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鸿飞接下来所说的话,更是让顾铮欣喜若狂。
黄鸿飞说到:“还有,顾先生,拜师是一件大事,哪怕是习字的师父,三十文钱也实在是委屈了顾先生了,改明我让汉森专门提着正规的六礼,上门拜师!”
哈哈,甚好!
欣喜若狂的财迷顾铮在这个时候还是要矜持一下的,他端着架子,微微颔到:“可!”
就与黄东家继续探讨起了孩子的学业问题。
这三个人在这儿其乐融融的聊上了,这可是让他们身边的,全程围观了客人们不满意了。
这不,为的领头人,那个在黑夜中穿得如同盗贼一般的女人开了口:“黄师傅,我们这次过来,不是专程来看你们黄家的父慈子孝的。”
“既然你儿子现如今也在,那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坛口一个说法了?”
听到了对方的咄咄逼人,颇有涵养的黄鸿飞也并没有恼怒,他反倒是朝着这群女人一点头,说到:
“可以,现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可否容我询问犬子有关事情的来龙去脉?”
黑灯照的头领,用眼角朝着身后的一队红卫队的领头人那边一扫,那红牡丹就往前垮迈了一步,站在了她的身后,这时她才回应点头到:“可以,如有不实,红牡丹,你就在众人面前给他点出来!”
“是!”
在看到了红牡丹之后,祠堂内的黄汉森可就怒了,这娘们就是自己挨了一顿打还给关到了祠堂的起因,她还敢恶人先告状的,倒打一耙?
想到这里,黄汉森就粗声粗气的接了话:“爹你问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可不像某些人,打不过了,就找家长!”
这不就是打小报告的吗?
“很好!”黄鸿飞点点头:“那我问你,今日在码头,是你和这个姑娘起了冲突?原因又是什么呢?”
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与老者浑厚的嗓音,在这个空荡的大场中,飘荡了起来,一问一答,不过几句话的工夫,场内外的人们就都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而在得知了自己儿子为什么会见义勇为的时候,黄鸿飞叹了一口,转过身来直面起了黑灯照的领头人:“此件事情是否与我儿子叙述的有不同?”
红牡丹在其身后摇摇头回到:“并无!”
“那好,我并不觉得犬子有错,如果是我黄鸿飞在当场,我想,我也会管一管这个闲事的!”
“你!?”红牡丹一听是这样的回复,脸上顿时就挂上了恼羞成怒的表情,而她刚想再继续上前一步与其理论的时候,她前面的领头人,则是将手臂一伸,阻止了她的动作:“看来,别人口中的黄鸿飞是一个通情达理之人的传言,也是当不得真了。”
“既然谈不拢,那也只能在手底下见真章了。早就听闻佛城黄鸿飞,无影脚无人出其左右,当为南派第一腿。”
“本人不才,特来领教一番。”
“如若我黑夜叉技不如人,自今晚起,红青黑三堂坛口之人,见到至宝林旗下之人,则会退避三尺。”
“而如果是我赢了,那么,希望黄鸿飞师傅依照我们坛口的规矩,将黄汉森交出来,给我们处理。”
“放心,我们黄莲圣母旗下的黑灯照也不是嗜杀之人,不会要他的小命的,只不过依照坛口的规矩,就如同今天在码头上的忘宗背祖的假洋人一般。要受六六三十六道鞭刑罢了!”
“这也是为他好,也好让你的儿子知道,帮助洋人的下场是怎么样的!”
随着黑夜叉的话音落下,在她的身后,与黑暗都快融为了一体的那群女人们,就自动的分出了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甬道。
两个帮众将一身血乎淋啦,半死不活的,今天在码头上被黄汉森救下来的假洋鬼子,给拖到了大场内的所有人的面前。
‘嘭!’
如同死狗一般就给丢到了场边的角落里,这是作为一个威慑,也是给众位至宝林的同仁们提上一个醒:这就是和她们黑灯照的坛口作对的下场!
看到此情此景,黄汉森下意识的就打了一个激灵。
我去!将人打个半死,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呢!
这边的黄鸿飞因外人的挑衅还没有做出回应,早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黑灯照的一行人,就在黑夜叉的示意下,开始井然有序的往后翻起了跟头,将祠堂外的,青石板铺成的演武场,给让了出来。
“黄师傅!请!”
“黄师傅!请!”
清清咧咧的女声喊的是那般的整齐,直接就将黄鸿飞给架在了火上灼烤。
现如今的他应不应战,都不会有啥好名声了。
应战了,赢了,那是他胜之不武,欺负女人,没有什么大本事。
要是输了,那就更乐了,一个输给女人的黄鸿飞,还有什么资格引领佛城的武林界?
不应战?
那你连个男人都不算了,我等习武之人,最忌讳懦弱不前,藏头露尾了。
这下里外都不是人,真是Tm的阴啊。
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在场内能瞬间的感受到黄东家的窘状的,可能也只有顾铮了。
他觉得这是他变身成为奥特曼,来拯救全人类的最好时机。
“且慢!可否听我一言!”挺身而出的顾铮,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敢大摇大摆的跨入到两个即将交锋的高手之间,让一旁围观的人觉得,此时,他的身影莫名的就伟岸了几分。
只见已居于场地中央的男人,不卑不亢,带着文人的风骨,虽穿着破旧的长跑,身姿却如同青松一般,挺且直,让观者不由的心生敬仰。
嘿呦,这还真有不怕死的,这二位随便扫出来的风都能把您给刮走了,这位先生还真敢往内里凑啊!
但是因为顾铮的这一临时的介入,让微松了一口气的黄鸿飞,就接到了话茬:“不知顾先生有何高见,请讲。”
“好的!顾某不才,先前就说了,我原在码头上也看到了今天两方争执的一幕。”
“作为旁观者的我,只有一句话奉送给两位,那就是:愚蠢!愚蠢!愚不可及!”
说出这话的顾铮,大义凛然,在照耀的如同白昼的火把前,他的眼神,也丝毫不输于这些明亮的热源。
本应该是孱弱之人,却是因为义无反顾的气势,而无形的高大了起来。
一鼓作气的顾铮,把接下来的话语在这个广场上,用一种众人前所未闻的宣讲方式,给诵读了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多年以后的革命学生的身影存在的话,他们会一眼认出,这就是这些热血青年们最推崇的宣读方式:演讲。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