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真是胡说八道!
离开竹林回到房间后,彩儿气得挥了好几拳。
“什么啊,真是的!说我一定会堕入邪道,又说我和她很像……这些,哪有可能啊!”
说实话,一路上彩儿已经发了好几次脾气,甚至于都想回去找墨罂理论了。最后,还是被理智的此方和君陌拉了回来。
——那个人是怪物、她是神经病、打不赢的、别招惹他。
好说好歹才劝住了彩儿,但她依旧很生气,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揍那个人一顿。可就连彩儿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自己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
往常的话,就算被人恶言恶语,彩儿也能凛然而理智地予以反击。她并非是容易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学生,自然也懂得克制自己的性情。
“那一定是因为彩儿你很喜欢老师。”
“此方你又在说这种话。”彩儿皱着眉头:“我以前也说过了吧,我现在并没有和墨老师结婚的想法。”
“不否认喜欢咯?”
“不是的!我对老师只是、对,那个时候他救了我和君陌,所以……只是‘恩情’罢了。”
彩儿断断续续地说着,红着脸辩解着。
“所以此方你不要再乱说了。”
“那我和老师结婚,彩儿也无所谓咯。”
此方笑嘻嘻地说着,彩儿一时哑然。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大概是在构思着某个画面吧,彩儿忽然低下头。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
“啊,我只是开……”
“——不行。”
“诶?”
没想到好友会突然冒出这种话,此方吓了一跳。当然,就连当事人的彩儿也是。
“我、我只是觉得此方你和墨老师是师生。结婚、谈恋爱什么的不太适合。”
“这到简单,我毕业后再和老师结婚不就好了。”
“不、不是这个问题吧。”彩儿看上去有些焦急,她努力思索着言辞:“此方你……真的很喜欢墨老师吗?”
“我挺喜欢的啊。”此方很果断地说出口。虽然自很小时便在军中接受训练,但此方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所以——她并不觉得喜欢自己的老师,是什么太过羞耻的事情。
不管电视上还是现实中,这样的例子并不少。当然了,和那些觉得老师帅气或是温柔稳重不同,此方完全是因为自己独特的口味。
“老师性格虽然差了点,但蛮对我胃口的。而且啊,我本来就喜欢比我小的。老师一直是那个样子的话,我可完全不介意。娇小又可爱,女装也完全没问题的样子。而且啊……比起在下面,我更喜欢做主导的一方。”
此方笑嘻嘻地托着脸。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用手指勾勒着某些东西。
一不小心就变成成人笑话了,听出此方意思的彩儿忍不住羞红了脸。
像是生气、又像害羞,胸部起伏着,彩儿虽然不是特别有料,形体却很完美。
此方赏心悦目的将这一幕收入眼帘。
“此方不要再乱说了!”
“好好好。”
此方乐呵呵地点着头。再继续说下去感觉彩儿好像会把怒火傻撒到自己身上,傲娇有时候真是麻烦。
“总之!”彩儿深深吸了口气,起伏的胸部渐渐地平稳下来。
“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最重要的是修行。”
若是要登上除灵之顶点,哪里还有时间沉迷男女之情。
“话是这么说,但老修行彩儿你不会无聊吗?”
“怎么会,修行明明是一件快乐的事。”
看着此方嘟着嘴的样子,彩儿就知道她不认可。这就是两人间的不同。
彩儿当然也认可修行不全是愉快的事情,修行五鬼的时候回觉得很辛苦,锻炼灵气失败的时候也会很气馁,但克服了这些全部之后——
最终达到高点,这种苦尽甘来的感觉才是最棒的。
“而且……如果若愚真的收服了狐妖的话,实力一定会大涨的。我可不能被她落下。”
“啊……也是呢。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若愚了。”
这两天若愚一直呆在墨林那进行驾驭狐妖的特训,带话的墨羽说一切都很顺利。如果没意外的应该能赶在开学前完成闭关,届时若愚的实力就今非昔比。
哪怕只能控制狐妖一小部分力量,那也是足够惊涛骇俗的。切实的感受过狐妖的强大的彩儿很清楚,现在的自己绝不是狐妖的对手。
就算是至亲的好友,要强的彩儿也不打算让出首席的身份。而自己既然没有好友天才的资质和机遇,那就必须加倍努力。
也正因如此,彩儿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
“墨林族长好像也没事了?”
“墨羽哥是这么说的。”
至于之前被杀了一次的墨林,据墨羽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那个人有着和墨藏书一样非凡的天分,常人眼中的困难在她们眼里都不是什么大事。
“所以那到底是怎样。什么天书什么不死者,真是搞不明白的东西。那个人明明已经死了吧,到底为什么能活过来啊。而且也变年轻了,那到底算什么?上帝给她开的外挂吗?”
那绝对不是除灵术,此方可以如此断言。这个时代的除灵术还没有便利到那种地步,起死回生不过是神话传说中的伪物。
“此方你也不知道吗?”
“啊。那之后我姑且在军的资料库里找了一下,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可若说和神学无关,科学也难以解释。
“那个墨罂也是。明明人气已经稀薄到了那个地步,正常人应该早就失去了自我。她到底是怎么保持自我的啊。”
只能说真不愧是隐世的悠久名门,隐藏的事情真是多得数不清。
“但是——”此方眨了眨眼:“虽然看起来很乱,但那两人和老师都脱不了干系。要说老师什么都不知道,那绝对不可能的。也差不多到他回来的时候了,我的好奇心已经到了极限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地’问问他。”
“此方。”看着好友奸笑的样子,彩儿就觉得不太好。
墨藏书若是不想说的话,强行让他说就太没礼貌了。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掩饰的是,彩儿对此也很感兴趣。
特别是墨罂最后对她说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回来找我的,我才是你唯一正确的选择。”
那个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恶意,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大概会成为彩儿一生的疑惑。
同时,某种“可能性”的种子,也会在她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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