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杜尔只是大笑,他知道执力思力说的是真的,而柳木说的也不算是假话。
前隋为利益讲合亲。
大唐在阿史那杜尔眼中,就比如秦王把妹子嫁给自己,事实上也是为了拉笼自己,为的也是利益。
但柳木不同,柳木这个人阿史那杜尔还是很认真的研究过的。
柳木讲究的两情相悦,不是把女人当筹码。
这时,阿史那杜尔代替柳木对执力思力说道:
“执力,我先给你三万斤精钢,两千把上等战刀,再有战马利器三千副。你这一百万只羊先留下,然后派出你的人手去四处劝降小部落,再一路往背收羊,有多少要多少,我有铁锅、茶饼、盐包,还有一样,花椒五十万斤就在仓库里。”
执力思力一脸的苦相:“这个,真的娶公主没得商量?”
“你是猪呀。我不是说了嘛,去长安展示你的英雄气概,凭本事去娶。”柳木骂了执力思力,可这位却笑开了花:“成,这事成。那就降了,接下来怎么办?”
“回家喝酒吃肉,还怎么办。”柳木大笑。
三天后,柳木带着执力思力二万战兵,三万多牧民男女,上百万只羊,几万头牛,还有战马总数四万匹回到了云州。
而快马也将信送到了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刚刚与颉利完成了一次对峙,只是将兵马拉出在中受降城下摆了个阵,而后颉利可汗则是紧急动员一次城防。
没打。
李世民没打算打,他不想强攻这个城。
无数的理由无论真与假,无论重要与不重要,他不想打真正的理由是,与突厥全面开战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他成为了大唐皇帝。
灭突厥,这是他作为皇帝第一件大功。
刚收兵回营,李靖就迎了上来。“恭喜殿下,又得一良将。”
“什么喜事?”
“执力思力降了,带着自己的部落全部落归降,两万精锐此时在云州听从调派,三万男女牧民负责照看云州牧场,两万头牛以及一万匹战马预计会在十日内起程运往长安,三百万只羊毛也会在月内起运。”
“好,执力思力是员良将,可大赏。”李世民开怀大笑:“这是断了颉利一臂。”
李靖却说道:“我说的不是执力思力。柳驸马摆下空城计,三言两语说降了执力思力,这难道不是良将。”
“他……”李世民揉了揉了额头:“本王能说他懒散、好吃、怕辛苦吗?让他带兵出征,本王内心不怎么安心。”
李靖很严肃:“这朔方东郡十二州,难道不是战功?”
“李药师,你不了解他。但你说的本王承认,若是让他与秦琼一同出征,那么必是良将,让他单独出兵,本王会日夜难眠。就说这十二州,若是事先有个准备,会如何?”
面对李世民的反问,李靖也是笑了:“那么,朔方全郡都是大唐的。”
“就是这个话。你有错,错在对此守口如瓶,若是让本王事先知道,这一次颉利损失的就不是二万人,本王要颉利十万精锐留在此地。”
“殿下说的极是。”李靖也认可,若是让李世民来用那定会在绥州,一战就让颉利至少死十万兵马。
李靖只好说道:“他还小。”
“算个理由吧。”李世民不会去想发生过的事情,更何况柳木没错,而且对大唐有功。
李世民又说道:“那么,往长安报功吧。”
“是!”李靖点点头。
此时,云州城外,塞外长城。
柳木一身戎装手扶长刀站在城墙上,柳木在干什么,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装13。
在柳木身后站着十几个可汗,他们低着头没一人敢先开口。
柳木站在长城上往外望去,一来是装B,二来也是在思考。
辽东一连根据历史上记载,这些人臣服、造反、再臣服、再造反,乐此不疲的反复着。而且许多人动不动就祭出反唐大旗,竟然在招揽人心上很管用。
已经站了有小半个时辰,这些可汗在自己的部落里都是人上人。
此时低头站在这里,却是极安静的在等着。
终于,柳木开口了:“一千六百七十九人。我说你们之间内斗,伤了一千六百七十九人,死了三百三十一人,残了九十六人。”
“我们契丹没参与,勇士之间些许比武算不上内斗,伤了不足十人,没残。”说话的是契丹族可汗窟哥,人长的壮实说话声音非常大震的耳朵嗡嗡直响。
大室韦的可汗也出来说话:“是黑水靺鞨与粟末靺鞨之争,他们之间发生了战争。”
“为什么?”柳木一句为什么,所有的可汗把视线都转向了两个人。
两位可汗往前一步,粟末靺鞨的首领先开口:“在那水,贵人您教我们耕种,去年的麦子收成很好,今年我们扩大耕种。可阿固郎却带人来抢我们的农具,严重影响春耕,所以我带兵去打他。”
阿固郎就是黑水靺鞨的首领。
靺鞨两部人口可不少,加起来有几十万户之外,遍布整个辽东。
这个时代的靺鞨并不是一个单一民族的部落,而是多民族的集合部落,靺鞨用汉话的意思就是林中人,可以理解为森林。
阿固郎抽出刀捧在柳木面前:“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贵人您是辽东十六部的大萨满,愿受罚。”
柳木接过刀,割了阿固郎一条垂在耳边的辫子:“下不为例。”
“谢贵人。”
柳木将刀还给了阿固郎,一挥手,穿着男装的抱琴将一叠礼单送到了柳木手中,柳木说道:“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以后不要给我送礼,你的礼物我将呈送我大唐皇帝,作为你们的心意。”
“尊贵人令!”
这些可汗的恭敬得不得了。
“走,回去喝一杯,然后咱们谈一点让你们能提起精神的事情。”柳木伸手一挽两位靺鞨可汗,乐呵呵的往城墙下走。
远处,阿史那杜尔对李道宗说道:“怎么样,比你威风吧。”
李道宗摸着下巴:“他凭什么就让这些人都低头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