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石门被打开,一条长长的青石小路蜿蜒从门口连向远方。
踏上青石路的那一刻,一股沁人的凉爽顺着脚底传到了大脑,真舒服!
“这是安神石,是当时岭南的一种特产,能舒缓精神让人心平气和,缓解疲劳。”福康在前头边走边介绍,俨然化身为一个导游。王木跟在队伍中,看着地上的石头,忍不住偷偷想挖下来一块。
掏出一把从福康那借的铲子,王木一溜小跑蹲在一个角落开始干活。
叮!
铲子打在石面上发出悦耳的响声,任王木使出吃奶的劲头,竟也没挖下丝毫。
什么破玩意!王木的耐心被耗尽了,恨恨的跺了跺地上的石头,不得不放弃。
福康笑眯眯的看着归来的王木,忍不住揶揄,“这些安神石只有一整块的时候才有安神的作用,而它下面的基底埋得极深,除非你能真正的掘地三尺,才能将那石头取下来一块。”
撇撇嘴,懒得听福康鬼扯,王木自顾自往前走。
“好安静啊,这墓里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古溪在一旁嘀咕着,心中多少有些庆幸。
青石路在一道巨大的石壁前转了一个弯,众人到达那里时,看到了石壁上的巨大壁画。
那上面使用不知名的颜料图画上去的,描绘了岭南将军英勇的一生。一声声的唏嘘感叹从众人口中发出,虽然没有文字,但光这壁画就足以震撼。壁画在描绘一场战役处突兀的终止了,在那之前是岭南将军站在点将台上,身下是千军万马,将军正振臂高呼,仿佛是在鼓起将士们的斗志。
威武的身躯,高昂的气势,让观看者都忍不住感到热血沸腾。
只有福康一人看着这突兀的转弯沉默不语。一层细密的汗珠从额头冒出,他在心中不断推演着。
“福康,你怎么了?”眼见福康的表情如此凝重,慕枫走了过来问道。
“按理说咱们不应该再走了,这转弯是给外来者的警示,从这转弯过去,就是岭南将军沉睡的地方,这个转弯就象征着与外界相隔的隔断处。”福康回忆着家里前辈们的警告,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独自探寻古人的遗迹,与曾经的那些小打小闹不同,心里一时拿捏不准主意。
“怕什么,有咱们几人在,任他前面是尸山尸海都能如履平地一往无前。”仿佛是受到了壁画的鼓舞,王木豪迈的一挥手,那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很帅。
慕枫捂住了额头装作没听见,福康再次陷入沉思,大家都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王木觉得自己很尴尬。良久,福康拿出一顶外形古朴的青铜灯,端放在地上,将灯芯点燃。
“这是咱们的命灯,如果发生了危险,咱们只要顺着灯的方向跑就一定能有一线的生机。”福康无比认真的又点了数盏,数目正好与人数对上。
队伍再次开动,走了没多久,一条白玉桥出现在眼前,在它的两侧是垂直而下的陡峭悬崖。
小心的走上白玉桥,确定没有什么大碍,福康招呼众人跟过来。
“大家看那下边,好美啊,跟银河一样。”雪七被桥下的景色吸引了,众人也跟着向下望去。
桥下是一条银白的河流,忽明忽暗的光芒像极了天空中的银河。
“哎,这河怎么离咱们越来越近了?”不知是不是错觉,王木看着这越来越宽的银河总觉得它是在不断上升。
“不好,咱们快往岸上跑!”福康大惊失色,带头就往对岸冲。众人一头雾水的跟上,但跑到一半,通往对岸的路被截住了。
那是一个眼中泛有银色光芒的怪物,早已没有血肉的骨骼修长,身上仿佛是战甲一样的外衣早已支离破碎,露出里面被掏空内脏的身子。
“战奴。”福康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记得自己家里有一个有名的长辈就是因为在一处遗迹中碰到了战奴而陨落当场。此刻自己亲眼所见,他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恐惧。
就在福康愣神的当场,慕枫整个人冲了出去,手中长枪翻出一个漂亮的枪花,直直洞穿了战奴的身体。
噗嗤,那战奴立时倒地,仿佛并没有多少攻击力。
还未等众人缓口气,古溪颤抖的声音又及时的响起,“下面,下面都是战奴。”
果然,无数的战奴从桥下的悬崖中向上爬,众人这才明白刚才看到的哪是什么银河,哪是战奴泛着银光的眼睛!
眼见无数战奴飞快的爬了出来,有的已经爬上了桥,众人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一招手,万相石已经被王木握在手中,猛的一挥,万相石发出一声欢快的蜂鸣直接洞穿了三四个战奴的脑袋。
一蓬蓬银色脑浆飞溅,那三个战奴倒下来,紧接着又有更多的战奴蜂拥而上。
此时白玉桥仿佛已经承受不住太多的人,发出一声声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一道道细密的裂痕从桥面上蔓延。
“快朝岸上跑!”福康高呼,手中罗盘变得晶莹无比,光芒流转,每一道都能击倒一个战奴。
慕枫猛的一跃飞身跳到最前方,手中长枪化为数道,朝着前方拦路的战奴刺去,带走一大片一大片的战奴。
但奈何战奴的数量实在太多,渐渐的慕枫的体力有些不支。
“救命!”一声惊呼,古溪被数个战奴抓住,他的魂器手枪此刻由于魂力的耗尽没有了子弹补给,还未等自己恢复便被围攻。
战奴的力气很大,任凭古溪怎样挣扎都不能挣脱,噗嗤!
一声痛苦的吼声,古溪的小脸突然变得煞白,他的一条胳膊被生生抓了下来。
“古溪!”王木登时便急了,他与古溪虽然没有太深的交情,但却很是待见这个有些腼腆天真的小弟。
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藏拙,厉鬼雕像化为一道红芒从掌心飞出,王木飞快的将离火阵烙印其上。
吼!
巨大的炎魔在火海中沉浮,巨大的巴掌朝着悬崖上拍去,顿时无数战奴被拍落,一声巨吼,一道长长的火柱从炎魔口中喷出,将阻隔在王木那的战奴焚烧个干净。
地乞灵化成的石膜悄悄地被王木撤下,万相石化为一道流光随着王木向被战奴包围的古溪冲去。
但一切都晚了,即使是炎魔在身后消灭了无数战奴,即使王木和众人奋力朝着古溪的方向赶去
噗嗤!
半空中开出一朵血色的花,年轻的生命就此凋零。
山谷中仿佛吹起了轻柔的风,渐渐地,那风势越来越大,无数战奴站立不稳,被刮飞了出去,一道道青色的风刃盘旋飞舞,每一道都能带走一个战奴的头颅,一时间,前面的桥面竟被清出了一条道路。
瞅准时机,几人飞快的感到对岸。
“你到底在想什么!”王木一声怒吼,朝着夏听风挥拳打去。
夏听风并不躲闪,定定的看着王木的拳头朝自己打来。
嘭!拳头在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住了,仿佛有一层壁障挡在二人身边,任凭王木如何发力都不能再前进分毫。
“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说过,我会跟着你们,但我没有说会帮助你们,对于古溪的死我也很抱歉,但这不是我的责任,来到这,谁都可能死。”夏听风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仿佛古溪的死对他来说毫无影响,
“好了王木,”慕枫将王木拦了下来,看向夏听风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夏听风他有自己的计划,咱们只不过是帮他带路,并不是他的队友。”古溪的死对他的打击也很大,虽然他并不待见这个胆小怕事的小个子,但毕竟从一开始几人就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眼见战奴再次冲来,众人不得不强打精神朝着前方跑去,浓浓的悲伤弥漫在众人心中,前方的路上,不知还会有几人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