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王维揪着骆泉问话。
“你说你浪费这三十块钱弄那么个铁玩意儿干嘛?”王维不解道,“三斤肉呢!要是让小方再去卖卖脸,还能多给一点儿。”
“未雨绸缪啊,不是说了吗?”骆泉摇头晃脑地解释道,“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这还是眼神儿不行!”
“说清楚,我怎么眼神儿不行啦?”王维不干了,转头瞪着骆泉有些“撒娇”地道。
“你一边去!”骆泉伸手推了王维一把。方辰开着车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两个中年人在后座上插科打诨,笑眯眯地看戏。
“你想一想啊——”骆泉伸出一根手指,道,“夏天咱们拍摄的时候是有任务的吧?”
王维点了点头,玉米换食品嘛,还欠着导演组好几百呢。
“那么你觉得冬天的拍摄会没有任务?”骆泉嗤笑道,“夏天把我们赶到田里面收玉米,冬天没有玉米收、菜园子里面也没东西种,你觉得会是什么任务等着我们?”
“哟,你这一说还真是嘿!”王维拍了拍脑门,“不会让我们学着其他节目里面那样搞竞赛什么的吧?”
“你想多了!”骆泉一脸鄙夷,“咱这个节目叫《归园田居》知不知道?夏天收玉米那是农民兄弟夏天农忙时节正常的工作,现在冬天农闲时节,你真以为农闲时节就是猫冬啊?!”
“那玩意儿?”王维用大拇指指了指后备箱。
“对喽!”骆泉一脸的孺子可教,“我一来就看见了,后门那边堆了一个玉米秸秆的垛子,我原本以为那是给我们准备的柴火,扒开一看才知道,里面是收回来的玉米棒子。那就没跑了,肯定是让我们给玉米脱粒当任务的!”
“南边工具房旁边的屋子里还堆着一堆谷穗儿!”方辰接口道,“全都是用编织袋装着,五袋,我数了!我原本以为是狗尾巴草来着,问了骆老师才知道是谷子。”
“谷子?”王维一脸诧异,“哪里来的谷子?”他倒是对于方辰将谷穗当成狗尾巴草种子一点儿也不奇怪。
“夏天的时候田里种的。”骆泉苦笑道,“就在我们的玉米田南边,那也是我们的责任田。不过那时候只是知道,并没当回事儿,导演组也一直没有下达相关的任务。不用说了,谷子脱粒也是我们的工作。”
苏钺并没有跟着三个人去镇上,但骆泉在五金店向老板打听玉米脱粒的机器的时候,随行的摄影师就已经打电话通知了苏钺。对于骆泉能够提前发现导演组有可能设置的任务,苏钺也是无可奈何。原本以为今天的三百块钱这三个人会统统花光,到时候发布任务的时候他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去玩原始的东西了。没想到骆泉竟然还是弄了个工具回来,虽然不是最先进的所谓“日打万斤”的家伙,手摇的也能让他们省不少力气。不过没关系,科技的进步必然带来经济的发展,然后生产力过剩、通货膨胀了么,提高价钱就是了。
如果三个人知道骆泉事先洞察先机会让导演组临时提高价码,三个人很可能会后悔弄这么个家伙回来。
三个人回了小院,王维还特意去看了看堆在墙角的那堆玉米和放在房间里面的谷穗儿。苏钺一看反正也瞒不过去了,就把三个人全部召集了过来。
“三位嘉宾,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又回到了这个农家小院,继续我们归园田居的生活。”苏钺笑眯眯地道,“夏天的时候,为了招待各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们,三位嘉宾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苦劳作,让每一个到来的客人都满意而归。而在我们离开小院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面,当时生长在田野中的作物也都成熟了。我们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将当时三位责任田里面的作物全部收获了回来,其中的蔬菜,放在了地窖中,供三位在接下来的录制中使用。而粮食——主要是玉米和小米,我们收回来之后全部储存在这边,作为各位在接下来的录制中的任务和挑战。”
三个人闻言相互看了看,眼中不乏庆幸。
“在之前的录制中,三位嘉宾指责节目组漫天要价、看人定价,我们导演组诚恳地接受批评。”苏钺继续笑眯眯地道,“所以接下来的录制中,我们会严格我们的定价方式,采取嘉宾产出和市场行情价直接挂钩的方式,给三位定价。举个例子,玉米目前的收购价格为1.73元每公斤,也就是说,如果三位嘉宾能拿出一公斤脱离后的玉米粒,就可以换取一块七毛三的现金。这笔钱可以领取现金,也可以换取需要的食物和其他物品,定价全部按照录制当日的市场价格,节目组免费包邮送货上门。当然,嘉宾也可以采用深加工的方式,提升产出物品的价值,比如脱粒后的玉米粒可以用石碾碾压成为玉米糁或玉米面,我们导演组也会用市场行情价收购。小米同样如此。三位觉得如何?”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际上这笔账很不好算。
“对了,上一阶段我们的录制结束之后,三位嘉宾仍然欠着节目组三百八十三根玉米的债务。根据之前所说,这三百八十三根嫩玉米就按照此前嘉宾自发前往集市出售嫩玉米的售价,每根一元钱结算。因为其中包含三位嘉宾的加工成本,节目组免去零头,按三百五十元计算债务。你们觉得如何?”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