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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朔方刺史部,在后世地质学上被称为鄂尔多斯盆地,或者称陕甘宁盆地。
鄂尔多斯为蒙语,意为“宫殿部落群”和“水草肥美的地方”。
鄂尔多斯包括今伊克昭盟全境,还包括巴彦淖尔盟的河套及宁夏和陕北的一部分地区。
其西、北、东三面环水,南与长城相接,形成一个巨大的套子,因此也被称为河套。
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全国,在今鄂尔多斯一带设立郡、县:鄂托克旗、鄂托克前旗一带属北地郡;准格尔旗、伊金霍洛旗东部一带属云中郡;达拉特旗、准格尔旗北部一带属九原郡;乌审旗、鄂托克前旗、伊金霍洛旗南部一带属北地郡,四郡共下辖34个县。
当时的鄂尔多斯地区有两个历史称谓,即“新秦中”、“河南地”。
卫朔抢着收复朔方,不但是为了这片富饶土地,更是为了当地数十万鲜卑、羌胡人。
“主公,全都准备好了,何时发起攻击?”
崔浩打马向卫朔请示,在他身后两万五千将士早已列好阵势,蓄势待发。
“好,出发!”随着卫朔一声令下,数万河西将士,开始由西南向东北横扫整个朔方。
沿途所遇胡族部落,大军不问缘由,凡不愿臣服者,直接杀将过去,将部落中贵族长老、头人、首领屠戮一空,只留下普通牧民以及解救下来的汉人奴隶。
不出所料,河西军行进期间,也曾遇到数股北魏斥候,皆被一一斩杀。
北魏人出现让河西众将不由紧张起来,唯一庆幸的是,北魏主力尚停留在代来城。
对于河西军杀戮,刘勃勃不但未加以阻止,反而隐隐感到些许快意,唯有叱干阿利从中嗅出些不同意味。
但河西上下打着征讨叛逆之名,却让他无法表示反对。
更别说正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刘勃勃,急需用鲜血来发泄心中仇恨。
“主公,前面是羌胡部落,共有五千三百户,骑兵三千,是朔方境内较大一个部落。”
“不管是什么部落,必须按照咱们规矩办事,一切不从者,只有死路一条。”
“传我将令:一路掩杀过去!”
“依之前规定:除了牛羊马匹、汉族奴隶,女子、青壮外,其余贵族、头领鸡犬不留!”
“男成你率三千人从左侧杀入,仲德你从右侧突杀过去,其余人等不得擅动。”
“记住,动作要快,千万不要让敌人反应过来!”
“诺!”沮渠男成、王仲德冲着卫朔一抱拳,打马转身离去。
……
说实话,朔方变局,对于一个普通羌胡部落而言,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劳碌一天的牧民妇女像往常一样,忙着准备晚餐,部落青壮们一边忙着收拢牲畜,一边急不可待地钻进在大帐内饮酒作乐,哪里会想到会遭遇突袭。
毫无防备之下,遇上如狼似虎般河西铁骑,结果可想而知。
当王仲德冲进羌胡营地时,恰好遇到一位正在收拢牛羊的牧民。
牧民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有些诧异地想要抬头看个究竟,正好看到突袭而至的河西铁骑,目瞪口呆之下竟毫无反应。
直到被王仲德手中马刀劈中脖子,牧民才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登时惊动无数羌胡人。
他们纷纷冲出大帐,查看发生了什么事,谁知迎接众人的却是一把把雪亮马刀。
河西骑兵每挥动一下马刀,都会带起一颗头颅冲天而起,霎时间无数羌胡人倒在河西军铁蹄下。
数千河西铁骑在羌胡部落中来回冲杀,只要看见敢于反抗者,无论男女老幼,策马上前就是一刀。
很快羌胡营地内燃起熊熊大火,在火光冲天之中,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
策马而立的卫朔,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杀戮,倾听着像夜枭一样的惨叫声无动于衷。
崔浩、沮渠蒙逊两人陪在其身侧,不时悄悄打量了一眼卫朔,却见其脸色在呼呼夜风中沉寂如水,微微眯起的眼睛,让外人看不清他内心想法。
此次朔方之行,颠覆了两人过往对卫朔印象,那个开明、宽仁的君上消失啦,取而代之的则是冷酷、无情、嗜血。
可这不但没有降低卫朔在他们心目中地位,反而愈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乱世枭雄。
他对治下百姓不乏宽容、仁爱之心,对待敌人又有足够心机与冷血。
也唯有如此枭雄,才有望结束乱世,带领众人建立起秦皇汉武一般丰功伟业。
羌胡部落中惨叫声越来越低,火苗也开始慢慢地熄灭。
过了一会儿,只见王仲德、李暠两人来到卫朔跟前汇报。
“大都护,此战共消灭羌胡三千余人,俘虏两万,解救汉民百人,缴获大量牛羊以及数千匹战马。”
卫朔见每个骑兵身边多了一匹战马,身后跟着大量被俘的羌胡人,再抬头看看远处腾起的黑烟,满意地点点头。
“好,两位将军干得漂亮,继续前进。”
“诺!”
在夜幕掩护下,数万河西军分成前后两个集团,汇成一股铁流滚滚向东而去,并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接下来日子里,数万河西军一路向东北方向疾行,途中扫灭无数部落。
除了最后有意放走几个部落头人外,其余皆被河西军一一斩杀殆尽。
在将抵达后世鄂尔多斯市时,估摸着拓跋珪应该已获悉河西军东进消息,卫朔才命众人停下脚步,并安营扎寨,静候拓跋人找上门。
大营内,卫朔与崔浩、沮渠蒙逊围坐在一起,一边喝着酒,一边啃着烤羊,欣赏着周边草原上优美的景色。
“一旦战事结束,都护府必须尽快在这里完成设郡立县,将其变成河西牧场、粮仓。”
“主公言之有理,且对河套进行农业开发,河西并不需要摸着石头过河,因为秦汉两大帝国在之前已经做过很好的示范了。”
“当年被开发后的河套地区,甚至被用来媲美关中平原,史称新秦中。”
“如果不是因为秦帝国内乱,实边之民尽返内地的话,此时的河套地区也不至于重新成为游牧之地了。”
“嗯,伯渊之言深得我心,朔有意在战后任命先生兼任朔州刺史,管理这片新得土地。”
“一切谨遵主公吩咐。”
“不过,趁着当下有闲暇,朔还是要嘱咐伯渊几句。”
“将来治理朔方,千万不要光顾着开垦农田,还应注意保护草原。”
“更不要破坏当地环境,不然一旦土地沙漠化,农业也将进行不下去。”
“不知主公有何建议?”
“发动牧民植树种草,尤其要广种草场。”
“种草?”
沮渠蒙逊用一种怪异眼神看着卫朔,在他印象中,草是天然生长的,哪里用得着种。
不说沮渠蒙逊,崔浩也是困惑不解,搞不明白自家主公此举有何用途。
“种草是为了改变牧民逐水草而居的习惯,将其变成畜牧定居,以方便设郡县管理。”
闻言崔浩若有所思,而旁边沮渠蒙逊身子则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他急忙起身为卫朔两人倒酒,借此掩饰内心恐惧。
是实话他刚投靠卫朔时,确实打着其他心思,希望有朝一日像慕容垂一样取而代之。
可是他对卫朔了解的越多,也明白自己所谋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河西不是前秦,卫朔更不是苻坚,他为河西确立了许多政策,而这些政策将各种隐患全扼杀在摇篮中,根本没有一丝施展阴谋的空间。
沮渠蒙逊甚至担心,等再过几年回到部落,估计部落中人早已不记得他这个曾经首领。
“主公之前有意放走一些头人、首领,是不是有意激怒拓跋珪?”
“哈哈哈,伯渊聪慧,朔这点儿小伎俩瞒不过你!”
“不过,拓跋珪恐怕不那么容易上当,最终还得靠真刀真枪来决定朔方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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