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巡逻队员被解决,意味着唐鸿熙指望的救援希望落空了。
现在继续留守树上或许是比较不错的选择,因为刚刚得手的羚羊注意力正在身下猎物身上,大快朵颐的它暂时没功夫搭理唐鸿熙,只要唐鸿熙自己不搞出动静吸引对方。
只是这个法子虽好也仅是相对而言,如果唐鸿熙是园区内里单纯游客,那他这么做无疑是最佳选择。
可问题他不是,他来园区是有目的,再加上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园区内发生的连串事情,真等来人把他救下,那么他的“麻烦”才真的刚刚开始。
绝对不能留在此地等警察过来,这点是唐鸿熙早早就做好的盘算。
既然指着巡逻队把羚羊弄走关进笼内再行离开没希望了,那就只好靠他自己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虽然三名巡逻队员因为自大不堪一击,但至少他们当中一人把羚羊引离的红桐,这给唐鸿熙脱逃创造了有利条件。
在确认羚羊背对自己,埋头进食后,唐鸿熙开始挪动身子。
这是需要极大勇气和耐心的,因为稍有不慎搞出动静就会吸引畜生注意,重新将自己陷入不利局面。
好在过去一年末世求生经历磨砺了唐鸿熙的心性,他在面对危机心理素质这块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一点点挪移,唐鸿熙慢慢从树枝分叉点爬回树枝主干。
罢了,顺着树干向下滑动。
唐鸿熙滑的很小心,生怕自己动作惊扰了不远处安静进食的“老实”羚羊。
可是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想从数米高大树滑下,这本身就不是件容易事情,而想无声滑下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要知道树干表面时很粗糙的,而粗糙必然会产生摩擦,有摩擦就难掩响动。
更何况唐鸿熙下滑过程为了保持身形稳定不至坠落他就得牢牢抱住树干,如此衣服,手掌等地在与树皮接触过程不可避免会发出声响。
这些声响搁在人潮涌动的白天或许你根本察觉不到,但在夜深人静的午夜动物园区,这动静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沙沙沙,沙沙沙。”
听着身上衣物与树皮的摩挲,唐鸿熙脑门冷汗冷汗直冒。
要知道现在可是夏日三伏天啊,在这样燥热环境飚冷汗,已是足可说明紧张程度。
老天保佑,佛祖保佑,上帝,圣母玛利亚……
将自己知晓的神佛一口气在脑中过了一遍,人在极度恐惧紧张状况下就会祈求一些神学方面东西。
唐鸿熙也不例外,不过他在祈求同时,手上动作也未停。
因为上一世经验教训告诉他,生死之间,奇迹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能靠的只有你自己。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处在下滑过程中,那再行折返已经毫无意义。
只不过这次唐鸿熙的祈祷似乎并未能得到老天的眷顾,他下滑过程因为摩挲产生的嘈杂响动不可避免落入了羚羊的耳中。
诧异转过脑袋,很显然无脑的羚羊早已是把自己之前疯狂攻击的“猎物”给忘到九霄云外了。
如果唐鸿熙老实待在树上,羚羊可能根本不会在注意到他。
但现在……唐鸿熙孤注一掷,迫于无奈的逃跑行为再次叫他落入了羚羊的视野范围。
还有活物!!这让羚羊欣喜不已。
刚刚进食还未干涸的血水顺着他的牙床点点滴落,那样子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慎人。
唐鸿熙无法看清畜生面容,但虽然他看不清畜生面容,可畜生的嘶吼却是清楚落在他的心里。
听得羚羊的嚎叫,唐鸿熙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下意识抬眉朝羚羊进食方向看了一样,怎奈光线太暗,唐鸿熙只看到羚羊模糊的身形,却是并不清楚羚羊目前的状态。
不过仅是片刻,地面响起的羊蹄踩踏便是很好给唐鸿熙敲响了警钟。
无需确认,地面密集的踩踏蹄响足可说明羚羊的状态……畜生发现自己了,羚羊开始进攻了。
这个时候还墨迹下滑显然毫无意义,反正已经暴露,唐鸿熙索性“破罐子破摔”。
待稍稍松开些许抱紧的双臂,然后加速朝地面滑落了下去。
松开双臂,唐鸿熙的下落速度陡然增加。
没两秒功夫他便是安稳落下,落地后的唐鸿熙顾不得喘息,扭脸便朝后方逃窜。
被一只羚羊追的狼狈逃跑,这种事儿若是传出去肯定会叫人笑掉大牙。
可现实的残酷早就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四个惨死的尸体无一不在向那些嘲讽的人类宣告,他们的想法太幼稚了。
怎么办!?
虽然情势紧迫,但唐鸿熙的脑袋还是清楚的,他明白眼下情况单靠自己两条腿想和四条腿羚羊角逐那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饶是末世一年锤炼叫他练就了一身好体魄,可和动物比起来,还是不在一个档子。
这样跑肯定没有出路,加上入口及来时路都被羚羊封堵,唐鸿熙指望似之前那样靠周围环境迟缓羚羊速度,给自己创造脱逃机会显然是没可能的。
现在他必须找出新的出路,而且羚羊留给他的寻找时间已经不多了。
每过一秒,唐鸿熙都能清楚感到身后足踏清晰了几分。
毫无疑问,畜生扑倒他只是时间问题。
值此生死危机关头,唐鸿熙眼眸不经意瞅见了之前被羚羊捅死的胖子。
此时的胖子四平八稳躺在地上,胸前的肚皮被撕扯的血肉横飞,不过时下唐鸿熙可没心思怜悯胖子的惨境,唐鸿熙清楚,他要是再想不出解决背后“麻烦”的方法,那么前方的胖子就是他待会儿的下场。
对于惨死的胖子唐鸿熙仅仅只是匆匆一瞥,罢了,他的目光便是被胖子身旁不远的一个亮色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弩枪,正是早前胖子用来自卫呵止唐鸿熙的弩枪。
只可惜羚羊袭击来的太过突然,胖子甚至连扳机都没来得及触碰,整个人就给躁狂的羚羊杵了了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