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样是分了两步走的将匪,可没有闲着,他们在付出了物资之后就拿到了一份祁山外东路的盗匪势力分布图。
他们马不停蹄的就派出了一队急行军,前去一一收服。
事情就是这般的巧合,又是涂龙自告奋勇的冲了出来,担任了东行军的首领。
非常不巧的是,在他进发后碰到的第一个目标不是既定好的流匪势力,而是刚从祁山外返回的八匪的先行军,急于邀功返回的陈康,正在队伍其中。
有趣的现象发生了,在原本世界应该携手并进的两个人,现如今的状态就变成了针尖对麦芒了。
事件闹得不小……
在另一边,当足够威狼山的众人什么都不干都能过上几年的物资运回来的时候,山外的探子,也带回来了关于这两方势力的最新消息。
当涂飞终于被从地牢中给放了出来,与将匪派来接他回去的他大哥的亲信汇合的时候,山外的将匪已经将陈康所率领的八匪部队给包了一个圆。
这个消息问并没有出乎马风云和顾铮的预料,毕竟当初给出图纸的时候,也存了点一石二鸟的心思。
可是当涂飞恋恋不舍的咬着小手绢与顾铮依依惜别,终于走出了甘省的地界之后,外边再一次传来的最新消息,就让这些马匪们觉得,山外的世界太精彩,那风云变幻的速度之快,简直快要让他们目不暇接了。
那被俘的陈康,扔掉了他手底下的部队,降了。
啥时候山外人的骨气就这么不值钱了?
这对于忠义当头的威狼山来说简直难以想象。
这对于本来十分器重陈康的八匪头领来说,也简直是难以置信。
原本在收到了陈康先行部队被敌军包围的消息之后,八匪的上层将领们就紧急汇合,打算商讨一下营救陈康的方案呢。
结果,这没到半天的功夫呢,据说连抵抗都没有一下,那位号称国内最优秀军校毕业的陈将军,就交了白旗了。
这让坐在大厅上方,刚才还在说:‘陈康是一个好同志,对于八匪的贡献是显见的,我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救出来’的头头,恨不得当众给自己来上两个嘴巴。
你好歹也放上两枪啊,你那所谓的军人的气节呢?
气节哪有小命重要。
这一次被俘的陈康,可没有上辈子投诚后的运气了,他直接就被当成了最低级最没骨气的那一类人,哪怕他充分的表达出了自己愿意投靠的意愿,也被将匪的人故意忽略的给暂时先扔到了一边了。
毕竟,还有一位****二世祖小爷,还没回来不是?
毕竟,那位小爷也算是栽在这位的手中不是?
顾铮这只大蝙蝠,把原剧情走向已经给扇乎的乱七八糟了。
而趁着外边因为八匪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报复性的又袭击了将匪的据点,从而引发的又一轮的打生打死的时候,马匪的人就开始偷偷的出山了。
这一次,这些桃花源中的好儿郎们不会再顾虑太多,这一次,这些最彪悍不过的男儿们,也将用他们的热血来成就保卫家园的梦想。
既然这是大当家的梦想,那么就也是我们的梦想。
因为大当家的说了,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让甘省的父老乡亲们,能够长长久久的一直保持着安居乐业的状态。
我们在山外打生打死吧,坚决不去祸祸自家的地盘!
……
秋风萧瑟,枯叶骤起……
骑兵,又见骑兵!
跋山涉水,翻过了陡峭的祁山,迎接出山马匪的是一马平川。
此时的隘口处,乌央央一片,漫山遍野,人挨着人,马挤着马,这些很少出大山的汉子们,正在山外看着与甘省大不相同的景色。
仿佛,这里的风也柔和了几分,仿佛这里的草也娇嫩了三分,仿佛这里的山山水水也如同豆腐一般的细腻了起来。
这里没有大漠狂沙,这里也没有光秃秃的红矿山,这里是肥沃的平原,是说话都虚软了半筹的爷们,是腰比柳条都软的小娘子。
山外啊,我们来了。
世人们总说近乡情怯,但是这些难得穿的齐整的山外的汉子们,却在这如画的平原中,停滞不前。
如果仔细观察这一群人,就能看出,虽然他们统一了服装的颜色,但是每一个人身上的衣衫装饰和剪裁,都是略有不同的,而他们身上做衣服的布料也是各式各样。
但是他们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这群汉子的外衣,都是十分的干净整齐。
他们就如同是过年时,有条件一定会为自己添上一件新衣服一般,在这个威狼山的马帮第一次踏足山外的时候,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衣衫。
现如今,领头的马风云在这个平缓的小坡顶上,一直眺望着远方,还没有朝着他们下达进发的命令。
趁着这闲暇的时刻,应着这醉人的美景,这群年纪相仿的汉子们,就在马背上闲聊了起来。
作为小队长的陈二驴,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崭新的褂子,就和身边的兄弟们开了口:“唉,你们说为啥婆娘就是事儿多。不就是出一趟山吗?非要扯上件绸缎料子,给我做件外罩。”
“你见谁家骑在马背上的人物,会穿上一件绸缎做的短打的衣服。这简直就是不伦不类吗!”
“就这种锦缎的料子,只适合做长袍马褂才是。滑不溜丢的不说,还没棉线粗麻那般的放得开手脚。”
“我说不穿吧,她非要哭嚎着说是不能给山里人丢人,也让山外的人看看,俺们这里可不是啥穷山沟沟。这不是添乱吗!”
话虽然是如此的说的,陈二驴手底下,却是不自觉的摩挲了新褂子两下,将骑马行军时不小心压出来的褶皱,给捋的平平的。
“就是!俺也是,俺娘也给俺穿的新衣裳。”
“我倒没有家口给做,不过说出来肯定羡慕死你。我身上这件也是新的,在我临出发前的前一天,小桃红不但免费的伺候了我一晚,临走时还塞给我这件褂子。”
说这话的是一个粗眉大眼,长的十分英武的汉子,一口白牙在阳光下被照的分外闪亮。
“你说的小桃红,不会是红坊的顶梁柱吧?”
“嘿嘿嘿还用问?”
当这群糙汉子羡慕嫉妒的准备将矛头齐齐转向这个汉子的时候,大当家的就抬眼看了一下时辰,发出了他来到了山外的第一个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