当作宝贝,在九神州,此等防御玄器,其实算不得什么。”
白跃一脸不屑的表情,错非秦漠然自雨晨霜及莫心处得知了九神州的真正实力,知道这厮并非诳言相欺,不由得心下一沉,便听对方继续说道:“好心提醒一句,这样的玄器,在我们九神州修者的眼里,真的太普通不过了。白某真要是心存恶意,破你洞府防御的法子多了去。不过是花费的代价大了些,有些不值罢了!不过,为了完成此行任务,付出些代价倒也并不当紧。你确定真要试试?”
这话的威胁之意就更浓了,顿时激起了秦漠然的狂性,仰天一声大笑道:“试试就试试,姓白的,有什么本事你就尽管施展吧!没事,琅琊仙台这玩意毁了也就毁了,毁了咱就再试试龙龟力鼎的防御之力,是不是真的能够抵抗元婴中期十余击!”
听得此言,白跃顿时嘿然不语,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区区一个筑基修者,竟然有这么多玄器护身。哪怕在九神州,除了一些核心弟子外,你这些装备都称得上不俗。不过,别以为白某就拿你没办法了!秦漠然,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您呢,慢走,不送!”秦漠然直接送客,目视白跃消失在谭家寨中,他的眸子深处,有了一抹淡淡的忧色。
面对白家这庞然大物,他的心中兴起了一丝不可抗衡的无力感。如果换做孤身一人,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得罪白家,打不过逃了就是,逃不了就取出超氢弹同归于尽,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但是,正所谓投鼠忌器,他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而是天符门的弟子,陈镜的亲传。天符待他不薄,如果任性而为,说不定给宗门招来大祸,如此行事,他的良心不安。
白跃这一进了谭家寨,便连续三天没了动静。
以此人的行事风格,绝非示弱之辈,一连三天没了动静,却不知搞些什么鬼蜮伎俩。
秦漠然日日提防,忧色更甚。
第四日正午时分,一团血红的火光猛然在秦漠然面前浮现,却是一张传讯符。
此符乃天符门自行炼制之符,名叫血引传讯符。但凡有内门弟子远行,都必须留下一滴鲜血纳于符中。但凡宗门有事,就能凭借血引定位,哪怕在百万里范围之内,甚或在屏蔽的阵法及洞穴之中,此符都能顺利进行传讯。其传讯距离,远远超过了普通传讯符万里之距。
血引传送符一向留存于总管之处,但凡门中有事,可以方便的进行传讯。秦漠然以神念默察,传讯符中传来王魁的声音:“速回,任务。”
这是门中出了什么事了?居然点名让自己回山出任务。
门派任务要紧,秦漠然不敢耽搁,当即招呼古灵一声,着其飞回藏魂珠中暂避,顺便又唤出贝贝收回灵兽袋中,这才出得府外,心中默思琅琊仙台的驱使之法,便见偌大一处庭院急剧收缩,最终缩小到巴掌大小。
哼,谭隆涛,谭辉,算你俩人命大!
秦漠然心有不甘的回首瞧向谭家寨的方向,目光却是一凝,只见白跃、李忠、谭一昙三人居然悬停在谭家寨的虚空,正自冷眼旁观自己的举动。
“白某曾说过,咱们走着瞧,小子,有种你就别走啊。”与白跃视线交集,便见对方露出胜利的神情,哈哈大笑:“秦漠然,有本事,你就继续堵门啊!怎么着,宗门有事,不得不走是吧!心有不甘是吧!哈哈哈哈!”
咦?这厮是如何知道咱得了天符的召唤呢?
秦漠然心中一动,瞬间便想到,这白跃不知以什么方法买通了王魁,着其以门派任务催促自己撤离。否则的话,当真有什么要紧的任务,宗门中金丹修者还有数人,又何必舍近求远,非得令自己赶回呢。
关键时候抽后腿,王魁,你真是个混蛋!
眼看着白跃得意洋洋的嘴脸,秦漠然心中就别提多腻歪了。铁青着脸一声不吭的御剑而去,转瞬消失在天际远处。
“哈哈哈哈!”尽管视线中已然没了谭家寨的踪影,耳畔却仿佛仍然回响着白跃谭一昙三名金丹修者猖狂的大笑。
哎呀,当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哇。这些家伙,欺人太甚!
秦漠然眸子中怒火愈炽,一咬牙,脚底飞剑划出一道圆弧,竟然扭身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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