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马道:“梁员外,反正你家也没了,不如就随我们去万刃山,省得受那官府的鸟气。”
段鸿羽道:“不错!员外若能到我万刃山,我等定会以礼相待。若员外执意不肯落草,在下愿为员外另选一处宝地再建华府如何?”
李燕娘道:“思月,三位好汉如此仗义,我们便答应了吧!”
梁思月抹抹眼泪道:“段公子,你真的就是那江湖上声名远扬的金削木?”
金削木后面是个断(段)字,是江湖中人称呼段鸿羽隐语。段鸿羽忙道:“正是在下!”
梁思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官府如此腐败,逼得我们这些忠良走投无路,老夫愿追随各位好汉一起杀尽贪官污吏,救万民于水火。”
段鸿羽大喜过望,梁思月久在官军中效力,治军经验十分丰富,能得到这样的人才,对义军可是如虎添翼,赶紧将梁思月夫妇搀起。
唐马笑道:“这便对了,就算不出这事你们也得受那胡家三兄弟的鸟气,哪如在山上快活?”
战天伦道:“官军势大,必会对我等加紧追捕,我们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群雄赶紧起身又向前走。
五人整整走了一夜,次日清晨,眼前出现一个小村庄。梁思月道路熟悉,说道:“此去不远便是大镇了!等到镇上,我们买些衣服换上,就可以躲过官军了!”
群雄到一家农户用餐。趁菜还没上来,梁思月道:“段公子,你们等着,老夫去弄点酒来!”
李燕娘道:“有吃的就行了,还喝什么酒呀!”
梁思月道:“我们兄弟聚在一起难得这么痛快,没酒怎成?”说罢便出屋去了。
过不多时,梁思月果然提着一大壶酒走进屋来。
唐马笑道:“梁大哥!真有你的,果然讨回了酒来!”
梁思月道:“酒和人一样,遇到喜事便爱凑热闹,它知道我们兄弟相聚,马上赶了过来,着急要往我们肚里钻呢!拦都拦不住!”说罢,便给每人倒了满满一大碗。梁思月端起酒碗道:“段公子、战寨主、唐寨主,从今以后我夫妇便是万刃山的人了,我二人愿誓死追随段公子,还望各位兄弟多加照应!”
段鸿羽、战天伦、唐马也赶紧站起身来。段鸿羽端起酒碗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客气?”说罢,五人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段鸿羽放下酒碗,冷不丁一抬头,只见梁思月、李燕娘四只眼睛紧紧盯着他,嘴角带着得意的冷笑。他久经江湖,知道情况不妙,刚要叫喊,忽觉头上一晕,接着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战天伦、唐马见段鸿羽突然摔倒无不大惊,刚要来扶他,也双双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段鸿羽清醒了过来,只见自己被五花大绑地装在一辆囚车中。他心下一寒,暗道:“不好!我竟落到官军手里了?”回头一瞧,只见四下里全是官军,另两辆囚车上的人正是战天伦和唐马,两人仍在酣睡。
便在这时,忽听梁思月笑道:“段公子,得罪了!”
段鸿羽一见梁思月夫妇,忍不住骂道:“梁思月、李燕娘,你们好卑鄙的手段!”
梁思月笑道:“不能怪老夫卑鄙,还是你自己太嫩了!”
这时,胡一龙拍马来到近前道:“老梁,和他吵什么呢?”
梁思月道:“这里不关你的事!”
胡一龙怒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他杀了我的两个弟弟,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梁思月道:“你懂什么?他可是官府要犯,只要我们把他送到夏大人那里,不要说是兄弟,便是妻子儿女都会一万倍补偿给你的!”
胡一龙一阵狂笑,这才打马去了。
段鸿羽咬牙道:“没想到你们竟是一伙的,早盘算好了就是要诳我们兄弟上当。”
梁思月道:“你错了,老夫和大公子并不是一起的。我们昨天的争斗也是真的,绝不是故意演戏诱你们上钩!”
段鸿羽道:“那你们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
梁思月道:“还是怪你们太多事了!你们不该留在我府中假装侠义的!”
段鸿羽道:“你是怎么认出我们的?”
梁思月道:“当老夫看到你们第一眼时,就猜到了七八分,等你们到我府中一阵叙谈,通过口音,老夫便认定你们三人就是万刃山的人!”
段鸿羽道:“那时你就决定和胡一龙和好了是吗?”
梁思月道:“不错!我和大公子所争议的不过是一块小小的地皮。如果把你们三个擒到手上,一万块这样的地皮也不在话下,是以老夫才立即派人送信给大公子,要他配合前来拿人!”
段鸿羽道:“在下倒不懂了,以你们的人手为何不直接动手,却要绕这么大的弯子?”
梁思月笑道:“老夫深知几位武功高强,硬要强攻不但拿不住人,说不定还会落个家破人亡。此外三位都是老江湖,暗中下药也必不能奏效。老夫这才故意让大公子派人将老夫的家毁掉,老夫假装走投无路,最后迫不得已投到万刃山的旗下!”
段鸿羽道:“你成为万刃山的兄弟再向我们下药,我们无论如何也是非中招不可了是么?”
梁思月道:“不错!天底下最难防的便是自己的兄弟。如果当时段公子能识破老夫的计谋,老夫也只能认了,只可惜三位对老夫决没半点怀疑,如此说来,老夫真有点惭愧了!”
段鸿羽长叹一声,真想抽自己两巴掌。
便在这时,战天伦和唐马也清醒过来,当两人得知中计后,无不对梁思月、李燕娘和胡一龙破口大骂。
大队人马正在前行,忽然前方路上有人拦住去路。此人一袭黑衣,背身而立,腰间悬着一柄镶金嵌玉的宝剑。
胡一龙、梁思月、李燕娘见有人拦路,心下也是一惊,直到他们看清周围再无旁人,这才放下心来。胡一龙吼道:“喂!快快让开路来!”
黑衣人道:“凭什么要我让路?”
胡一龙道:“凭什么!就凭我们是官家的人,你敢拦我们的车,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黑衣人道:“在下不敢造反,只是你们可以过去,但必须把车上的人给我留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