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羽道:“报仇之事先等一等!我们一来要召集人马,二来要找到铁弓山和张松山,将当年老寨主遇害之事彻底查清!”
关云虎道:“少主,有什么好查的?那都是铁证如山,我们只要把过云峰、文天士干掉便是了。只要他们两人一死,其它人都不再话下!”
段鸿羽道:“你们不要说了,我即刻便去找铁老伯和张松山,在我没有回来之前,谁也不准行动!”
关云虎道:“少主!你千万不要胡乱走动,过云峰、文天士都是心狠手辣,要是被他们探听到一点风吹草动,那可太危险了!”
段鸿羽道:“此事如此机密,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们千万记住,万不可把此事向外宣扬出事,谁若走露了消息,我第一个斩下的便是他的人头。”
关云虎、陆星寒、谢天环齐声道:“少主放心,我们绝不会透露半点消息!”
段鸿羽起身便往外走。
关云虎、陆星寒、谢天环紧紧跟随。
段鸿羽道:“你们来做什么?”
关云虎道:“少主,你孤身一人在江湖上走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什么都完了,我们跟着你身边,是想好好保护你!”
段鸿羽道:“我一个人游走江湖惯了,根本用不着别人保护!”
陆星寒道:“现在不比往常。我们多年来遭到过云峰和文天士的苦苦追杀,深知他们的厉害,还请少主小心为妙。”
段鸿羽想了一下道:“也好!云虎、星寒,你们两人随我前往。天环,你守在这里,一定要约束好部众,千万不要让他们乱来!”
谢天环道:“少主,你尽管放心,有天环在,谁也不敢作乱。”
段鸿羽和关云虎、陆星寒来到外面,只见洞外黑压压一片,全都是全副武装的喽啰兵,足有两三千人。他们见段鸿羽出来,纷纷跪倒在地,高呼要为叶剑飞报仇。
段鸿羽大声道:“我和关云虎、陆星寒去找张青山,在此期间,你们都要听谢天环的命令,谁敢违抗,我回来后定斩不饶。”
这时,陆星寒把玉屏风牵到段鸿羽身前。
段鸿羽翻身上马,和关云虎、陆星寒离开黑山头,直向北方奔去。
一路上段鸿羽阴沉着脸,始终一语不发。
关云虎问道:“少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段鸿羽道:“京城!”
陆星寒奇道:“去京城做什么?”
段鸿羽道:“找铁弓山!我要亲眼看看家父写给他的信件,以确定事情的真相!”
陆星寒道:“少主,反正叶大侠死在过云峰手上是千真万确的事,你是他的儿子,理应为他报仇,前去对质此事纯属多此一举!”
段鸿羽道:“你们知道什么?老寨主被害的前因后果我们一定要查清。【】他可能是真的想招安朝廷,也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关云虎道:“可我担心铁弓山会走漏消息!”
段鸿羽道:“铁弓山为人耿直,又是家父生前好友,绝不会轻易向别人泄露此事的!”
陆星寒道:“我听人说铁弓山家在山东,我们到京城不纯属多此一举吗?”
段鸿羽道:“闯王进京后,已把家产退还给了铁弓山。我离开京城时铁姑娘还在府上,只要我们找到铁姑娘,就一定可以找到铁老伯。”
关云虎和陆星寒虽不愿见铁弓山,但又不敢违抗段鸿羽的命令,便硬着头皮在后边跟着。
三人快马加鞭,下午时分便赶到了北京。三人径直来到铁府门前。关云虎跳下马来,上前重重敲了几下门。
没想到开门的正是铁弓山。他也没想到段鸿羽会来到府上,惊喜地道:“段公子,是你呀!”他猛地看到了关云虎和陆星寒,不解地道:“你……你们怎么聚到一起来了?”
段鸿羽跳下马来道:“铁老伯,一言难尽,我们还是到里面叙谈!”
铁弓山把段鸿羽、关云虎、陆星寒让到里边,段鸿羽这才知道当铁弓山得知闯王包围北京的消息后大为震惊。虽然崇祯对他百般迫害,可他还是不忍心崇祯遇害,于是秘密潜回到北京,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明朝守军竟如此无能,在他赶到当天北京就陷落了,崇祯也上了吊。当铁弓山得知闯王已把府第和家产退还给他时,这才回到家中。
众人来到会客厅落座,铁冰心闻讯赶来。她对三人的突然造访也是大感意外。
铁弓山见段鸿羽脸色不对,问道:“段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段鸿羽道:“铁老伯,我此次前来,是想看一看当年你和叶剑飞所通的信件!”
铁弓山道:“段公子,你看这些做什么?”
段鸿羽道:“实不相瞒,叶剑飞正是家父,我就是叶继贤!”
铁弓山和铁冰心听后无不是目瞪口呆。铁弓山道:“段公子,你可确定?这……这可不是小事呀!”
段鸿羽掏出象牙梳子递到铁弓山手上道:“这是我母亲生前给我带在身上的,我是通过这只梳子才和关云虎他们相认的!”
铁弓山接过梳子观瞧良久,点点头道:“不错!这是夫人生前用过的!我见过夫人,她生前确实有这么件稀罕物。”他将梳子还给段鸿羽道:“在离开铁家庄时,我把那些信件也带了出来。只因年代久远,又几经辗转,字迹已有些模糊了!”
铁冰心步入后堂,少时取出一个木匣递到段鸿羽的手上。
段鸿羽把木匣放在桌上,小心打开,只见里面有三封信和一张官府的委任状。他拿在手上一一仔细验看。
关云虎和陆星寒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段鸿羽看了良久,才将信件和委任状放下。
陆星寒擦擦头上的汗道:“少主,这……这不一定是叶大侠写的吧!那委任状也完全可以伪造的。”
段鸿羽叹道:“在梨花村有很多家父留下的墨宝,我反复核对了笔迹,确实出于家父之手。”
关云虎和陆星寒见段鸿羽已经确认,也不敢多说了。
段鸿羽叹道:“看来家父想招安朝廷的事确实是千真万确呀!”
关云虎道:“可既使这样,人也是过云峰、文天士杀的,我们绝不能放过他们!”
段鸿羽道:“你们不要再说了,我自有主张!”
三人一路鞍马劳顿,当夜就住在铁家。虽然铁家父女很是热情,备了丰盛的饭菜招待客人,可段鸿羽心事重重,根本无法下咽,勉强吃了几口便走出了房门。关云虎和陆星寒可不在乎,这两人推杯换盏,吃得好不痛快。
段鸿羽心情烦乱,便坐在铁府后花园的长椅上发呆,情同手足的兄弟一夜之间变成不共戴天的仇敌,他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而且他知道,这决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