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溜达,王木皱起了眉头,怎么可能这个时间出去溜达呢?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是傍晚,之前虽然王木的战斗耗费了不少的时间,但那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显然是不一样的,就像是四圣空间一样,因此在外人看来,王木也就离开个十多分钟的样子。
一个女生,什么都没有拿,就这么孤身一人说要跑到树林里面转转平复心情,王木觉得这就像是在听一个人鬼扯,怎么可能,现在夜色已经很黑了,一个女生不可能敢一个人单独出去,而且更主要的是,这个黄芊之前从来没有说要在傍晚寻找线索过。云天和蒋伟还没有回来,王木有点头疼的揉着脑袋,发在发愁一会怎么和云天说,人家的宝贝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遇险,实在是让人觉得理亏。
不经意间,王木的眼睛瞥了一眼旁边的二层小楼,他愣住了,指着那一扇开了的窗户说道:“君叔,那几扇窗最近一直开着吗?”
王君头也不回的忙着自己的工作,道:“怎么会一直开,晚上了天气都凉了,咱们风扇都不用开,更不用说是窗户了。”
王木点点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大叫一声:“不好,这该死的!”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向门口。
王君也被这突然的举动惊住了,眼见王木急匆匆跑了过去,王君想着一定是出了事情,王木平时的心思也算是缜密,现在能让他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看来事情非同一般。
蹬蹬蹬上了二楼,王木停都没停,直接飞身冲进朵儿的房间,此刻的他因为之前的战斗消耗了不少的力量,现在又被这事以刺激,整个脸变得灰黄没有血色,很是憔悴。
朵儿的屋子里,空空如也,她竟然不知去向!王木气愤的大吼一声,一脚揣在了木床的床腿上。他最终还是来晚了,万万没想到,这黄芊的怨念竟然那么深,只是说了两句口舌之争,就要做的这样绝。
“咱们去找找她。”王木沉声说道,此刻他的心理满是失望,对黄芊已经再也没有丝毫的同情怜悯之心。王君一听也表示同意,二人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除了房屋。
夕阳西下,当太阳的最后一抹消失在海平线上的时候,万物都被弥漫上了一层静谧的灰色,那是傍晚的颜色。王木走在灰色的山岗上,无数的山石将这座山拉的很长,王木一边走一边大喊,与此同时,他还将地乞灵召唤出来帮助自己一起寻找,对方的能力比他还强。
而王君则走在另一条路上,天有些黑了,他推了推有些滑脱的眼镜框,认真地辨认着脚边的石头路。其实别看王君是一个有名的医生,但是对于路线方位这方面,他就是一个十足的路痴。现在的他之所以如此认真,就是怕自己一时间忘了来时的路迷失在森林里。
可是渐渐地,这山岗上在不知不觉间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那雾气开始时还不明显,随着天色渐沉,竟越发变得浓厚起来,王君觉得不大对劲,心中也着实没谱,便决定收拾收拾改个方向打道回府。走了一段路,王君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他看到面前的那棵树干,上面有自己为了标记而用钥匙刻画下的记号标记。
如此说来,自己还是迷路了。王君忍不住一声长叹,他在心中也暗暗诅咒这莫名奇妙的雾气,若不是它,估计自己回去的路还会顺利点。不过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灰心,反正之前在来的时候也做好了标记,等明天天一放晴,自己就顺着那记号走回去就好了。
也不知道王木他找到朵儿和黄芊了没有,王君在心里暗暗想着,所幸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因为雾气而变得昏黄的月亮,心中渐渐出了神。其实这岛屿上,满是违背科学常理的现象,或者说是还不能用科学常理去解答,就譬如现在,明明是个月明星稀的好天气,却又起了雾霾,但是天上却没有任何的云彩,仿佛这雾就是为自己而下的。王君双手一环做枕头,躺在草地上看天,渐渐意识有些模糊,开始打起盹来。
“王医生,”一声轻轻的呼唤打断了王君的思路,把他从那种假寐的状态拉了回来。很久没听到有人喊自己王医生了,王君的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激动,可是岛上这几个人几乎没人喊自己王医生,那会是谁呢。带着疑惑的表情他转过身去,正好看到了朝自己姗姗而来的背影。
“王医生,你还记得我吗?”那老夫人一脸的慈祥,时光在这位女士的脸上刻下了满是智慧的纹络,看上去分外祥和。一身的素色衣服,不算贵重,也并不邋遢,倒是一个干净利落的小老太太。王君仔细打量着,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这个人,但是看这样子,他记得并不太清楚了。
“不好意思,接诊过的病号太多了我不一定能记得完全,但是总觉得您有些面熟,应该是见过的吧。”王君礼貌性的回答道,他还在努力的回想着,毕竟在这里遇见一个自己的病号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不过你为什么会在这?”王君还有些疑惑,心中的提防之心始终存在着。
那老太太哦了一声,笑着摇摇头道:“王医生先猜出来我是谁,我再告诉你我为什么在这能遇见你。”她竟然和自己开起了玩笑。王君有些错愕,对方一直让他回忆起自己的身份,到底是要干什么。
“对不起,我现在实在想不起来,要不你再给我提个醒。”王君礼貌性的试探道。
那老太太砸吧着嘴说道:“哎呀呀,王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小老太太当时找您看的病,不过也不知道为啥,就对青霉素过敏了,可忙坏王医生帮我诊治了。”
王君一听笑了:“老太太,您搞错了吧,青霉素过敏这种事情我们在治疗的之前就会提前做批示试验,试验确定阴性才会继续给您输青霉素,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您一定是记错了。”
“不可能啊,”那老太太一副狐疑的样子,说道:“当时明明是您说这种过敏的事情在所难免,出现了只能说明是命不好。”
王君一听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怎么可能是我说的,我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我......”他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他皱着眉头紧紧盯着对方的脸,仿佛是要从上面看到些许熟悉的痕迹,“你刚才说你什么过敏?”
“青霉素啊。”
......
时间倒退到十多年前,那时候的王君还是一个刚刚大学本科毕业参加工作的小医生。刚刚上任当大夫,他还没有接诊的权力,不过若有病人来病房里询问病情,他还是能说得上话的。即使是这样,作为一名医生,即使是做一件最微小的事情只要能解决了病人的痛苦,都让她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天,王君像往常一样跟着主人去查房,医生的查房都是早晨交接班之后,主任或者是副主任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跑进病房,之后护士长又会带着一群护士跟进去对每个病人的基本情况做一个核对和及时更新。
这天,正是主人大查房的时候,王君所在的骨科是全院的招牌科室,因此科室的病号尤其之多,都是冲着主任的名号去的。主任尽管年纪大了,但是一颗救死扶伤的心还在,他带起了科室的很多栋梁之才,很多重大的手术就是在主任和这群栋梁之才的手中解决的。这天,王君跟着主任查房,当查到一半,突然有护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招呼一个医生道:“刘老师,有个病号骨折了,说是你的熟人要找你。”
那姓刘的医生此刻正向主任汇报着这个病人的治疗情况,因为是自己管床的病人,他必须详尽的汇报,自然不能顾及到外面等待的那个人,但是既然是熟人,虽说不知道谁但总不能让人家在外面干等着啊,于是手一招,示意王君道:“小王,你去看看那个病号的骨折严不严重,看看需不需要清创处理一下。顺便你去问问他的大体情况。”
王君急忙点头应是,快速的跑了出去。在这个医院工作的这两个多月里,王君天天过的都是这种跑腿的工作,写写病历,送个会诊单,又或者是换个药问个病史,因为科室里没有实习生,他一直被拿来当实习生使唤,谁让他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呢。
跑到护士台前,王君看到了那个病号,这是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据说是被车撞飞了出去,但是所幸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除了一条腿被撞断了,患者的精神还算可以,腿上的疼痛此刻已经让她觉得有些麻木,微皱着的眉头仿佛在说着自己的痛苦。
看到王君穿着白大褂过来了,患者周围围着的一群人赶紧凑了过去,其中一个紧紧拉着王君的手说道:“医生医生你快给我大姐看看,她让车给撞了,不过说来也命大,她居然没多大事,你看她的腿,严不严重啊?”
王君的眉头忍不住跳了跳,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奇葩的关切,对方明显是要在人前显摆自己的关心,但是却用错了方式。
没有去理会那个人的说辞,因为就连同来的几个人都在埋怨他说话不中听,而他本人也自知说错了话,红着脸退了下去躲在一旁不再吭声。到时那患者本人没有说什话,只是闭着眼,仿佛是在恢复着体力,这让王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低头俯身下去,王君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患者的伤势,其实那伤势很是典型,或者说就只是一个单一的腓骨骨折。略微沉吟了一下,王君转身对着众人说道:“患者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不过还是需要积极的治疗一下,另外,谁是患者的家属,跟我一块把住院记录写一下。”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簇拥在一起的众人纷纷往回撤,这让王君一阵阵的错愕,这群人如此关心,却没有一个人是这患者的家属。
“他的家属呢?”王君忍不住有些生气,不是因为患者,而是因为她的孩子居然在如此情况下还没有来到,这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众人一看大夫生气了,顿时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正准备站出来说话,却被那患者自己给打断了。
“不要怪他们,他们只是我的邻居,我的孩子现在离得远,还不知道我出事,医生你看我也没有晕过去,有什么东西我自己签就好了。”那人居然对医院的流程还有少许的了解,王君左右想了想她的理由也算合理,而且都是符合规章制度的,于是便点头称好,起身去准备住院病历了。
忙碌了一圈,其间那个姓刘的大夫也过来看了看,但是好像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心里有些奇怪的同时他还是叮嘱王君要好好治疗。王君赶紧点头称是,这是他进入这医院一来第一个自己管床的病人,自己当然会不遗余力的去治疗,因此,王君对这位病号的关心更多了。
刘云娥,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名字,王君不知道她是从哪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只是这个来自南方的女人在这北方显得无比的娇弱,没有亲人来看望她,除了那几个所谓的街坊邻居,那所谓的孩子到底都没有出现,这也让王君对这个一直没露面的孩子心里充满了不满。
这天,王君像往常一样和主任查房,但是到了那位刘老师的病床前的时候,出现了一件谁都意料不到的事情。
原本主任对王君的治疗和努力还表示很满意,无论是住院病历的书写还是医嘱的录入都十分的符合标准,有的地方比一些老资历的医生写的都仔细。这夸赞让王君直接有些轻飘飘起来,他在病床前将自己从接诊到诊断再到治疗都详细的说了一遍,仿佛是在说一个冗长的演讲稿一般,根本停不下来,其间对于那所谓的一直未出现的孩子,他不断的贬低,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本还是微笑的病人表情逐渐变得阴沉。
就在王君打算把自己之后的治疗方案说一下的时候,一声爆喝突然从身后爆发,直接下了他一跳。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这位刘老师的情绪异常的激动,让包括主任在内的所有人都惊住了,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原本平和的人突然间激动起来,竟然不惜恶言相向顶撞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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