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醒来后,就感觉浑身像散架了一般,提不起劲儿来,缓了好半天,才支起前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了一会儿,心道,“这可不是那疯女孩子的家,到底在那里,”起身转悠了一圈,又卧下休息,昏暗的地牢,只有门口台阶那里亮着两盏油灯,借着灯光,地牢内一溜两行铁牢房,但关押的不是人,而是一只只大小不一,奇形怪状的凶兽,但都是一个状态,无精打采。
只要是看不见那个疯丫头,小狗心里就是舒畅的,那个女孩的手段太变态,特别是小狗本质是个人的情况,不能再想了,说多了都是泪啊,虽然笼子很冰冷,很咯人,但小狗还是很幸福的睡着了,在一阵迷迷糊糊中,它听到好像有人在叫它,睁开眼睛,寻声看去,原来是隔壁那个牢房里的一只鹿头蟒身的奇怪妖兽,不停的对着小狗这边叫喊,“嗨,小子,醒醒,”小狗有些不耐烦的回问道,“干嘛,我们认识,”一句话怼的那个家伙张嘴结舌,半天回了一句,“嘿,你这小妖,大爷我好心要给你说说这里的情况,你倒好,还不领情,不跟你说了,”回头盘身在笼中休息,不再理会小狗,小狗张嘴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直到被一阵嘈杂之声惊醒。
哗楞楞铁链子一响,牢门被打开,进来好多人拎着一桶桶血食开始逐个往笼中扔,这仍多扔少全凭那人的心情,有被呼噜噜倒上一桶的,也有不受待见的只得到了一节不知什么兽的尾巴,净骨头和毛了,有一个人拎着一桶吃食专门跑到小狗的铁牢前,把里面大块大块新鲜的血食放在小狗面前,引得临近的几个凶兽羡慕不已,小狗也是纳闷,但有吃的管那么多干嘛,张开嘴一通大吃,这些人喂完转身离开,途中他们就议论起来,“那只野狗什么来头,还有人专门送吃喝,”“听说是在主子家杀人了,被送了出来,我们这里关的大都是如此,但不知为何还要送食物给它,难道是不想让它死的太容易,大凡伤了人,惹主子生气的,就被送到这里,还能跑了,生死有命吧,”一边议论,一边晃晃悠悠走出牢房,把铁链子缠上几道,锁上,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一个牢房七八只妖兽,这时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小狗的笼子,被切的整整齐齐的肉块,现在还剩三块,小狗吃不下,打了个饱嗝,卧地休息,那只鹿头蟒身的妖兽最先打破沉默,这回语气恭敬无比,“小哥,这位小哥请了,在下花自赏,敢问小哥因何被送到这无回之牢啊,”本来小狗不稀的搭理它,但也是闲来无事,索性聊聊天吧,“我姓草名狗,大街人士,偷吃被捉,送到了这里,”听到此话,那花自赏哈哈大笑,“小兄弟可能是不晓得此处的情况,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在这里的妖兽,都是杀了人的,被主人送到这里,不再管教,每日等死,要是上面斗兽恰好少一方,我们就会被拉出去充数,生死只看运气,我二十年之间被拉出去三次,一次完胜。两次重伤濒死啊,你那边的那个空笼子,里面那位,前几天刚送到,昨天就被拉了出去顶缸,到现在也没回来,怕是凶多吉少啊,”“哦,也就三次,挺轻松啊”“你不知道啊,不出力没饭吃啊,你当养你白养啊,每天我都被饿的头晕眼花,这二十年来就吃了三次饱饭,”说完盯着小狗的食物流口水,听了这些,小狗心里有些忐忑,透过缝隙,把一块肉扔了过去,“你继续,我听着,你看我还有两块。”
狼吞虎咽的把肉块吃完,这个花自赏接着说道,“我本是北极大陆人士,一次随船出海,突遇暴风,船碎坠海,漂了几天被一条大船救起,还没等我解释,就被打上禁制,种下咒语,关进了笼子,在船上七年,我就到了这东极大陆,被卖给人做妖宠,逗人开心,替人争斗,一日我正在笼中安睡,主人家的小公子就来捉弄我,给我喂下了一副黄金鸡冠散,想要看我发狂的样子,但他没想到,我狂暴后失去理智,喷出了一口毒液,要不是他身边的侍卫舍身救主,我的下场只怕是惨不忍睹,那公子没事,但主人很是恼怒,把我送到这无回之牢,受尽折磨,你要有心理准备啊,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你根本见不到上面的阳光,”小狗听了沉默不语,心里自嘲道,“果然,我还是不受诸神待见,刚出龙滩,又入虎穴,我他么招谁惹谁了,”见那个花自赏还想要肉吃,小狗赶紧把剩下的扒拉到自己身边,“给你,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是留点儿存货吧。”
斗兽园外面,吴敏的马车缓缓驶离,坐在马车上的吴敏给小狗送了一些食物,但爷爷有令,她还是带不回小狗,无奈离开,但只是无奈以后不能随意领着小狗出来斗了,一只狗而已,从园门出了不到十步,她也许早就忘了。
月华书院,上院护道院,晓馨从师父那里听完经回到自己住处,想到哥哥离开自己独自远去,心里也是思念,平日里哥哥虽然经常捉弄自己,但哥哥对自己的好那是真的,自幼爹爹每天忙于政务,母亲又常年枯坐佛堂,只有哥哥陪着年幼的自己,每天逗自己开心,其实晓馨明白,哥哥心里也是烦恼,虽然每天嘻嘻哈哈的,使劲儿晃了晃脑袋,不再想这些烦心事,想去修行,但心思静不下来,于是出了门,下去散心去了。
第一次一个人走在书院,以前都是和百娇师姐一块儿,倒也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今日单身一人往院里一过,引来无数热切的目光,其实晓馨早就不在意这些了,自从那个给自己作诗的男子被师傅狠狠的削了一顿,自己大红的衣裳也变成了一身素衣,也不再大声的笑,但天生丽质怎么样也不能掩盖,这不,就有自我感觉良好的翩翩公子哥上前搭讪,“哎呀,可是红月仙子当面,真是缘分啊,小可萧长衿这厢有礼了,”说完深施一礼,晓馨哪管这些,依旧直走,那位公子等了半天,抬头一看,“嗯,仙子人呢,”“憨厚”的模样惹的周围人一阵大笑。
走出上院,出了“安山”桥,不知不觉晓馨就走到了皇城,本有心道叔叔,伯伯家玩耍,但突然又失去了心情,每次到几个伯伯家,就会被缠着问这个问那个,也是有些烦了,“去哪里好呢,”看着偌大的皇城,晓馨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算了,难得出来一次,以前总是想着跟着别人,这次自己一个人逛吧,逛到天黑就回去,”想到这里,晓馨心情舒畅了一些,抬脚轻移莲步进了皇城。
一位白衣仙子,独自一人,清丽秀雅,不时环顾四周,神色间冷漠却不冰冷,浑身像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让人看罢直感叹非尘世中人,晓馨和别人出来的时候,安静的像只兔子,什么也不动,什么也不说,等到自己一个人出来时,看什么都好奇,走到一个小摊前,摸摸这个,碰碰那个,本来都不是能用手碰的东西,但见主人也不制止,任凭晓馨胡乱翻动,她后面,早已跟着一大群好事之人,都想要知道,这女子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一路就这样跟了几条大街,晓馨走罢多时,看到前面一个卖刺绣的摊位上好多好看的手帕,于是上前,就想要买上几条,这时后面就有人叫她,“表姐,可还记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