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前路不通,对于在风雪里迷失方向的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对于大海的话,我并不表示赞同,这地方如此荒凉,就算折返回去,也找不到来时的路,只会徒添无用功罢了。
“怎么办?”我将目光看向柳洞明,他绝对有着办法,带着我们一行人,走出这片雪地。
“等晚上再说,原地休整,所有人聚拢在一块取暖,切不可擅自离开。”他凝视着朦胧的天空,像是在期许着什么出现。
“希望今天晚上有星星,否则的话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
“疯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难道还没觉察到吗,前面虽然没有路,但我咋总觉得我们在绕圈子,这里很古怪,对了地图!”他猛然间想起来什么,快找出丁念慈给的那张古老地图,根据上面的线图来看,我们已经深入昆仑山腹地,距离昆仑山的地狱之门,不是很远。
“徐霞客的地图,可能是一个坑,几百年来被这幅地图,坑害的人,绝不会在少数,我甚至怀疑,徐霞客曾经还有一层身份,不仅仅是地理学家这么简单。”
“你是说,徐霞客也是奉了某种命令?”闯爷一惊。
“不排除这种可能,根据地图来看,这里是昆仑山的中部,按理说这里常年被冰雪覆盖,但是刚才的狼群出没,已然说明了很多事情,昆仑山没有那么简单,它的神秘比起东岳泰山更加让人难以想象。”
被云雾遮盖的昆仑山,看不真切,入夜之后,风雪开始肆虐,我们的希望落空了,漆黑的夜里,根本看不见繁星,寻星分位,根本无法进行!
“这幅地图,也不是很详尽,毕竟几百年来,昆仑山不可能一成不变,地球每时每刻都在进行着公转,从光明到黑暗的转变,自然规律也是如此,我相信我们能够走的出去。”许平秋有莫名的信心,他的乐观,开朗,影响了我们,驱散了紧张于不安。
夜色笼罩下的昆仑山,安静的可怕,风雪肆虐,寒风凛冽,我们几个人抱成一团,用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对方。
“我们唱歌吧,这样可以缓解紧张的心情!”说着许平秋开始唱了起来。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寒冬腊月哟盼春风,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若要盼得哟红军来。岭上开遍哟映山红…”他的歌声富有感染力,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得跟唱起来。
一曲歌唱完,心里的不安于紧张,瞬间消失了很多。
“等回到北京,我老许请你们去北京饭店吃饭,到时候我们再合唱这映山红。”许平秋哈哈大笑,苦中作乐,迎着风雪,放声歌唱。
漫长的一夜,风雪肆虐的一夜,我们不知道怎么挺过来这一夜的,所有人都想睡却不敢睡,我紧紧相拥着宋静桐,将脸贴在她滚烫的额头上,感受着她烫的额头,此刻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替她抵御风雪。
后半夜,柳洞明仰头望天,一丝笑意从嘴角涌出“疯子,快看是北斗七星,我们有救你了!”他很激动,像个孩子,手舞足蹈,再被郭大鞭子放下山之前,他没收了北派定向的罗盘,导致空有一身风水学知识,却没有工具运用的闯爷和柳洞明两个人没了注意,转而将重任,交给了有丰富经验的大海身上。
这一路走来,大海默不作声,却承担着惊人的压力,但即便是大海凭借着丰富的野外经验,还是迷失在了昆仑山高原之上,这里的不毛之地,除了被一层冰雪覆盖,剩下的只有裸露出地表峥嵘的乱石。
“我们要跟着北斗七星走吗!”
“不错,天亮之前,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我看了一下,我们来的方向是西北方,而对应的位置,是玛旁雍错圣湖的西方,如此一来,我们只需要往西北风相反的方向走,就不会出错,也就是昆仑山的西南方。”闯爷指着天上的北斗七星,缓缓解释着,有了大致的方向后,他顾不得腿上的伤势,在大海的搀扶下。走在最前端。
“水,我要喝水。”宋静桐嘴里呓语着,持续的高烧,让她的意识,有些错乱,她想起来很多之前的事情,想起来一些早就死去的人,时而笑,时而哭。
我抓了一把积雪,放入口中融化成水,这是最简单便捷的方式取水,用嘴对嘴的方式,一点点的给宋静桐喂着水,她似乎很渴,舌头不时蠕动,搞得我措手不及,努力克制了一下后,我将她抱起,用雪给她擦拭脸颊,达到活血的目的,不让仅仅依靠我带给她的温暖,她根本抵抗不了多久。
她如同婴儿般允吸着,我喂给她的水,先前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她,此刻终于沉沉的睡去,我将我的肩上背的大雷音弓取下,让葛大壮拿着,将宋静桐公主抱着,走在中间的位置,后方柳洞明盯上了,处于浑噩状态的丁念慈,总觉得她的怪异举止,是刻意装出来了的。
“天赐你把我放下了好不好?”她恳求着我,虽然宋静桐很瘦小,不是很重,但事实上长时间的抱着她,我的胳膊已经麻痹不仁了,她执意要自己行走,我也没有反驳,将她放了下来。
“这里好像有东西!”我往前走了几米,无意中在茫茫白雪中,看到一截露出雪层的石碑。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惊住了,驻足看着我准备干什么。
我用手轻轻剥开上面的积雪,一截残破古朴的石碑,从积雪中显露了出来,借助着头灯出的亮光,石碑上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有明显的风沙侵蚀的痕迹,许平秋走上前来,凝视着这块石碑,难以掩饰的激动。
“这是…象雄王国的初代文字…”他有些失声,在石碑的右下角,有一行扭曲的刻字,不像是,也不属于英文的范畴,我不认识。
“这是德文,上面是说恩斯特·塞弗尔于一九三九年八月十四日,在此一游…”丁念慈翻译道,居然是德国纳粹的遗留,这很能说明问题,这里曾经被德国人光顾过,而上面的蝌蚪文她却无法翻译,理由很简单。上面的字体,明显同甲骨文一样古老,早就已经失传,想要翻译出它的意思,简直天方夜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