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启程之后,方诚对于路程的兴趣便浓厚了几分,时刻观察着他的行为举止。【】
不过路程仍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样,让他有些无奈。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路师兄绝非等闲之辈。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无尘剑宗的辖区范围之内,所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光是这一路上所遇到的琐事,就足够写成一部说书先生口中的志异小说了。
车队在一条小溪旁安营扎寨,新人们开始生火煮饭,有几位甚至走入溪水之中开始摸鱼。
“陈师兄,一路上承蒙照顾,回山之后若是有雅兴可以常来逍遥峰,师弟一定扫榻相迎。”田安也是个人精,见分别在即便事先向方诚示好。
“一定。”
方诚话不多,逍遥峰上还有几位曾经的至交好友,这些日子他还没去一一拜访过。
当下无尘剑宗之内人才济济,可堪宗主之位大任的就足足有七八位之多,方诚若想后来者居上,还需表现出足够的人脉才行。
回山之后,他打算先突破真人,修成大道金丹,再以惊才艳艳之姿名震无尘剑宗。
到那时,以他绝世天才的身份再去与人结交,也算有了些许底气,不会被人看作是曲意迎逢。
若是能够得到李君然、张殷殷以及路程三人的支持,方诚成为下一任宗主的可能性便会提高到八成。
“陈师兄,这前面就是九夷山脉了吗?”陈欣怡走下马车,一路小跑着走到方诚跟前。
“不错,前面那座山就是云台仙山了。”方诚抬起手指了指东北方向的一座石头山。
那座石头山约有千丈之高,八百丈之上便是一片云雾缭绕,隐约有灵禽出没。
“那师兄你住在哪座山上?”
“我是落樱峰弟子。”
“哦,那你能和我说说门派里的规矩吗?”
“等你入了宗门,自然会有人和你解释。”方诚摇了摇头,他自己对宗门的派系都一知半解,便不想误导她。
“好吧”陈欣怡深吸了一口气,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越是接近无尘剑宗山门,她越发的拘束起来。【】
“等到了山上,一切都听师兄师姐的,切忌自作主张。”方诚提醒道。
“是,师兄。”沉默许久,小姑娘才有些不情愿地应了一句。
方诚也不以为许,对他而言陈欣怡不过是沿途偶然中见到的一朵小花,虽然很美好却容易遗忘。
不成地仙,一切都是虚妄,纵使她惊才艳艳,到头来也不过是红颜枯骨罢了。
三更半夜
一道黑影从篝火上空一闪而过。
“是哪位道友?还请出来一叙。”路程一跃而起,落在了小溪的对岸砂石地上。
方诚此刻正在帐篷里打坐,听到了路程的声音,便起身拿起脚边的青钢剑走了出去。
他刚刚走出帐篷,便看见田安和几位师弟也各自走出了自己的帐篷。
“你们留下,我过去看看。”
方诚传音道,然后便一跃而起,如同一只大鸟飞过宽达十丈的溪水,悄无声息地落在对岸的泥沙上,留下一对浅浅的脚印。
而路程此时已经追进了数十丈之外的密林之中,和一位白衣女子交上了手。
他便抽出青钢剑,全力爆发体内的真气,如同一道白光向那位白衣女子射去。
“师兄,我来助你”方诚的神识横扫而过,剑光在间不容发之际,落在那位白衣女子的右臂之上。
噗嗤
这一剑便将那位女子的手臂斩落,而路程也趁此机会占据了上风,随意地刺了几剑,将她的身躯扎了个通透。
白衣女子顿时化作一道青烟消散,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而方诚却感觉到一股透体的凉气袭来,仿佛有什么东西侵入了他的体内。
恰在此刻,路程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之中包含了许许多多的情绪,有惋惜也有惊讶。
“你知道吗,你摊上事了。”路程冷不丁道。
方诚听了这话便有些无语,知道路师兄是凑热闹不嫌事大。
原本这个因果应该由他担着,却恰好被方诚接引了过去,算是替他受过了。
“敢问师兄,这是何物?”
“听过胭脂扣吗?”路程反问了一句。
“在下不知。”他摇了摇头。
“所谓胭脂扣便是一门极为厉害的魔道法器,你杀了这法器中的剑种,自然是惹祸上身了。我原本还打算放她走的。”路程这时候反倒喜欢多嘴了。
“师兄身为道门中流砥柱,怎可说此话?”方诚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性命又与我何干。”路程转身便走。
方诚见他如此行事,便自嘲地笑了笑,知道自己是先入为主了,以为这位久负盛名的路师兄是个极为正派的人物。
他却是忘记了,路程不过是偶然间来到此地的外乡客,获得了剑道系统修行之后又一路坦途,便以为自己是气运之子,以地仙之境为唯一追求而将其他人都视若刍狗。
“今日之事,再下记住了。”方诚十分的失望道。
“那又如何,狂吠的狗从不会咬人。”路程讥讽了一句,轻飘飘地落在了对岸的帐篷前。
方诚便收回了掌心的金针,没有选择就此识破脸皮。此时此刻的他,尚且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打败路程。
若是有朝一日金丹大成,他定会寻此獠一报今夜之仇。
……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