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虽然不高,但占地颇广,还连着一个大水库。 周遭植被茂盛,除了人工修筑的石板路,还有不少野径荒道。
那领导带来的是一支特种小队,负责捉拿目标,警方则保障外围和后勤。这次行动的基调很明确,十二个字:小股搜寻,勿扰群众,一击必中。
领导将小队分作两组,一组留在身边,跟着王若虚;一组分散开去,看有没有可疑人员和新土挖掘的痕迹。
“好家伙,这山龙破损的比我想象的还严重,满山都是阴煞气……唉,只能希望那位没有炼成尸,不然今天就交代在这喽……”
此时,王若虚正捧着罗盘在山间乱转,还神神叨叨的嘀咕着。
其余人在四周守护,心里都很不爽,只是碍于领导和纪律,才没有作。而领导也有些焦急,不禁催问道:“怎么样了?”
“这里情况太复杂,还得费些功夫。”
王若虚小心应对,过了一会似有所觉,指着一个方向道:“看看那里。”
他带着队伍走到一处开阔地,立即有人过去查探,还用铲子挖了几下,回来道:“报告,没有现!”
“……”
领导脸色顿时一沉,道:“王道长,我们时间有限,你最好尽快。”
“一定,一定!”
他暗自骂娘,撩起袖子抹了把汗。
……
“呼叫,呼叫……这边没有异常,没有异常!”
“我这里也没有!”
“我也没有!”
“保持警戒,继续搜寻!”
“明白!”
韩大鹏把对讲机插回口袋,微微弓着腰,目光来回巡视,一副标准的备战姿态。说起来也很简单,一看脚印,二看泥土,三看枝叶,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
十几个兄弟分散开去,按扇形划分,他负责的这片貌似很安全,走了半天都无异状。
“沙沙!”
嗯?
他猛地一顿,忽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就在西北方向。
这绝不可能是队友!
韩大鹏眉头一皱,左右看了看,瞧准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就爬了上去。他借着枝叶一挡,如果不抬头细看,根本现不了。
“沙沙!”
那声音越来越近,他屏住呼吸,等着对方出现。
“哗啦!”
只听一阵草丛乱响,从中闪出一对年轻男女,都是高高瘦瘦的,颇为悠闲自得。
这是,游客?
韩大鹏有些犹豫,可随即眼神坚定,不管什么人,闯入者一律拿下。而那俩人乱七八糟的聊着天,侧面对着,看不清面貌。
他耐心隐藏,眼瞅着对方走到了大树下,而且是背对……
好机会!
那粗壮有力的小腿一蹬,整个人就扑了下去。双膝稍稍弯曲,双臂展开。这一下冲击力极强,如果扑实了,瞬间就被制住。
结果,就当他快碰到时,俩人却像脑后长眼般,忽然左右一分。
“我早被现了!”
韩大鹏心中一凛,反应却不慢,身体愈前屈,借着惯性一滚。
刷!
他弹起身的一刹那,迅摸出匕,准备正面对战。他以为拉开了距离,但马上就浑身一凉,一个鬼魅般的人影竟一直贴靠在旁。
韩大鹏只觉头部一痛,意识顿失。
“扑通!”
“……”
顾玙收回手,沉默了片刻,才蹲下身翻了翻,道:“说了我都不信,我刚敲晕了一个特种兵。”
“那可够下本钱的……哎,这匕倒是不错。”
小斋也扫了眼,拿起匕转了个花,寒光闪闪。她玩了片刻,就给放了回去,道:“看样子,满山都是他们的人。”
“我们得小心点,能不交手就不交手。”
“还有别暴露身份,对了……”
小斋忽从包里翻出两个戏剧脸谱,递过去一个:“给你!”
“干嘛?”
“戴上啊!”
她往脸上一罩,面部全被遮挡,就剩下一副笑嘻嘻的小丑模样,颇有几分诡异。
“你认真的么?”他蛋疼。
“当然了!”她点头。
得!顾玙也只好戴上,却是一张色彩丰富的大花脸。
这下没跑了,还真成雌雄大盗了。
……
“呼叫小鸟,呼叫小鸟!小鸟请回答!”
“喂喂……”
就在他们离开不久,另一位士兵从山深处跑来,手里还拿着对讲机。他远远的看到战友躺在地上,立马又加快脚步。
“大鹏!大鹏!”
他跑到跟前,利索的查看一番,不由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昏迷。
之后,他又勘察了周边环境,操起对讲机道:“全体注意,现两名敌人,战斗力较高,应该还在西北方向。”
“黑犬,是目标出现了么?”
“我不确定,其中好像有个女人。”
“女人?你试试能不能跟上去,如果不行,继续执行任务。”
“明白,队长!”
与此同时,在王若虚那边,小队队长接受完消息,立即道:“长,似乎有人闯入山中,现在情况比较危险,请您立刻下山。”
“哦?是目标的同伙么?”领导问。
“还不确定,只知道他们具备一定的战斗力。”
“……”
领导顿了顿,想了个临时办法,道:“这样,我去山上的观音阁等候,你们再叫些人上来,全面搜山!”
这一声令下,就是唯恐事情有变,改换策略。
于是乎,队长护送他上了观音阁,并留下人手。那大门一关,庙里的主持战战兢兢,还得陪茶闲话。
而下面的警察得令,连忙上山支援,另从县城急调,一辆辆警车飞驰而出,引得行人议论纷纷。
……
“呼哧……呼哧……”
李肃纯喘着粗气,拼命的在山间奔跑。他连日奔波,本就气力不足,这一跑更是跌跌撞撞,却丝毫不敢停留。
就在刚才,他摸到观音阁附近,找找有没有吃的,结果见大门紧闭,气氛紧张。
李肃纯瞬间反应过来,这里不安全!
他急慌慌的往回返,惊乱中带着一丝决绝,眼睛始终盯着大山深处,似乎某个地方有能自己安心的东西。
他跑着跑着,没注意脚下,忽绊到一截枯藤,扑通摔倒在地。
正要爬起来,又听“哗啦啦”的一阵响动。只见前方林丛分开,走出两个戴着脸谱的怪人。
“……”
“……”
时间似乎凝固,三道目光相互交缠,有探视,有兴奋,有戒备。过了半响,其中一人才笑了笑,声音清润明朗:
“呵,运气真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