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这是一个国家在供应他们这两个书院,想不厉害都不行,门派嫌弃书院放羊,殊不知人家体量大,书院嫌弃门派格局小,但人家精英众多啊,这件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有各的好处。
下院一排房间,是那些游学到此的人居住的地方,三年一换,不停接待着到此追逐梦想的人们,这一天,皮家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准备赴宴,就听见门被大力的推开。
一个年轻小伙推门进来,喊道。“家兴,家兴,院里的高人又开始讲经了,我们快去,占个好位置,”这个小伙是皮家兴的同乡,叫做齐思苦,从小二人一起下过河,一起偷过鹅,十分的要好。
当年他俩因为听了说书先生的话,起身来到皇城,想要投奔书院,搏一个前程,进是进来了,但已经过了两年,他们俩还是在下院,和众人一样,资质不好,得不到再往上的机会。
齐思苦倒是没有气馁,自己没有修行的资质,那我学别的总可以吧,每日刻苦用功,学习各种知识,希望三年以后,能做个有用青年。
但这个皮家兴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知道了自己终究还是凡人一个,再也努力不起来,先前下定的决心,想好的愿望都放弃了,每日不是和朋友饮酒作乐,就是在房间大睡,他想着,反正也不白来一趟,有了这个书院的金字招牌,三年以后,到哪里不混口饭吃。
今日有朋友约他去婉荷居听小曲,他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梳洗以毕,在柜子里挑了一件天蓝色丝绸的袍子穿上,然后系上白玉腰带,手里拿着一把象牙雕花的折扇,就要出门。
这时齐思苦推门进来,就要拉着他去听经,皮家兴就白他了一眼,“听经,你小子能不能做点有用的,比如跟着我到婉荷居听曲儿去。”
“啥,这可是一年只有四次涨见识的好机会啊,听说还有各个分院院长上台讲法,不去可惜了了,”“就是掌院上台讲法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别傻了,你成不了修士,你修不出法力的,白费那些功夫干啥。”
皮家兴顿了一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干什么都在一起,但你今天要去听经,我就得说你两句,我们终将凡人,那个飞天梦已经破碎了,小齐,你也该醒醒了。”
这些话说得齐思苦愣了半天,双眼盯着面前的皮家兴,觉得好陌生啊,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但好像人家说的也在理,但是,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瞎混的,想到这里,齐思苦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突然变得有些陌生的好友。
“家兴,我俩从小就希望能修道问天,每日逃课去听先生说书,不知被家长打了多少顿,今天我们好不容易进来了,你却想放弃,你不觉得这有些讽刺么。”
皮家兴笑着说道,“小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我俩小时候是多么向往这修士的世界,但梦总要醒来不是,这就是现实啊,我们在这里三年,最终还是要回去过凡人生活,我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提前适应一下罢了,别到时候回去,再脱节了。”
“我知道你比我努力,也比我优秀,我一点都不嫉妒,因为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往前走只能碰壁而还,小齐,我们是兄弟,我才这么说,你要三思,不要再做梦了,该醒了。”
“家兴,我不会放弃的,你没听说,就是凡人也可以到上院继续学习么,我可不想就这么回去,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不勉强,我先去了,”这时思苦苦笑了一声,“我是不是太固执了,哎,算了,我只是不想那么快就认输,”说完转身离开。
皮家兴看着齐思苦的背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摊开手掌看了看,然后又握成拳头,“祝福你能成功,只是我不能再陪你一起了,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啊,我没错,你也没有错。”
皮家兴出门去了婉荷居,齐思苦去了经院听经,一样的梦想,总是不一样的结局。
公孙沐沐,百娇,白晓馨三个姑娘吃了早饭就来到了经院,准备占一个靠前的地方,她们后面还跟着看什么都稀罕的小狗云清,自小就进了两天私塾,还是天天逃课,然后就被各种悲剧,就是投身成一条狗了,也是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昨天晚上,虽然睡在门廊下,但那一觉,是它睡的最踏实的一觉,不用担心吃喝,不用担心安全,在梦里,它又梦见了家人,梦见的老宅,梦见了先前走过的每一个地方。
直到被晓馨叫了好几次,它才反应过来,一脸蒙圈的跟着三个姑娘去吃了东西,然后直奔经院,一路上小狗看什么都稀罕,这里的花草,这里的建筑,这里的学生,还有不时匆匆经过的凡人,好像他们比那些修士还着急,或抱着发黄的书籍,或边走边唠叨着什么,那些明显境界高低不等的修士,见了这些凡人,也是彬彬有礼,慌忙让路。
走不多时,就到了月华书院的经院,一个拱门,前面有一石刻,上书——经,大道也,乃修行之径,大道万千,各求所向。
这时正值上午时分,因为今日讲经上下两院弟子皆能前来听讲,这人就来的太多了,小小的一个拱门,在平时,过几个人绰绰有余,可现在就难喽,拥挤不动啊,书院出动了大半的护卫前来维持秩序,最后无奈,只得把机关院的几位请来,在墙上搭了好几座便桥,这才缓解了压力。
三女容貌出众,身姿婀娜,走到哪里都是风景,刚一到这里,就引得人群不住的侧目,自有护卫认得三女,赶紧来到近前,先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打开方便之门,让三女先进去。
旁人自是羡慕嫉妒恨,但有能怎么样呢,人家是书院嫡系,特权可是有的,自己还是苦逼的排队吧,不多时,又来了一行人,为首一位,身穿两仪道袍,背后背剑,一把浮沉在手,高挽发髻,金簪别发,眉清目秀的是个俊俏少年郎,后面跟着七人,各个英气逼人。
也有护卫上前,引他们进去,除了经院的弟子本就在里面,总共来了六波,这可都是每个分院院长的弟子,书院重点培养的人才,分院院长讲经,他们不想来也得来,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般大。经院后山,是一个硕大的广场,上面早就准备了一座高台,后面摆着好几排座椅,这是院长,长老们的位置。
高台往下,还有几排座椅,这是给上院弟子们的位置,晓馨她们三人要挑选好位置,不过是想坐在一起吧了,再往后就是一个一个蒲团,秘密麻木的摆满了广场,只要来,就能坐,当然,越往前肯定是好的。
晓馨三人来到座位前,挑选了第三排靠左边的三个座位坐下,小狗也跟着她们三人一起,来到了这里,就卧在晓馨旁边,这些人彼此都认识的,常年打交道,熟的不能再熟了。
百娇拉了拉晓馨的衣服,给她指了指那个偷看她的人,“看,晓馨,那个术院的项龙又在看你,被他老师打发出去好久,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啊,不如你就从了他吧。”
晓馨拧了百娇一下,“要从你从啊,他分明就是在看你么,沐沐师姐,你说是不是,”公孙沐沐笑了笑,“你们真能忍啊,我可不管看谁,但就他那个猥琐的样子,要是他再往这里看,你们不出手,我可就出手了啊,看着真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