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塔内很空旷,我跟在丁武通后面,顺着木梯往上爬,头上的头灯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忽明忽暗,几乎同时石塔中间石柱上囚禁的貔貅,发出怒吼,顿时无数灰尘从石塔中倾落而下。
紧接着一声声密集的裂纹声便响彻来了,我停下了脚步,木梯已经爬满了裂纹,稍有不慎便从木梯坠落,而此时我和丁武通已经快接近石塔的第七层,换句话说我们离登顶只差一步。
我不敢动,不敢挪动一丝脚步。生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让这看似结实木梯,实则已经临近腐朽的木梯彻底破碎。
“小子你自己小心点,老夫先走一步。”丁武通像是知道会遭遇这一幕,已经有了准备,他袖口陡然射出一把铁钩,差不多二十米的绳索从他身上抛出,缠绕在屹立在石塔中央的石柱上,旋律他双脚猛的一踏,借力腾起,只留下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咔咔咔!
木梯发出声音,我慌了神,大骂丁武通为老不尊,我心悸,脚下的木梯几乎到了极限,开始断裂崩塌。
我心一横,跟着大黄以最快的速度,往第七层冲去,脚下的木梯随着我踏步的速度,迅速断裂,可能是老天眷顾我,或是我命不该绝,当到达第七层木梯的时候,脚下的木梯并没有发生断裂,可我不敢大意,用脚猛的跺了几下,木梯发出颤抖,并没有断裂,我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汪!”大黄摇着尾巴很是兴奋,朝我吠道,回过神的我,微眯的眼睛,借着头灯的光往下看去,我的娘啊,有些畏高,我头顶上方就是那副星河圆顶画,离我咫尺之遥,而丁武通此刻已经双脚落地,仰着头看着我,期间的落差将近三十米。
我双腿发软,无法站立,战战兢兢的扶着木梯,生怕自己掉了下去。
“天赐!你没事吧!”是宋静桐的声音,我缓了缓神回应道“没事,你还好吧,我在石塔塔顶,我下不去了。”我声音带着哭腔,那不是装的,准确来说是被吓的,第七层的木梯结实程度远超我的预料,在于塔顶的拐角处,竟是承受着一副棺材,由此可见第七层木梯的结实程度。
我吃了一惊,石塔顶端竟有着一副棺材,这本就不符合丧葬形式,再加上刚进石塔就碰见的传说中的神兽貔貅,石塔带给我的冲击感,越来越匪夷所思。
石塔中突然安静了,安静的可怕,郭大鞭子一行人都克制着,不发出任何声音。而我则借助头灯的光亮,在黑漆漆的塔中看出了一丝异色。
貔貅原不是镇守墓穴的神兽,为何被囚禁在石塔之中,诸多疑问在我脑中生成,事实上从我离开光明屯的那天起,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我透过黑暗,打量着石塔内部,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我又将目光对准了。第七层木梯拐角处放置的那副棺材上。
棺材应该是孩童的,体积不大,直立在哪里,漆黑的棺木上,有着数道和我进来时,古风口那座残破的石碑上一样的文字,我看不懂,却知道这口棺材像是传达着某种信息。
我凝视着漆黑棺木,像是看到了某个时期存在的民族,这种丧葬方式,很像我爹曾无意中提起过的悬棺,少数民族独有的丧葬方式。
加之之前丁武通开启的幻羌锁,这个棺材的来自何方,在我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定义,即使不是羌族,也跟羌族有某种关联。
我这样想着,大黄却兴奋异常,对着那副棺材表现的很激动,迫不及待让我打开一般。
我上前近距离观察这副棺材,棺材木料很普通,即使置放在最顶层,也被岁月的侵蚀,接近腐朽。
棺木身上的刻画的古老文字,像是某一族的图腾,我用嘴吹了吹棺材上的灰尘,除了数道古老的文字之外,被灰尘遮盖的下面,竟是一副鎏金彩绘,那是一轮太阳,悬挂在天空,一群人手持弓箭,想要射日的情景。
我愣了,这太诡异了,敢和太阳一战的民族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我接着往下看,棺木上刻画的图案,太过于诡异,简直天马行空,没有一丝逻辑,甚至于和中国五千年的文明史,丝毫没有接轨。
咕噜,我下意识咽了一口吐沫,没有在往下看,太过于骇人,看着这口直立的棺木,不属于中国境内的任何一个少数民族,尤其是棺木上的画,天马行空,在以往那个封建迷信的年代,这些东西有着不符合时代的烙印。
倒像是存在于中国,不曾出世的神秘民族,“朱家那小子还活着呢吧!”丁武通扯着嗓子喊道,我猛的一激灵,从胡思乱想中收回心神。
“首领,这塔中怎么会有貔貅,这等祥瑞之兽?”冥玄次郎绕是见多识广,还是倍感困惑,出口问道。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郭大鞭子像是没有听见冥玄次郎的话一般,自己一个人呢喃道。
吼!
貔貅在次咆哮,整座石塔都能够感受到强烈的震感,我抬头看着塔顶的星空圆顶画,竟于那副直立的棺材,呈一条水平线,而终点就是束缚着貔貅的石柱。
如此大的手笔,绝对不是一般的风水师,能够布置的,足以和宗师级别的袁天罡相媲美。
“天赐你自己小心,必要时刻千万记得冷静!”宋静桐朝我喊道,生怕我出了什么危险。
巨大的星空圆顶画,竟是棺木上鎏金彩绘的翻版,比棺木上的还要栩栩如生,像是要活了一般,射日,填海,补天…一幅幅生动的图案,像是诉说这一个时代的终结,这让我想起来一本古书山海经。
莫非?我这样猜测,却很快否定,我听到了宋静桐的心声,很显然她再一次强行使用血继限界。
“这石塔应该是南明政权的一个缩影,起源于明末清初,天地会的一处分支,但天赐你要知道,这座石塔存在的年限,几乎和建文帝是同一时期。”她最后一句话,石破天惊,让本就摸不到头脑,理不清思绪的我,思绪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