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六点半,郝俊正式代入了凡泰的身份,出现在了另一个平行时空。
他结合着凡萍的介绍和凡泰的记忆,先熟悉了一下家里的环境,然后就去工艺品厂上班了。
凡萍一进厂门,就有人急匆匆地拦下了她,说是有急事需要处理。
急着来找凡萍的,是跟随她父亲打拼了二十多年的工厂老人儿,凡萍不好置之不理,只好强行压下急于从郝俊那里了解情况的迫切心理,先陪着老人儿处理事去了。
郝俊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儿,没见凡萍来找,便给凡萍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的凡萍很是无奈。她父亲去世后,对厂子里所有的老人儿都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她不想让他们有人走茶凉的感觉,她还得依靠这些老人儿把父亲一生的心血运营下去,所以不把事情处理妥当之前,不好离开。但事情有点儿麻烦,可能要耽搁半上午。
郝俊从凡泰的记忆里得知,此刻应该出现在生产车间里。
于是,他和凡萍打了个招呼就去了生产车间,等凡萍处理好了手头的事情,就给他打电话。
郝俊从大门进厂的时候,因为视线受限,没有看到工艺品厂的全貌,此刻不由得吃了一惊!
难怪凡萍不想放弃这个工艺品厂,把工艺品厂经营到如此庞大的规模绝非易事!
可以说,这个工艺品厂是在凡萍父亲的不断扩张中一点点扩大的,不但地盘越来越大、工人越来越多,生产的项目也越来越繁杂,生产车间就有八个!
郝俊掀开了第一个生产车间的棉门帘走了进去。
这个车间是专门生产聚酯家具的,当前的主要产品是老板台、餐桌和茶几。
车间很大,所以分了很多生产小组,大家都在忙着各不相同的工序。
郝俊以前对这些东西没怎么研究,总以为那些标称大理石桌的都是大理石桌面,因为从桌子底下看的话,确实能看到大理石板。
但他此刻看到工人们的生产工序,结合着凡泰的记忆,马上就有顿悟的感觉!
那些绚丽的桌面只是桌面,从桌子底下看到的大理石板只是大理石板,根本就不是一体的!
大部分桌面是在中密度板上采取了贴纸工艺,然后涂布树脂,经过流平、除泡、固化、修整、打磨、抛光等工序,晶莹闪亮的大理石桌就面世了!
实际上,从桌子底下看到的大理石板只是为了增加份量的!
有的大理石桌需要更有份量感,他们就会真的在大理石板上贴纸,并涂布树脂、流平、除泡、固化、修整、打磨、抛光等等。
但这块大理石板绝不会采用等级高的板材,原因很简单,反正也不露脸,何必用品质好的?甚至还不如从桌子底下看到的那块!
郝俊只在这个车间里呆了一个小时就有点受不了了。
树脂固化的时候需要固化剂、促进剂什么的参与反应,然后就会放热、变稠、固化,这期间的味道确实让人难受。
而且这个车间的生产工艺相对原始,因为各个老板台、餐桌和茶几什么的体积都不小,上大型机器不划算,只能靠人工操作,以降低生产成本和竞争压力。
天暖和的时候还好说,现在是冬天,为了保温,窗户都关上了,门口都挂了棉门帘,只能依靠排气扇向外排那些让人难以忍受的异味。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戴上了厂子里配发的防毒面具。
郝俊刚进来的时候,有和他比较熟悉的也只是打了打招呼,并没有递给他防毒面具,也没有示意他去哪里拿,因为凡泰本人不会在这里待很长时间。
可以说郝俊这次以凡泰的身份待了一个小时,绝对算是长的了。
其实郝俊早就觉得不舒服了,只是浓浓的好奇心让他坚持到了一个小时。
他转身出去呼吸新鲜空气了,即便是大口大口的寒冷空气也让他不怎么舒服,和刚才比起来,也算是容易接受了。
五六分钟后,他去了二车间。
二车间里的大理石板的品质比一车间高了不少,因为这些大理石板都是要让人看得到的。
二车间主要生产镶嵌类的家具,大多是用木头做基本材料,镶嵌上大理石板和其它的物件。
八仙桌、圆桌、鼓凳、太师椅、衣柜、屏风、花架等等,琳琅满目。
郝俊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就退了出去。
然后他又去其它车间转了转,对那些倒模的变色、夜光等工艺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正要仔细看看,并上手操作一下,凡萍的电话打了过来。
那可是正事,耽误不得!
郝俊马上去见凡萍。
根据凡萍的要求,郝俊在脑海里搜索着凡泰的记忆。
郝俊首先确认了凡泰真的在厂子里拉帮结伙,目的就是等执掌工艺品厂后有一批拥戴者。因为现在厂子里的大部分高层、中层都对凡萍有好感,但他一直觉得这个厂子就应该由他来当老大,所以才会忙着拉帮结伙,以免厂子到手后无法正常运转。
然后郝俊确认了凡萍父亲生前的卧室和她的办公室、卧室都是被凡泰偷偷潜入的,因为他准备充分,而且了解哪里是监控的死角,以至于警方都没有得到足够的证据。
至于凡泰要翻找的东西,着实让郝俊大吃一惊!
凡萍见郝俊神色不对,急忙追问道:“他到底在找什么东西?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重大隐秘?”
郝俊不好瞒她,缓缓开口:“能证明身世的东西。”
凡萍的俏脸浮上了一丝不屑,“他用得着证明是我父亲的儿子么?我又没打算和他抢这个厂子!只要他能把厂子管理好,而且没有什么不良企图,我就让他当这个厂长!”
“不,是证明你的,你先有个心理准备。”
凡萍的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我的身世?你什么意思?”
“你,是凡泰的父亲抱养的!”
“什么?”
凡萍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不可能!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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