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元婴修者追逐远去,现场复又归于平静,陶铁长吸一口清冷的夜气,眸子中红芒渐消,这才看一眼古灵,传音道:“我,是谁?”
劫后余生,古灵满脸都是庆幸之意,白一眼陶铁道:“此事乃天大的机密,如果泄露,恐怕于你于我都有天大的灾难,你确定要在此间分说么?”
陶铁摇摇头,复又探出爪子推了推秦漠然,见其昏迷不醒,然后一指藏魂珠,眼看着古灵化作虚雾钻了进去,这才一振羽翅,将秦漠然夹胳肢窝,撒腿向东南方向疾奔而去,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约莫两个小时后,打斗现场突兀的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袍之人,此人自言自语道:“那厮不顾元婴修者之尊严,不但在我化仙宗的范围出手对付一个筑基的小辈,而且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当真是够不要脸的。不过,这筑基小辈惹事的能力也真是逆天。啧,你玛惹谁不好,偏偏惹得元婴修者出手!这不是诚心找死么?”
“嘶....”,自言自语声中,黑袍人仿佛猛然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这小子藏着什么宝贝,惹起了那人的觊觎吧?哎呀,我咋早没想到呢....”
说话声中,此人身躯一震,竟然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化仙坊市山门,几盏风灯在夜风中飘摇。
昏暗的灯光下,几名筑基弟子正自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
一阵冷风袭来,众人眼前一花,入口处突兀的出现了一名身着黑袍之人。
感觉到来人强横而熟悉的气息,再见得黑袍人肃穆的神情,众弟子无不腿脚打颤,赶紧躬身施礼“参见太上长老!”。
“不必多礼!”黑袍人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一两个小时内,你等可曾见过一名身材高大的短发青年进入坊市?”
众人思索了一瞬,皆摇头。
黑袍人露出失望之色,身影一颤,转瞬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黑袍人离开后,众弟子仍然保持着恭立的姿势,过了好半晌,才有一名筑六的弟子开口道:“这大晚上的,太上长老打问那短发青年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咱们可得留神了,发现此人需得立刻上报!”
一名筑七修者道:“那是,大伙儿打起精神来,真要是发现了那人的影踪报了上去,也算是我等立了一个大功。太上长老随便赏赐点什么也是受用无穷。”
“那是,那是!”众修者顿时打起精神来,说笑中,一人却又说道:“自打白家祸乱咱唐州以来,怪事层出不穷。今儿个居然有妖兽大摇大摆进入坊市,那东西猴头鸟身的,大伙儿知道究竟是什么妖兽不?”
“什么叫猴头鸟身?分明是猿头鸟身好不好!”一个爱较真的修者嚷嚷道:“猴与猿,分明是不同的物种好不好。”
“这样的妖兽,咱还真没见过。”一人摇头道:“不过,其修为虽然不高,但是这元神之力却是相当强大的。筑四修为的妖兽就能元神传音,你等谁曾见过?”
有人说道:“一般来说,妖兽的元神之力远逊于我等修者,起码也得凝了丹的妖修才能神念传音。这家伙筑基就能元神传音,的确是个异类。不过,其脖子上却套着一个灵兽圈,显然已经是有主之物,却不知究竟是哪位修者的灵兽。”
众人谈论着猴头鸟身的怪异妖兽,却不知道,其太上长老找寻之人,悄然夹在此兽的翅膀中,早就混进了化仙坊市。
陶铁的灵慧不输人类,自然知道主人受伤之后,坊市是一个不错的避难之处,于是大摇大摆寻了化仙坊市而入,随后悄然隐伏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单翅撑开,遮挡着兀自昏迷未醒的秦漠然。【】
这一路寻得化仙坊市的山门,陶铁可算是花了好些功夫。趁着两名元婴修者厮打离开,这厮不敢怠慢,将秦漠然夹在翅根,急慌慌向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东绕西绕也未能寻得化仙坊市的山门。却突然见得一练气修者漏夜而行,陶铁便赶上前去将之擒下。
突然落在这么一个怪异的妖兽手中,那练气八级的小家伙早就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哆嗦,口不能言。待得陶铁一口咬掉其一支胳膊之后,受到剧痛的刺激,那人当即有问必答,详细指点了化仙坊市山门之所。
于是,陶铁这才修正了路线,堪堪在那黑袍人出现的数分钟前进入了化仙坊市。本想经传送阵直接传送到歇云坊市,但是陶铁没有灵石,也打不开秦漠然的储物袋,当真是没钱寸步难行,彷徨无计。古灵乃阴魂之体,畏惧坊市中布设的阳煞之物,也不敢露面。
陶铁没了主意,只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放下秦漠然,静候主人自行醒转。
一天过去了,秦漠然昏迷未醒。
五天过去了,秦漠然仍然昏迷未醒。要不是本命灵兽与主人心神相连,陶铁还真不能确定这家伙是否还活着。
其间,有人发现了陶铁这奇异的妖兽,不知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多有挑衅逗戏者,化仙坊市的巡查也不时前来过问一二。
不过,陶铁天生就能吞噬神念探测,就此蹲伏在地,但有神念探测而来,它都毫不留情将之吞噬。因此,一直也就无人发现其羽翅之下,竟然还藏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有那絮絮叨叨问个不停的,陶铁不胜其扰,每每将脖子一扬,露出脖颈上的灵兽项圈,——喏,咱可是有主人的,你们这是想招惹我家主人么?
见得灵兽项圈,众人在感叹陶铁灵慧的同时,坊市巡查一般也就不再多加为难。毕竟开设坊市的最终目的就是吸纳顾客来此消费,既然此灵兽并未危害到其他修者的安全,坊市人员也就不欲多事。
再说了,此兽不但怪异罕见,而且聪慧异常,其主人能是平凡之辈么?抱着同样想法的修者不在少数。
但是,总有那不信邪的,眼见这奇形怪貌的妖兽在坊市中一呆就是七八天,但却一直没有见到其主人出现,便有一名修者按捺不住,打起了陶铁的主意。
这是一名金丹期的修者,近数日一直绕着陶铁转悠,在放出神念探测被陶铁吞噬之后,其神色有了震惊,不过眼神却越发炽热,便不再以神念探测,而是肆无忌惮的盯着陶铁打量,目光有意无意间更是瞟向陶铁胯间,表情猥琐而淫亵。
我去,这厮不会是看上咱了吧!可是,这家伙胡子拉碴的,脸庞更是皱得似枯橘一般,而且还是个公的。陶铁本来就不是个胆大的,被这老男人销魂的眼神死盯着胯部不放,也不禁心头打鼓惴惴不安。说不得一翅护住了裆部,直接闭上了眼睛,不敢与对方热辣的目光对视。
金丹修者炽热的目光足足骚扰了陶铁五天,眼见对方羞涩的模样,笑容越发猥亵,又直勾勾的盯了半晌,突然开口说道:“我说,你究竟是男....不,你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厮果然有问题!陶铁心中一紧,却兀自闭目不理。
“我知道你能听懂人语,再问一声,你究竟是公的还是母的?”那人仍不死心,继续追问陶铁。
陶铁只是不理。哪知那人也是个死心眼,而且脸皮的厚度也颇为惊人,就此围着陶铁连连追问。
“公的?”
“母的?”
“估计是个母的吧?”
此人如同苍蝇一般骚扰不已,陶铁终究不甚其扰,于是将捂着裆部的翅膀一收,两条粗壮的大腿一分,同时臀部向前一挺,露出黑漆漆的一砣来,同时传音怒道:“老子跟你一样,都是公的,滚吧!”
听得陶铁传音,那金丹修者不以为忤,反将目光在陶铁的丑物细细一番审视,这才笑道:“公的好,公的好啊!”
听得此言,陶铁可真被吓住了,倒不是对方修为盖过了自己,而是对方这重口味的心思,实在是骇人听闻。于是传音骂道:“老子对同性没有丁点兴趣,老东西,你就别恶心陶爷我了,快快的滚蛋吧!”
听得此言,金丹修者神色越发激动,“在认主之后,却仍然能保持如此灵慧的兽格,不错,不错,应该是异种!而且还是个公的。好,太好了!”
见这厮越说越不堪,陶铁这下子可是真被吓的心惊肉跳,浑身寒毛倒竖,赶紧伸出羽翅捂住裆部,遮蔽秦漠然的羽翅振动,便欲夹着主人逃之夭夭。
哪知那金丹修者也不过笑笑而已,却并无动手动脚用强的心思。笑罢,此人凝眉一瞬,其身畔非常突兀的出现了一只黑黢黢的灵兽来。
此兽高约五米,通体油光水滑一袭黑毛,全身没有一根杂毛。头颅大若脸盆,小眼睛,塌鼻梁,厚嘴唇,满面漆黑,竟然是一只黑色的母猿。此猿粗胳膊粗腿,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力量型灵兽。
金丹修者拍拍黑猿的脊背,笑着对陶铁说道:“这是我们家的猿娇,是个母猿。你看看这条儿盘儿的多俊,更别说还是个处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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