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玉正贪婪地吸食着过云峰的真力,突然一个惊雷平地而起,直把她布下的无形气流击了个粉碎,连城玉始料未及,被一股平生所未见的巨大气浪猛地掀了出去,直摔到台下。 原来,过云峰是欲擒故纵,在这一时刻大量喷出真力,以诱连城玉上当。连城玉急于吞噬真力,一时疏于防范,才被过云峰一击成功。想过云峰功力何等之深,别说是连城玉布下的小小气墙,便是铜墙铁壁也经不住这一重击了。
连城玉倒在台下,口喷鲜血,已是人事不醒。
群雄知道她只是暂时闭过气去,并无性命之忧,想她偷练阴功,如今自作自受,无不拍手叫好。
碧清湖灵芝岛的人把连城玉拖回,他们虽都愤愤不平,但理亏在先,谁也不敢在此时生事,以免引起公愤。
就在连城玉摔下台的同时,一条人影轻飘飘落到台上,白衣如雪,双钩如月,正是弥纶今古上官金鹏。
段鸿羽暗道:“上官金鹏好不阴险,大哥才把连城玉震到台下他便上来了,根本不想给大哥喘息的机会。”
上官金鹏台上一抱拳道:“过寨主,好神功!”
过云峰道:“先生面前不敢托大。”
上官金鹏更不多言,双钩在手,道声讨教了。左手钩忽地递出,一招“云开雾现”斜钩过云峰左肩膀。他钩法并不算快,但功力深厚,一股强劲的罡流紧跟钩后,尤在连城玉之上。
过云峰见上官金鹏这一钩竟含有十七种变化,不禁大为感慨,暗道:“他的钩明显比二龙山大战时更稳更快,看来这些时日没少下功夫,近些日山中事务太多,我倒耽误了太多。”他不敢细想,豹头紫金刀一起,直迎钩锋,正是一招“虎豹出林”。
上官金鹏右钩急起,一招“有凤来仪”向过云峰小腿扫来,同一时间,左手钩已然变招,将“云开雾现”改为“排山倒海”,径向过云峰头颅斩来,这两招骤然加,快如电闪,当真是凌厉毒辣。
过云峰也随着变招,豹头紫金刀向下一递,弹开上官金鹏右手钩,同时把头向左一晃,正躲过左手钩。他这一封一躲极为凶险,上官金鹏的左手钩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滑了过去,他甚至已闻到了钩上浓重的血腥味,随钩而到罡风吹得他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上官金鹏步步进逼,手腕一翻,右手钩已向后斩来,同时左手钩向前猛力一捅,这两招极为简单,但在此时却是最有效的。
过云峰在上官金鹏强大攻势下,不得不身形一退,让过他这一轮强攻。
上官金鹏身形一起,双钩高高扬起,有如两轮明月般从天而起,泰山压顶般又已攻到。
过云峰刀锋再起,两道寒光直迎钩锋,以硬敌硬,他要让对方有所忌惮,不能纵其逼得太过。
上官金鹏双钩空中一晃,双钩已瞬间变为四钩,接着又变为八钩、十六钩、三十二钩……最后已多得让人无法数清。
过云峰挺刀直进,刀光与钩光顿时绞作一团,青光闪烁,此消彼长,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过云峰和上官金鹏这一场大战,甚至已过了刚才过云峰与用了魔功的连城玉之间的斗法,这两个当今武林天骄的对决引起了所有人的兴趣,观战的群雄早看得呆了,谁都想在这样的大战中学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两人身形越打越快,最后已是难分彼此,刀光、剑光、罡流、人影连为一片,在台上来回翻滚,真是好不惨烈,比起那日两人在二龙山前的大战更为猛恶。
斗到急处,除几位顶尖高手尚能看清两人是如何对招外,其它人已看不清场上的身形转换。
野兔子见台上光影阵阵,就是不见人形,急得团团乱蹦,她一向爱看热闹,这样的好戏看不到,真是心急火燎,一拉计小雨道:“计姑娘,上边怎么样了?谁占上风了?”
计小雨的武功比野兔子也强不了多少,她也看不出来,但又不好说出来,便应承道:“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呀!”野兔子又来问万刃山其它兄弟。
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观战,哪有闲心理她?野兔子拉了喻凤豪一下,喻凤豪没有反应,她踢梁见太一脚,梁见太也不理会,气得她骂道:“看得这么入迷,都看成呆子了怎么的?”大家越这样她就越心急,最后灵机一动,不往台上看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段鸿羽的脸,如果段鸿羽脸有喜色,就证明过云峰大占上风,如果段鸿羽吹胡子瞪眼的,就是上官金鹏大占上风。这一招还真管用,随着段鸿羽的脸上一阵喜一阵忧的,她也跟着一阵笑一阵叫的。
群雄都在向前看,看不懂也得装懂,见她背过身来往段鸿羽脸上看,还一会儿大声欢呼,一会儿咬牙切齿的的样子,都不知道她是吃错了哪副药。
便在这时,野兔子忽见段鸿羽狠狠跺了跺脚,忙拉了段鸿羽一下道:“怎么了?怎么了?”
段鸿羽道:“大哥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野兔子也狠狠地跺了一下脚,看样子她倒像是比段鸿羽看的还明白似的。
转瞬之间,野兔子忽见段鸿羽的脸色猛然严峻起来,冷汗从额头上直往下掉。她上前抓住段鸿羽的手,手上全是冷汗。她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轻声道:“我哥是不是很危险?”
段鸿羽两眼紧盯台上,眨都不眨一下,只是点点头。
野兔子吓坏了,连段鸿羽的脸都不敢看了,只是握着他的手抖。突然,她感到段鸿羽的手猛地抽动了两下,忙问:“怎么样?”
段鸿羽道:“大哥左胸出现空门,险些被钩划到。”
野兔子的心也跟着抽了两抽,便在这时,只听段鸿羽“妈呀”一声大叫出来。
这一声叫,只把野兔子吓得魂都飞出去了,直飞出二里多远才又回到身上,她颤抖地问:“怎么了,大哥他怎么样?”
段鸿羽气道:“什么怎么了,你踩我脚了,你看不明白也便罢了,乱蹦什么呀!”
野兔子这才松了口气,一颗心兀自“咚咚”地跳个不停。
群雄只管专心注目地看着台上的对决,对这样滑稽的场面竟完全无视,由此可见台上的恶斗是如何激烈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