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他人都去了哪里。”有了禄东赞的命令,虎狼一样的吐蕃军冲进了村子,将所有能见到的人集中到了一起之后,全部绑了起来。
“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不要杀我们,放过我们吧。”一个老妪哭泣着,不过因为是被绑在树上,所以尽管她想要挣扎,但最后却只是肩膀动了一动。
“杀!问下一个。”一个吐蕃百户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转身走向旁边的一个人,而在他的身后则是传来一声惨叫。
“你来回答,人去去了哪里?方向是什么?”
“我,我不……”
“杀!”
这样的对话一直在持续,直到第八个人死去之后,那些被抓到的人羌人终于崩溃了,哭喊着说道:“我说,我们说,他们都被施长带走了,去了南边,他们去了南边!”
“周围的村子是不是也是一样的情况?说!”百户紧跟着问道。
“是,是的,全都走了,他们抛下我们全都走了。这杀天杀的,天杀的啊!”羌人不敢骂那些抓住他(她)们的吐蕃人,害怕把他们击怒,所以只能怒其不争的骂着把利步利。
不过很明显,他们这些吐蕃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与当初统治这里的唐人并不一样,尽管余下的羌人已经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但是他们还是基本上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三两个体质还算是不错的家伙,为吐蕃军队带路。
以夷制夷,驱虎吞狼,这两个办法被李承乾执行的很彻底,当初与老李说的雇佣军制度在这一次的镇压、剿匪行动中算是真的被贯彻了下去。
松州方向有薛仁贵的数万大军在堵着,利州进入大唐的交通要道上有一千‘獠牙’在伍登的带领下驻守,而南面,说实话南面除了茂密的原始丛林,就是一些比羌人还要野蛮的僚人部落。
这些僚人形同野人,分布在现在的云贵地区,唐初的时候他们还在过着比较原始的生活,文化、文明之类的东西基本上并不存在,其族内主要有妇女从事劳作,男人都是披发赤身,可以说除了吃人之外,任何野蛮的事情在这里都可以看到。
所以说,羌人这一次南逃是他们犯下的最大错误,就算没有那些僚人的阻碍,仅仅是那莽莽群山也足够让他们好好喝上一壶。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离开了自己的老巢,再想回去已经是难上加难,五千吐蕃军分散成了五队,在他们的原本的领地之内杀了个血流成河,只要留下的没有离开的,基本上全部都被砍下了头颅。
当然,禄东赞也没有忘记放一些羌人离开,让他们追在离去的羌人身后去给他们报信。
禄东赞相信那些离开的羌人在知道了部落中的情况之后,一定会调头回来,因为如果不回来的话,两个部落的头领一定会被下面的那些领民因为愤怒而除掉,想要保证自己首领的地位,除了调头回来与吐蕃军一战之外,别从卧施与把利步利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打蛇打七寸,禄东赞深得其中三味,就在他基本上屠光了诺、阎两州之地的时候,别从卧施和把利步利终于回头了。
近两万青壮以近乎疯狂的速度调头冲向自己的老巢,而在他们身后则是一些妇孺,没有了青壮的掩护,那些妇孺根本走不进那丛山峻岭,所以她们也只能掉头回来。
五月中旬,在诺州的一处还算是平坦的山坳中间,早已经等待多日的禄东赞终于等到了自己的目标——别从卧施!
“吐蕃人,我已经在尽力躲着你们,为何你们还要斩尽杀绝?”这是别从卧施与禄东赞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
“别从卧施,把利步利呢?”尽管人数上基于劣势,但禄东赞似乎并不在乎,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别从卧施,与老友一般问道。
“那个混蛋已经被我杀了,想要背叛我,想要拿老子的人头去换取自己的活命,这样的懦夫根本不需要落在世上。”别从卧施一边说着,一边对身后一挥手。
很快一个光着膀子的羌人就抱着一个盒子走了上来,打开之后双后高举呈向别从卧施。
“这是把利步利的人头,你看看吧。”别从卧施从盒子里提出一个人头,对着禄东赞远远的丢过来。
“噗……”人头在滚到禄东赞马前的时候,被他用手中的长矛捅了个对穿,高高举起之后冷笑着问道:“你就是这样对你的盟友的?你就不怕跟着你的人心寒?”
“嘿嘿,你会放过老子?如果你会放过老子,老子再考虑这个问题吧。”别从卧施同样对禄东赞报以冷笑,随后脸色一变:“行了,废话少说,爷爷今天就站在这里,想要爷爷的命,你就来拿吧!”
“也罢,既然这样,某就成全了你!”说话间,禄东赞手中长矛一挥,将上面挑着的人头摔想别从卧施,口中一声大喝:“崽子们,杀光他们!”
“杀……”早就杀红眼的吐蕃军队同时举起雪亮的钢刀,催动胯下战马在五、六个呼吸的时间中便将速度提了起来。
“杀敌!”相比于禄东赞,别从卧施的气势明显差了不是一筹。
人的名树的影,吐蕃大军能征惯战那可是出了名的,而且就在不久前还在松赞干布的指挥下打败过他们。现在再次面对这支军队如果说不心虚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即便如此,这场战斗还是不可能避免的,面对吐蕃人斩尽杀绝,鸡犬不留的追杀,除了反抗他们没有任何选择。
只希望把利步利能够把握机会,准时到达指定地点,在战斗最关键的时候对吐蕃人的身后发起致命一击。
别从卧施如此想着,挥舞起手中一对短斧,向着迎面冲来的禄东赞迎了上去,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红了眼睛想要报仇的一万五千的羌族青壮。
一场决战在这片并不大的山间平原就此展开,吐蕃与羌族之间都有着非要杀死对方不可的理由,仇恨蒙蔽了人们的双眼,空中的太阳似乎不忍看到下面即将发生的一切,悄然隐遁入云层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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