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惇和黑面大汉,从黄袍老者的身侧一飞而过。
二人看也不看黄袍老者一眼,而是毫不停留地朝着沉墨沙丘的深处,急飞而去。
苏望继续御剑飞来,但感到黄袍老者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后,苏望立即剑身一转,往沉墨沙丘的另一侧飞去,但是那个方向,苏望不知道,会有多少隐藏的阵法在等待着自己,可苏望此刻已别无选择。
追着苏望最近的方脸老者和中年女子,亦是感到了黄袍老者的强大气息,二人身形骤停,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均有惊骇之色,因为这个气息之强大,丝毫不弱于他们的金丹老祖灵尘真人。
而对于往另一边飞去的苏望,方脸老者和中年女子却是不再看一眼,相比于其他种种,还是自己的性命最为重要,因为黄袍老者散发出的,不仅仅是强大的气息,还有森寒的杀机。
情况不妙,方脸老者和中年女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黄袍老者,开始御剑缓缓倒退,只要能逃回蟠固边墙,借助蟠固边墙的阵法之力,就算是金丹期的高人,也不可能仅凭一人就能攻破,那时就性命无忧了。
与方脸老者和中年女子一起停下身形的,还有一起追来的众筑基期高手,包括阮舯、潘飛羽、血摩和赵洌等人,众人同样发现了气息惊人的黄袍老者。
黄袍老者此刻拦在此处,明显的是敌非友,虽然追来的筑基期高手有十人之多,但就算是一百名筑基期高手,通常情况下,也不是一名金丹期高人的对手。
一声不屑的冷笑,继而是哈哈大笑,黄袍老者大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全部留下吧!”
话音刚落,只见黄袍老者只是轻轻一挥手,立即就有数十道光芒飞出,其中一道白色寒光和一道黑色光芒直奔往另一边急飞的苏望,寒光速度极快,竟是后发先至,瞬息就追上了苏望。
“轰隆”一声巨响,白色寒光斩在苏望身前的半空,光芒消散,白色寒光赫然是一把极品法器长剑,闪烁着耀眼的白光,刚才要不是苏望躲避得及时,此刻已被长剑削落了脑袋。
长剑挡在身前,同时地,苏望的身后,那道黑色光芒也已经追至,黑光散去,竟然是一具乌铜傀儡,一只巨大的黑色树鹰,前后包夹,苏望不得不停下了身形,万仞剑迅速飞起。
剩余的数十道寒光,疾如流星,十名筑基期高手还没有所行动,即被数十道寒光团团围住了。
光芒散去,围住众人的,赫然是数十具乌铜傀儡,有猛禽,也有猛兽,还有十余具人形傀儡,每一具都惟妙惟肖,是顶级的乌铜傀儡,众人心中一沉,也有数人心中有所猜测。
又是一声大笑,黄袍老者摘下了戴着的宽帽,众人此时才看清,拦下他们的黄袍老者,面容清瘦,鹰目勾鼻,一头银发却是夹杂着不少的绿色,就连脸庞亦是如此,红润中带着绿丝,金丹中期的修为。
“千巧真人!真的是他!”那名御灵门的方脸老者惊呼说道,脸上的惊惧之色又多一分。
千巧真人,在青国赫赫有名,年仅十六即已筑基,年岁不满二百即已突破金丹期,对傀儡之道极有天赋,据传闻,以其一人之力,可以同时操控足足一千具傀儡,千巧之名,由此而来。
千巧真人年少之时,即已在青国闯下赫赫威名,在四百岁时,修为突破至金丹中期,但自此之后,直到不久前,无论千巧真人怎样修炼,修为却是毫无寸进,停滞了四百余年,这让千巧真人无比的愁苦。
眼看金丹期九百年的寿元大限越来越近,千巧真人虽极为不甘,但也是心灰意冷,可就在某一天的深夜,千巧真人所静修的洞府门外,来了一名化巧门的客卿长老,筑基期女修士,说有要事求见千巧真人。
那名女修进入千巧真人的洞府后,一开口即令千巧真人又惊又怒,因为那名女修说她自己是妖族之人与人类女修所生的后代,加入化巧门也是受妖族之人的指使。
千巧真人当即大怒,就要出手灭了那女修,可是那女修立刻拿出了一粒丹药,说是妖族之人特有的修血漱魂元丹,可以辅助千巧真人迅速增长修为,并且能在大限来临之前,突破元婴期。
元丹,即元婴期丹药,每一粒都足以引起血雨腥风,整个青国,据说只有青岐门的真丹殿才珍藏着一粒元丹,还是千年前青岐门的老祖遗留下的,而青国公认的炼丹第一人,徐元,至今无法炼制出元丹。
千巧真人惊喜交加,又将信将疑,迅速将那女修捆缚后,犹豫了良久终于还是服下了修血漱魂元丹,足足炼化了半个月之久,才终于吸收完修血漱魂元丹的药力,可千巧真人却是欣喜若狂。
因为停滞了四百余年的修为,终于出现了松动,有了一丝的增长,虽然极为细微,但足以让千巧真人狂喜不已,千巧真人当即放开了那女修,询问妖族之人到底有何意图。
千巧真人不傻,自然知道妖族之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送上一粒元丹给自己,定然是有所求,而且所求不小。
果然,那女修说出了,妖族之人可以继续提供修血漱魂元丹给千巧真人修炼,但条件是,千巧真人必须要加入妖族,并且要将化巧门的大量傀儡送给妖族之人。
千巧真人内心挣扎无比,化巧门对其恩重如山,又是人人尊重的化巧门老祖,但寿元将近又让千巧真人万分的不甘与恐惧,一番挣扎之下,千巧真人对生命和修为的渴望,战胜了一切的厚恩和情义。
于是,就在数日之前,出乎千巧真人意料之外,却又狠下心肠地,千巧真人接应妖族之人潜入化巧门,而化巧门就在一夜之间,被灭了门,而罪魁祸首,竟然就是化巧门的金丹老祖,千巧真人。
当初阮舯得知这个消息后,惊怒之下,几乎当场就要吐出鲜血。
阮舯始终不相信,自己平日里最为敬重和崇拜的金丹期老祖,兼自己的师尊,会出卖宗门,阮舯死也不信。
但此刻,千巧真人就在眼前,而且杀机森寒,阮舯心冷如坠冰窖。
阮舯忽地一声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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