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兄弟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瞪眼瞧着段鸿羽,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过了一会儿,段鸿羽微微一抬手,轻声道:“水……水……”
白云扬忙过来按住段鸿羽道:“师父!你千万别动,我们马上给你倒水来!”
白云逸倒了满满一碗水来到近前。白云扬把段鸿羽架起来,白云逸把碗端过来给段鸿羽喝。他们兄弟哪照顾过病人?白云扬稍一用力,只把段鸿羽疼得“啊”的一声尖叫!
便在这时,只听有人道:“你们能不能轻一点?”
白云扬、白云逸回头一瞧,只见野兔子不知何时已来到屋中。
白云逸道:“野兔子,你不说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
野兔子道:“我不是来看他的,我在来看你们的!”
白云逸奇道:“我们有什么好看的?”
白云扬捅了他一下,白云逸这才明白过来,不再作声了。
两兄弟服侍段鸿羽喝完水,又把他放倒在床上。段鸿羽闭上双眼,很快就睡过去了。
野兔子来到近前道:“他怎么样?”
白云扬道:“你也看到了,一直就这么半睡半醒的!”
野兔子看得眼圈直发红,可她还是恨当日段鸿羽的无情无义,一咬牙,转身便往外走。
白云扬一把拉住野兔子道:“野兔子,你来了就别忙着走嘛!”
白云逸也道:“是呀!有你在这儿,我师父肯定会好得更快的!”
野兔子道:“他当时那么绝情绝义,我才不管他呢!”
白云扬小嘴一撅道:“你不管还来看他?”
野兔子道:“我都说过了,我是来看你们的!”
白云逸道:“你骗不了我们,你是借看我们之名来看我师父的是不是?敢来还不敢承队!”
野兔子气道:“你们怎么这么多混帐话?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们,如果我哪天不在了,你们一定不要伤心,也不要去找我,只要照顾好你们师父就可以了!”
白家兄弟一听吓坏了。白云扬道:“野兔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说的那么吓人好不好?”
野兔子道:“我不是吓你们,我是认真的!”
白云逸道:“你要去哪里?”
野兔子道:“我哪儿也不去!”
白云扬道:“你哪儿都不去还嘱咐我们这些话做什么?”
野兔子长吸口气道:“在这万刃山,除了你们兄弟,我哪里还有个贴心人?你们两个再讨厌可终究还是我的门人,有话我当然要向你们交待了!”
白家兄弟一头雾水,一时没明白过来她的话是夸是贬。
野兔子道:“你们一定要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说罢,向段鸿羽望了两眼,就抹着眼泪出去了。
白云逸道:“哥!她好像很伤心耶!”
白云扬道:“他哥被害了,能不伤心吗?”
白云逸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说着,他向段鸿心努努嘴。
白云扬摇摇头,不禁长叹口气。
白云逸道:“她跟我们说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白云扬道:“什么什么意思呀!”
白云逸道:“我感觉她的话好吓人,就跟当日师父离开万刃山向我们交待的话一样!”
白云扬道:“你别听她吓唬人了。她可能是觉得被我们发现了害羞才故意拿这话来掩饰的吧!
白云逸道:“可我还是有一点点担心耶!”
段鸿羽在卢雪庵和白家兄弟的悉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起来。他中的不过是刀伤,只要能好起来,便基本无性命之忧,只是林中笑这一刀实在太狠,他失血过多,身体仍是极度虚弱。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昏迷了,不过还不能站立起来。
这天段鸿羽趁卢雪庵和白家兄弟不在屋中,试着走下了床。他用剑拄着地,刚试着走了两步,便又摔倒在地上。他身上疼痛难忍,不得不停下来。
歇息了一会儿,段鸿羽又挣扎着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外。这还是他受伤以来第一次站起来,他觉得自己还能恢复过来,还能和众兄弟一起作战,一时兴奋无比。
段鸿羽一直往外走,渐渐走出这个院落。他一路缓行,不久便走到了万刃山的祠堂。他想给父母上柱香,便缓步走了过去。
段鸿羽吃力地迈上台阶,小心走进堂中。本来他很开心,可当他看到祠堂里除了父母的牌位外,还多了过云峰、喻凤豪、梁见太、梅颜笑、虎天翼的牌位时,不禁惊得魂飞天外,只觉眼前一黑,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
这时,白云扬、白云逸闻讯赶了过来。两兄弟见段鸿羽摔倒在地无不大惊失色,忙把段鸿羽抬回屋中。
卢雪庵问道:“云扬、云逸,怎么回事?”
白云扬道:“我们在祠堂里发现了师父,可能师父已经知道了过寨主他们遇害的事了!”
卢雪庵急道:“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白云扬、白云逸一时追悔莫及。
卢雪庵沉吟片刻道:“你们兄弟也不必过于着急,这件事早晚都瞒不过你师父的,只是他现在身体不好,不能让他知道而已。你们记住一定要守口如瓶,绝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
白云扬道:“可师父他都知道了怎么办?”
卢雪庵道:“他问你们就说那是幻觉!”
便在这时,段鸿羽醒了过来,他抬头看看三人,一把抓住卢雪庵的手道:“四姐,大哥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
卢雪庵道:“大哥最近军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
白云扬道:“不错!过寨主和文寨主正在商量怎么对付上官老贼和连城玉呢!”
一提文天士,卢雪庵不禁心中一痛,暗道:“我只知道骗十弟,真不知道二哥还在不在人世,八弟三哥他们是不是也在骗我呀?”
段鸿羽道:“四姐,你和我说实话,大哥他们是不是不在了?”
卢雪庵道:“十弟!你别瞎想了,大哥二哥他们都活的好好的。”
白云逸道:“不错!师父!你刚才在祠堂里看到的不过是幻觉,是幻觉!”
白云扬赶紧捅了弟弟一下,悄声道:“你怎么这么笨,师父真有幻觉你能知道吗?”
白云逸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敢再多嘴了。
段鸿羽已然明白,心中一痛,眼泪忍不住直往下落。
卢雪庵想劝他几句,可话没说出口,眼泪就先掉了下来,赶紧扭头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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