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是你啊,此方。”
“什么叫偏偏是我,我姑且也是很认真在找老师你。”
“真心话是?”
“那边好无聊啊,我又不想破坏自己的人设。”
“果然。”
墨藏书躺在屋檐上抽着烟,而此方则是将刚刚找到的垫子放下,紧挨着墨藏书端正地坐下去。
“干嘛啊,挨这么近。”
“被可爱的女学生亲昵,你还有什么意见。”
“香水挺不错的。”
“如果老师你能掐掉烟,那就更好了。……啊,刚刚那是骚扰发言。”
“明明是你自己靠过来的,还真敢说。”
“因为我喜欢老师啊。”此方故作娇羞道。
“哦哦,知道了。”墨藏书很是厌恶地摆了摆手。往常的话,他大概会和此方附和几句,但今天并没有这样的心情。
“反正都是开玩笑的,一个梗玩太多次就没意思了。”
“但是,也有‘狼来了’的故事吧?”
也就是说,也有可能是在说真话?
墨藏书有些发愣地看着此方,她则是捂着嘴发出“洛洛咯”可爱的笑声。
又被耍了啊。
墨藏书有点无语地挠了挠脸,将见底的香烟插在一边的瓦砖上。他拿出一根新的放在嘴里,刚点燃的时候——
此方却将其抽走。
“……喂!”
不过出乎墨藏书预料的,此方并没有将其掐掉也没有扔掉,反而是将其放在嘴中。用着一看就知道很老练的动作,一吸一呼,烟雾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小球,滚滚而去。
这个人一看就是烟鬼啊。
“……要在游戏里,你已经出局了。”
“美少女也要拉屎的,一到了那种情况,谁也无法继续保持优雅吧?”
“在我面前这么做就没问题吗?明明之前一直都隐藏这么好。”
“学校里,我只能在老师你面前这么做啊。”此方笑嘻嘻地将烟塞进墨藏书嘴里。
“而且,这样就平等了。”
此方对墨藏书眨了眨眼,墨藏书却有些失神。
45度角的侧脸,是最能展现人类线条美的角度。此方原本就是靓丽的女高中生,更别说她特意调整好角度,也很细心地画着不易发现的妆容。
微微湿润的目光,浅浅又自然的笑意。
墨藏书注视着此方,他觉得这个学生大概是故意这么做。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动作神态和表情,和她的美貌非常般配。那是属于娇柔女孩子独有的,让人沉醉的青春感。
和不在意自身美貌的彩儿和若愚不同,此方是很懂得展现自己的类型。
过了一会,墨藏书才悠悠道。
“你果然挺漂亮的。”
“老师你诚实这点,我可是很喜欢。”
此方再次开心地笑着。对于女生而言,没有什么比精心打扮后被称赞更开心了。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刚刚不是说了嘛,我是来找老师的。”
“然后呢?”
“今晚会举行试胆大会,老师你要一起参加。”
“啥?明明是除灵师?清明的时候,不是已经见过鬼了吗?”
“正因为知道不是真的,所以才吓人啊。俗话不是说‘人吓人,吓死人’吗?”
“这样啊。”
说真的,墨藏书一点兴趣都没有。
“走吧走吧,我可没兴趣陪你浪费时间。”
“不是陪我参加噢。……那么,讲讲老师你感兴趣的话题吧。不过,什么话题是老师很感兴趣的呢……”此方装模作样地思考着,墨藏书有点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屁股。
换做彩儿的话,这会大概已经暴走了。但此方却没什么表示。
“是若愚对吧。”
“你果然知道些什么,那小妮子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墨藏书说道:“就好像在躲着我一样,真是怪。”
“老师你真的没印象吗?比如昨晚的事情?”
“还来啊,孟昕竹不是解释清楚了吗?我昨晚只是在替她疗伤。……东篱那家伙也道歉了吧。”
“道歉是因为彩儿知道自己错了,但不代表我们能够释然吧。换个说法吧,老师你要是看到别的男生和若愚同处一室做那种事情,你会怎么做?”
“只有杀掉他了啊。”
“那么,为什么会觉得若愚能够一笑而过呢?”
“可是——”
“所以我一直都在说,老师你不够细心啊。就算是若愚也是女孩子,我们可都是很纤细敏感的。”
“就算你这么说……“
“老师你知道的吧?若愚被表白的事。”
“嗯,姑且是刚好看见了。”
“为什么没对若愚说‘为了哥哥拒绝他’。”
“啥?这种决定自身幸福和将来的事情,就应该她自己决定吧。”
“就是这里啊。”
此方点了点墨藏书的脸,无奈道。
“明明小事情上总是胡乱干涉若愚,一到大事情却只会默默站在一边。你这个妹控,其实一点都不及格。真正的妹控,可是决不允许妹妹交男朋友。稍微有男生靠近妹妹,就会想尽办法阻止对方。比起把妹妹嫁出去,更应该想尽办法娶妹妹才对。”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乱七八糟的是墨老师你吧。你到底是怎么看待若愚的?”
“那当然是——”
看着此方那仿佛将自己看穿的眼神,墨藏书一下子说不出话。
“老师你经常嘲笑学生太过尊敬术式,总是把术式架上神坛。但是,你自己又何不是把妹妹墨若愚架上神坛呢?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这样很奇怪啊。老师你所有的改变都是以若愚为起点,比起自己你更在意若愚的情况。这绝对超奇怪的。因为若愚也很迟钝所以没能察觉,但只要稍加提醒的话——”
最后这句话,语气虽然平淡,但却很有挑衅的意味。此方觉得,虽然大家这么磨磨唧唧下去也是可以,像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也很舒服。但她终归是不愿意墨守成规的人,总是想要做出什么改变。
想要引起变化,那么就一定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不仅仅是墨若愚,墨藏书本人、甚至是孟昕竹,大家都在一个棋盘上时,才有公平可言。
当然,此方所谓的策略就是,先把弱得一个个踢下舞台。
“原来如此……我就说那笨蛋怎么忽然变得怪怪的,原来是你吗?”
墨藏书坐了起来,凝视着彩儿。她则是回以微笑。
那张漂亮的脸就好像在说“你终于正眼看我了啊”一样,耀眼得让墨藏书无法移开视线。
“那么现在,老师你有兴趣陪我浪费时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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