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假做卷宗
周宁把卷宗递给陆清,陆清把卷宗拿到京城府尹面前轻轻的放到他的手中,然后转身走了回去。
陈齐志对这卷宗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这是他刚刚亲手整理出来的,还热乎的呢就给周宁送来了。
这里面怎么回事,他心知肚明,但他不信周宁能看穿什么。于是他抓着卷宗,理直气壮的问道:“敢问大人,这卷宗有何不妥之处?”
“哼。”不提卷宗还则罢了,提起卷宗气得周宁肠子都疼。他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问道:“谁给你的胆子肆意编造事实、欺瞒上司、欺压百姓?”
陈齐志一听此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周宁莫非是神仙转世?光凭一份卷宗就能断定事实是真是假?
不,这里面必定有诈供的成份。陈齐志不信如此完美的卷宗周宁只扫一眼就能看出破绽来。
陈齐志冷笑连声:“这可就怪了,陈某细心查案,严格记录,怎么大人养好了病,上堂来就质疑我?”
陈齐志话说的很明白,你周宁这些天就在相府趴着了,我可是勤勤恳恳的在干活,你刚爬起来就说我不对?你对,你干什么了?
“就你弄的这份连三岁娃娃都糊弄不过去的卷宗也敢报辛苦?”周宁不屑的撇了撇嘴:“你勤勤恳恳的做假卷宗呢,是吧?”
“你?!”陈齐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抓着卷成筒状的卷宗指着周宁:“今天你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便罢,否则金殿上必不饶你。”
“啪!”周宁重重的一拍惊堂木:“大胆陈齐志,你不做调查、不求实证、诬良为罪、随心乱写卷宗,上欺天子下压黎民。本官传你问话是给你机会,你不识好歹,不老实认罪还铁口狡辩,金殿之上你逃不脱一个‘渎职’之罪。”
“一派胡言!”陈齐志手抓着卷宗负手而立,扭头看向衙外。一副气冲冲的模样,斜着耳朵歪着头的等着听周宁的解释。
周宁这么说自然有这么说的道理,陈齐志自以为卷宗做的天衣无缝,也不看看他对上的是谁。
周宁年纪虽小,断案时心思极其缜密,绝不是轻易就能糊弄得过的。周宁见他这个态度便也心生不悦,本来没想过要难为他,只是训戒他几句也就罢了。
既然他态度如此的桀骜不驯,周宁也不打算给他留什么面子了。
“陈齐志,念卷宗!”周宁其实连卷宗都没有看完,只看了一少半就已经能笃定这份卷宗是陈齐志按照他自己的臆想胡乱编造的了。
陈齐志也是四品大员,念卷宗这种事按理不应该让他做。周宁就故意让他念,就让他做这种小事,为的是让他的心沉下来,让他的头低下来。
心浮着,头扬着,这样的官能为国为民吗?
陈齐志气都梗到了胸口,奈何人家是主审大人,让你念你还就得念,不然呢?等着板子往身上招呼吗?
换个人或许陈齐志还真不怕,不信谁真的能往同僚身上招呼板子。但上面坐着的这位爷,那可是真不信邪,连安国候的校尉都被打了,结果呢?
鼎鼎大名的安国候不也照样被逼得‘负荆请罪’了吗?他小小的京城府尹人家能放到眼里吗?
要不说人的名树的影呢,周宁这场病算是没白装,起码半朝的官员都记住他周宁了,若没有三分忌惮这大堂还真就镇不住。
陈齐志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老老实实的把卷宗从头念到尾,念得他口干舌燥,听的周宁昏昏欲睡。
他念完了卷宗抬头看周宁呵欠连天,还傻了吧叽的等着听呢。他没好气的把卷宗往椅子上一摔:“念完了!”
“嗯?”周宁被吓得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问道:“念完了?”
陈齐志鼻子差点气歪了,没好脸色的白了周宁一眼。周宁淡淡一笑,倒是不在乎他是什么脸色。
他脸色越臭说明他的心情越不好,他心情不好关周宁什么事呢?周宁没必要因为他心情不好便让自己也心情不好。
“念完了你就没发现有什么漏洞吗?”周宁冷冷的目光带着寒气,遇上这种混蛋官周宁就控制不住的生气。
“你说安乐候李玉轩在祥升店中调.戏妇女。店小二劝解未果发生矛盾便用尖刀将其刺死,证据有店小二的供词,物证有尖刀一把。”
周宁拿起桌子上的尖刀给陈齐志看,那尖刀钢口锋利,刀柄上镶着七颗彩色宝石闪闪发光。
“有刀无鞘怎能做证?”周宁放下尖刀,冷哼一声:“店小二的供词来的也忒不光明了吧?若是店小二行凶杀人,在场的目击证人势必不会少,怎地连一个也找不到?”
陈齐志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忽略了有刀无鞘的问题。若是店小二杀了人,他至少应该拿得出刀鞘才对。
现场只留下一柄尖刀,并没有刀鞘。这个重要的物证陈齐志是没有办法弄到了。至于目击证人也需要现培养,得现教会目击证人怎么做证怎么回话。
陈齐志不敢去国舅府调查,因此他就想到让店小二顶罪的招。这样就能轻而易举的把案子给结掉了,皇帝面前交了差,候爷面前也卖个人情,这一箭好几鸟的买卖多么的好啊。
偏偏遇上周宁这么个不开窍的玩意儿,这么好处他都视而不见,非要钻那个死牛角尖。
“这,这个是下官有欠考量。”陈齐志这回算是服气了,自己编的时候就想得很多,没想到周宁搭眼一扫就给看穿了。
“有欠考量?”周宁看穿的可不只是卷宗不够细腻,而是陈齐志有意造假卷糊弄上官。“限你三天时间务必查清问明,否则别忘了王法无情。”
“是,是是是。”陈齐志没办法跟周宁硬顶,周宁若是把这个卷宗递到皇帝面前,再加上他的推断,皇帝说不定会罢了陈齐志的官,他当然的害怕。
“回去吧。”周宁一拍惊堂木:“退堂。”
陈齐志抱着卷宗回到京城府衙,沉闷闷的愁眉不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