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的国际三大电影节中,威尼斯电影节号称是“国际电影节之父”,是另一个世界创办的时间最早的国际电影节。而在这个世界,作为意大利国际艺术节的一部分,同样在水城威尼斯举办的电影艺术展,是这个世界最负盛名的国际电影艺术展。虽然名字里面翻译成汉语之后带有一个“展”字,但实际上在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面,这个电影展将举办的活动可不仅仅只是展览而已。实际上根据苏钺自己搜集到的信息,每年在意大利国际艺术节艺术节期间,仅仅电影这一项艺术展览活动,就将撬动数以亿计的经济活动,包括而不仅限于来自世界各地的参与电影艺术展的游客以及电影人在本地区的消费、电影展期间影院的经济收益、影展之后的版权交易等等。
苏钺等人到达威尼斯的时候,是当地时间的12月6号的晚上。作为电影展的常客,来自美国的导演特纳比苏钺来得早多了。这会儿他早就帮着订好了酒店,还租了三辆车到机场迎接苏钺等人。
苏钺上车的时候,看见副驾驶座上的特纳还感觉特别好奇,不由开口笑道:“老朋友,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年纪大了就不要这么操劳!”
“如果不是担心你这个电影节的菜鸟,我才不会放下红酒杯在深更半夜跑到机场来接你。”特纳不满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上飞机之前,库恩还专门打电话告诫我,在意大利期间,一定要照顾好你!真搞不明白,明明我才是头发花白老眼昏花的那个才对!看看你,估计上到擂台上都能撑几个回合!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有什么秘密?”
“哈哈,老伙计,库恩或许只是担心会耽误《闪电侠》的故事罢了。”苏钺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避过了。去年去美国参加阿比盖尔演唱会的时候,一出机场就遇到了找上门来的美国情报机关的特工,库恩当时知道了苏钺和郭婧两个人在国内的身份,如今真是草木皆兵了。不过想想也是,苏钺上辈子在美国呆了几年,心里很清楚,国内和国外的社会治安,可不是网上的那些短短的评论能详尽描述的。
“阿比盖尔和库恩还好吗?”苏钺问道。
“他们很好。”特纳撇了撇嘴,“阿比盖尔给库恩生了个儿子,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可如今,库恩已经把几乎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到了那个只会吐泡泡的小家伙的身上!真该让你看看他那副永远咧着嘴笑的鬼模样!”
阿比盖尔给库恩生了个儿子的事情苏钺早就知道,毕竟郭婧如今是阿比盖尔的闺蜜,两个人能在视频中一聊聊半天。那个可爱的小家伙苏钺也在视频中见过,还记得当时郭婧拉着苏钺去看电脑屏幕中的那对母子的时候眼睛里面闪烁的小星星的模样。说起来这得算是库恩老来得子了,哪怕美国人的家庭观念和国人并不相同,但血缘之间的情感总是相似的。
“话说回来。”特纳继续道,“你和郭之间怎么样了?说实在的,我以为你们今年就会结婚,但没想到今年马上就过去了,你们还是老样子!不过作为过来人,小子,我得说,你做的很对!再过几年去考虑结婚的事情更好,我就是……”
“好了好了,特纳!”苏钺揉着额头道,“老家伙,我和你是不一样的,不要用你的经验来教训我!”
“你们的谚语怎么说的?”特纳回过头来挑了挑眉毛,“不听从老人的吩咐,会让年轻人吃亏的!小子,记得我的话!”
“我并不觉得你的心理年龄比我高多少!”苏钺撇嘴道,“在我看来,你在这方面总是抱怨,说明你的心理完全不成熟!”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还有年轻人的活力了!”特纳道。
苏钺和这个老头相处的时间越长,越是觉得这个家伙很幼稚。或许这才是艺术家的共性,苏钺记得以前有个人说过,艺术家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孩子。特纳没疯,那肯定还是个孩子。
“嗨,说真的,谢谢你这么晚还来接我!”苏钺看特纳扭过头去好久不说话,就道,“我和郭婧的身份有些特殊,特别是郭婧。她的祖父是我们国家的缔造者之一。所以……”
“我的天!”特纳一下来了精神,“怪不得,在郭的身上,我看到了那种完完全全的贵族的表现,哪怕阿比盖尔这样的国际天后,郭与她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原来她竟然是一位真正的公主!”
“……”苏钺揉了揉鼻子。
“嘿!苏!”特纳又扭过头来,“如果可能的话,将来能不能让我拜访一下郭的祖父?对于你们国家当年的那些人,我一直很好奇!你知道吗?在我的父亲的日记里面,有许多字迹非常扭曲的内容,那是我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的。那里面记载的东西非常让人恐惧,我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以为那是我父亲做噩梦留下的痕迹,后来才发现,那是他真真正正的经历!哪怕仅仅是他的噩梦,我也很想见见那些让我父亲做噩梦的人!我能有这样的机会吗?”
“你的父亲,去过高丽半岛?”苏钺挑着眉头问。
“是的!”特纳转过头去叹了口气,“哪怕到了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那段时间,他也一直在说,那是一个错误!你知道吗?他离开的时候我刚刚出生一个月,等他回来的那天,我已经能指挥着我的狗去撕咬那个闯进我的家的陌生人了。而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换来的不是荣誉,而是失败的指责。我的父亲还好一些,我们仅仅是搬了一次家,基本上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可是二十年后的另一场战争的参与者……”
苏钺沉默了。因为特纳这个总是乐呵呵的老头居然捂着脸在哭!
“……二十年后的,那些和我当时的年龄差不多大的人从林莽中撤离出来,人们用冷言冷语和嘲讽迎接他们。每次我的父亲看到这样的场面,总是浑身颤抖。他在恐惧,因为当年他差一点儿就和他们一样了。他说的没错,那是一个错误!可笑的是,我们居然仍在不断犯着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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