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骑营也不是没抵抗,但是鲁智深为了煽动情绪,直接说这帮家伙欺负人,从城里追到大营,想把他和林冲干掉,好把山地营解散。
这话听在大家耳里如同火上浇油,解散了山地营,一家老小吃啥喝啥?
没说的揍他们!
鲁智深提醒他们,不要动兵刃,不准动伤员,剩下的随便打!
所以山地营的骑兵冲乐上去,直接从马上跃起向对方扑去。
骁骑营也听见鲁智深的提醒,自然也不拿兵器,一场马上马下的群殴肉搏战就开始了。
两百御前山地营的新兵对阵一百五十禁军精锐骁骑营,最终打下来山地营获胜,但是双方都伤痕累累。
鲁智深根本没出手,在月光下看着他们互相厮打,也不着急,等他们打完了才说“都带回去,某家倒要看看,殿帅府明天会怎么个说法!”
所以林冲和杨志打完,鲁智深也带着双方的人马回来了。
看看躺在烂泥地上的杨志,战马在不远处饮水,鲁智深冲林冲努努嘴“咋办?”
林冲摇摇头“让他回去吧,要不然太尉大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完,头也不回的带队回营。
过了很久,一片寂静之中,杨志忽然大笑起来,笑声中说不尽的悲呛和自嘲。
起身,扑到河里洗了个干净,再牵过战马,杨志向东京赶去。他要把实情告诉太尉高俅,是自己的责任,自己来扛。
城门关闭,杨志就坐着吊篓上了城门,再跑回了殿帅府。
高和看他鼻青脸肿,浑身伤痕,衣服也破了,便也不忍责罚便让他回去,自己会向太尉解释求情的。
杨志不为所动,坚持要向高俅当面禀报,高和真没见过这种人,你这样子到了高俅面前除了触怒高俅,一点好处也不会有。
既然杨志不领情,高和也不勉强,将他留在偏房,等明日太尉起来公务再说。
高和没想到林冲能把两百骁骑营打败,并且全部俘虏,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据说有一半受伤,这可就麻烦大了。
本来调动他们,每人给两贯,加上都头队正,五百贯就能搞定的事。如果这次算上汤药费和误工费,估计两千贯都不一定能打住。
林冲、鲁智深把骁骑营带回去,无非是想要点好处,这个都可以谈。只要事情不闹的满城风雨,大多时候给点银子或者装备也就了了。
问题是杨志这个愣头青,不听劝,明天太尉发火的时候还得小心一点,提前准备好说辞,免得殃及池鱼。
——分割线——
山地营步搀扶着骑兵,或者牵着马,押送俘虏回到军营。
这一战几乎个个带伤,双方重度和中度的伤者算下来都有三四十个。
安道全早就准备好了,按照经重缓急分类,逐一治疗。几乎都是匹外伤或贯穿伤,还有骨折、骨裂等跌打损伤。几乎忙到天亮才算收拾好。
林冲见他没有发脾气,倒是蛮奇怪的,便问上次士兵受伤他发火,这次却没有。
安道全说上次是野蛮训练,完全不必要的损伤,自然要警告鲁智深。今晚是遇上了阵战自然会有伤亡,天经地义的事情没什么好责怪的。
说完丢给他一瓶跌打药,让他回去叫贞娘把身上脸上的淤伤揉开,就自顾自带着几个女兵收拾伤员,再也不搭理林鲁二人。
离开医务室,时迁跟上来汇报一个情况。
下午他和猴子发现看到两个斥候在周边出没,大概是党项派来侦察地形和军营虚实的。一直到入夜时分才回去,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时迁和猴子没有动他们。
既然来侦察,就表明这两天就会动手,但是他们会从哪个方向来?金银滩军营四周的地形不复杂,北面河流,南面树林,东西方向都是荒原。
东西两面适合骑兵突击,南北方向便于步兵奇袭。敌方百分之百是夜间突袭报复,依照党项人的强项和长途奔袭,派骑兵过来的几率比较大。
林冲推断,党项人必定从东面的荒原发起进攻,因为西面有一条官道,如果党项人不是神经大条,绝对不会从这里经过。
毕竟,官道沿路的民居很多,赶夜路商队、旅客也不少,被发现的概率很高。一旦发现党项军队进攻宋军军营,那就等于不宣而战。
宋朝朝堂之上无论文武官员,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情,所以,这在党项目前的外交上不符合国家只身利益。
既然判断出了方向,那就好做出应对,但是荒原上一览无余,太大型的机关陷阱,人工和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
时迁要了十个人,拍胸脯保证一个白天就能搞定。面对大家的疑惑,更是哈哈一笑,说独家秘诀概不外泄。
林冲知道他虽然古灵精怪,但做事肯定靠谱,当即让书生从档案中调出十名工匠,明日跟着时迁以工代训就好。
又安排圆滑练达的黄英和假和尚朱达调出帐篷,客客气气的安置好骁骑营军士的食宿和警戒。只有一条,老老实实的待着管制区,不得异动,否则就军法从事。
至于山地营的内务,让鲁智深再细致的过一遍。这算山地营第一场胜利,及时记录将士们的战绩,按照规矩论功行赏,才能有效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不知道党项那帮家伙,什么时候会来,所以保持警惕和责任心最为重要。时迁和猴子负责斥候和谍报,让他们轮流负责军营周边十里之内的风吹草动。
等安置好这一切,已经过了后半夜。
一天辛苦下来,根本没捞到休息,林冲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大帐。
贞娘和锦儿看他身上污泥满身,青一块紫一块,心疼的不行,锦儿赶紧到伙房打来热水让林冲沐浴。
林冲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咱们家的小英雄,第一天当兵,怎么样呢?都做了那些事?”
锦儿笑嘻嘻的说“我现在可算知道了,女兵营至少有一半的姐姐们,可都盘算着做咱们家的二娘三娘呢。”
贞娘马上黑着脸,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锦儿的屁屁“乱嚼舌根子,再胡说明日就不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