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走出轿子,背负着双手走到阵法前,朗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日朕亲自驾临金山寺,怎么无人出来说话!”
说着杨广就已经伸出了手掌,贴在了无形的屏障上,道道黑色的魔气自他的掌中散出,开始侵蚀他面前的屏障。
原始天魔曾在他原本的世界中被封印无数年,对于阵法很有研究,阵法之道归根结底也就是模仿了天地万道的纹理,所以拥有强大的力量,已经各种神奇的功效,但天地尚且不完美,阵法自然也会有缺陷,而破阵的关键就在这缺陷上,当然若是本身足够强大也可以一力破万法,用蛮力毁灭这个阵法。
如今杨广以无暇的心灵映衬出了金山寺的绝世神阵的种种缺陷,并以魔气侵蚀。
在他的心灵中,这个阵法是有无数纹理构成的,但却有很多缺漏之处,而这些缺漏之处就是他破开此阵的关键。
片刻功夫,神阵就被杨广侵蚀了大半,若无意外,恐怕下一刻这个阵法就会被破去。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佛号之声传来,金山寺的神阵猛然爆发出万道霞光,无数若隐若现的梵唱声自金山寺中响起,此时的金山寺就像是一块佛土。
有无数佛陀的虚影在虚空中浮现,点点金光自佛陀虚影中溢出,最后汇聚于金山寺的中心,那里又一座三丈来高的舍利塔,供奉了金山寺历代祖师的舍利子。
舍利塔高达七层通体洁白好像是用最上等的羊脂玉打造,整体泛着温润的光泽,而无数道金光汇聚于舍利塔更让其增添了几分华贵。
舍利塔顶端的一颗湛蓝色的宝珠在这漫天的神光中绽放出了光芒,一个模糊的虚影在宝珠中孕育,仿佛下一刻这道虚影就会走出宝珠,降临世间。
这是一颗沧海珠,正所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一小粒沧海珠都价值千金,而像舍利塔上的这颗足足有篮球大小,堪称无价之宝。
据传这是金山寺的开派祖师定慧大师于东海万里海渊之中所得,而后更是经过金山寺的历代大德高僧祭炼,已然通灵。
每当日上中天之时,明珠之中都会出现佛陀之虚影,呈现吞吐大日精华之像,这一奇景每日里都有无数香客前来观看,一度被引为神迹。
舍利塔第七层,法明盘膝而坐,一个三尺三寸大小的道胎自他百会穴中遁出,道胎的面貌与法明一般无二。
法明如今是大宗师的修为,但道胎却依旧不能长存于世,若是失去肉身,顶多七日时光,他的道胎就会溃散。
唯有圣人能舍弃肉身,以道胎存活于世,但万劫阴灵难入圣,修行之道肉身与道胎缺一不可,失去肉身也就代表着失去了进步的机会,只有夺舍重生或者去轮回中一搏这两条路可走。
但是夺舍也不是没有后患,而轮回又无比的凶险,所以肉身对于每一个修行者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
道胎离开肉身,法明的肉身顿时进入了龟息状态,使得肉身的消耗降到了最低。
舍利塔中漫天的佛光滋养着他的道胎,使得他的道胎不再被外界的力量侵蚀。
世间是一苦海肉身如船,而道胎就是操纵船的人,道胎出窍就相当船上的人亲自下海,自然会受海水的影响。
而如今有了舍利塔中佛光的滋养,世界对于他道胎的影响降到了最低,不仅如此,在这漫天佛光的滋养下,他的道胎竟然还在缓缓增强。
佛光中,法明只觉无比的舒爽,让他想就这么沉沉的睡去,不过下一瞬间法明就斩去了心中的妄念,清醒了过来。
他的道胎手中结印,一道道印诀被他打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痕迹,最后所有的印记都被他拍入了塔顶,进入了塔顶上的沧海珠中。
一道金色的佛光从沧海珠里冲天而上,方圆百里都清晰可见。
金山寺上空,宇文拓看到这冲霄的佛光,眼中有些凝重,他说道:“这就是万佛朝宗大阵第二重变化,化出佛祖法象,据传这法象拥有斩圣之力!”
原本已经被杨广以魔气侵蚀大半的阵法陡然开始排斥魔气,不过瞬息的功夫,刚才被杨广侵蚀的阵法就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同时一股沛然大力自阵法中迸发,杨广一时不查竟然被击飞了数百米远。
“陛下你没事吧!”宇文拓来到杨广身边,问道。
“我没事!”杨广挥手道。
“这个阵法真是有点意思!”
金山寺上空原本不可见的无形屏障开始显形,那是无数金色的纹路,而如今纹路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像寺院中心的舍利塔汇聚,与此同时无形的屏障也消失了。
“那应该就是金山寺的佛祖法相吧!”张道一望向金山寺中心的佛塔上方的虚影,自语道。
对于法相张道一并不陌生,在天元界就有很多可以修出法象的功法,不过这个世界的法相却是与天元界有些不同,天元界的法相凭借的完全就是自身的力量,而在这个世界却是借用了一部分信仰之力。
以信仰之力为根基铸成的法相只能算是伪法相,只拥有真正法相的部分神威。
真正的法相唯有三阶高手能够修成,而这个世界却是另辟蹊径,使得就算修为不够也能提前使用法相。
“可惜这终究不是正道!”
就像李世民借助赤霄剑修出的天子赤龙法相,为了这他也是付出了寿不过百的代价。
不过金山寺却是以法阵铸就法相免去了一些后患,但是维持这法相的消耗却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维持法相存世的消耗的不止是星空地脉之力,还有金山寺数千年来收集的信仰之力!”张道一已经看出来这个法相存世的根源。
金山寺香火鼎盛,无数人来此烧香拜佛,这种对于佛陀的信仰之力,就是法相能存世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