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昂首挺胸上了擂台,七号胡茬壮汉也跟着上来,两人站定,有人鸣锣喊道开始。
那个壮汉到也不急,一手点指道,“哼,对面的那个庄稼汉,好叫你知道知道某家的名号,我家住在八百里铁核桃山上,我的大哥是铁山观观主蚀骨秃鹫于灯,我的二哥是这镇上总捕头金眼雕于升,我的父亲是山上核桃峰骸骨寨寨主于山,我么,我在这片儿人称净街候于雕,嘿嘿,小子,怕了没。”
张春报臂当胸耐心的听完对手的自我介绍,完了很有耐心的掏了掏耳朵,“说完了啊,我听见了,不就是一个土匪儿子么,还官匪纠结,浪个什么浪,真不要脸。”
一听这话那个于雕恼羞成怒啊,“小子,就你这德性还来打擂想娶王小姐,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识相的就赶紧滚下擂台,不然,我让你走不出这核桃镇。”
“啰嗦,挺大一坨杵在那里啰里啰嗦,赶紧,麻溜的,不打就滚。”
“气煞我也,看招,”说着从背后抽出一对双锏就抽向张春,张春没有兵刃,没有硬接,闪身躲过,双锏扫过张春发梢之际,这对锏对上张春眼儿了。
“真是好锏,怎会落入这腌臜货手中,给我撒手,”张春闪身伸手,双手如铁钳一般锁住铁锏,猛地往怀里一带,顺便伸腿直踢,正蹬在于雕小肚子上。
一声惨叫响彻云霄啊,于雕能被踹起有三尺,飞了一会儿落在擂台之上,蜷缩成虾米一样,显然是昏死过去了。
下面有人高声喊叫“少爷,少爷,”不一会儿就上来了一帮奇形怪状的人,七手八脚的将于雕抬起往下走,末了一个兔牙三角眼的人用手点指张春道,“小子,你的祸事来了,有胆别走,自会有人来取你项上人头,”放了狠话不敢再做逗留下了擂台。
张春浑然不在意,自顾看着手上的铁锏,双锏四棱有结,长四尺有二,茶杯粗细,青龙护手,铁锈斑斑,看着就像是很有年头似的,掂量了几下,“挺有分量啊,那个腌臜货倒也有些力气。”
这时王员外笑呵呵上前,“壮士,你赢了,这边请,”“哦,谢员外,”张春跟着王员外往凉棚走,期间刻意观察了一下,发现这王员外步履老态,神情和蔼,倒是不像穷凶极恶之人,路过王家小姐身旁时,那王家小姐手帕轻抚嘴角,面露微笑,看向张春,骄阳之下,张春没来由的突然打了个冷战。
小姐看在眼里咯咯直笑,“好奇怪,”张春不敢回头,径直走到一把椅子处坐下,他没看到,前面一排的小姐轻舔嘴唇,鲜红的舌头如此猩红。
接下来八号和二十号上台,一个拿着镔铁烟袋的五十上下的老头,一个拄着一副钢拐的瞎了一只眼的瘸子,绝配,台下百姓开始哄堂大笑。
老头,瞎眼瘸子,那个要是有一个中标了王家可够呛,王家小姐可是风华正茂,风姿绰约,你看上台的都是什么人啊,但比赛继续,鸣锣开始,两人战在一团。
都使得是奇门兵刃,打斗起来凶险异常,烟袋冒着火星专往周身穴道点去,铁拐挂着风声上打脑袋下砸双腿,斗的好不热闹,台下叫好声响成一片。
斗了有盏茶功夫,突然那个使双拐的开始踉跄起来,就见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说道,“你这老头好不下作,竟然使起迷烟来,算啦算啦,老子认输,为了个小娘们拼命不值,告辞,”跳下擂台扬长而去。
老头进凉棚坐下,接着九号对十七号,十七号胜,十号对二十一号,二十一号胜,十一号对二十四号,二十四号胜,十二号对十四号,十四号胜,十二位获胜者最后一起被王员外请进庄子内喝酒吃席。
期间王家小姐过来一一给十二人敬酒,一颦一笑惊煞众人,各自留着口水,直了眼神,只有那张春,和尚,烟袋老人正襟危坐,也不吃也不喝。
宴席直到掌灯之时,众人吃喝以毕打算离开,这时王家小姐突然上前,拦住了众人,给众人深施一礼,道“各位壮士,今日在擂台英姿令小女大开眼界,眼见天色已晚,不若就在我家住下吧,我家家大业大房屋中多,足能住得下,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张春,和尚,烟袋老人站在人群后面不吭声,但自有人冒头,前排一个满身疙里疙瘩腱子肉的壮汉醉醺醺的上前一步,说道,“哎呀,谢谢小姐美意,小可焉敢不从,正要见识一下首富家业呢,说不定以后就是自己的了,提前熟悉一下也好啊,哈哈,你们说是不是啊,”一帮醉汉连忙称是,叫嚷着要最好的房间,还不时偷看小姐半露酥胸。
王家小姐浑然不在意这些猥亵的目光,带着一众丫鬟领着众人前去,那三人在后面跟着,走到一个拐角,突然王员外在后面小声叫住了三人,“三位壮士留步,三位壮士留步。”
三人停下脚步,只见王员外一副慌慌张张的表情从墙角探出头来,并招手让三人跟着自己,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解,看着不是寻常时表情的员外,三人心知这里一定有事,虽大步向前跟在后面,越过几道门廊,来到一处祠堂,王员外开门让三人进来,只见王员外突然跪倒,留着眼泪不住的磕头。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王林恳请列祖列宗原谅啊,”哭罢多时,起身,给三人一一见礼,张春就问道,“员外,既然你把我们叫来这里,我们也明人不说暗话,你女儿是不是有问题,”哎,员外长叹一声,说出了实情。
十八年前雨夜,风雨大作,王员外的妻子在生下一个女孩后因为血崩而死,剩下员外和小女孩相依为命,员外也算是至情之人,没有再娶,独自拉扯这个女孩长大,说来也是奇怪,这小女孩生下来就不会哭,也不笑,到五岁了才叫出一声“爹”,高兴的王员外大摆筵席三天。
六岁那年,小女孩跟着王员外出门游玩,恰逢雷雨,突遇泥石流,女孩被卷进洪流踪迹不见,哎呀,员外当时就哭晕过去了,等醒来后,天已大亮,众人正要扶着员外下山,突然看到远处有东西走来,众人定睛观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条大蛇正往这边游来,众人吓得乱窜。
慌乱中员外看到大蛇身上竟坐着一人,不正是自己的小女儿么,连忙大叫了一声,“晚晚,”大蛇听到声音慢慢的爬到员外身边,不再动弹,就像邻家小猫一样温顺,众人慢慢的靠近,看到一身泥土的晚晚正趴在大蛇身上睡觉,员外爱女心切,壮着胆子上前,抱起了孩子,可能是被晃醒了,晚晚睁眼一看是爹爹,抓了抓爹的脸,咯咯咯笑了一下,又继续睡了,一行人回到了家里,当然还有一条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