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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激化

安卡雷斯教会学校

秉承着蒂雅一贯的作风,新来的女孩被蒂雅取名为“安歧”,在由古艾弗勒斯语记载而成的《圣约·旧历》当中,无翼的天使被称作“安歧”。没几天,这个女孩就熟悉了安卡雷斯的环境和人,可能因为一朝离开某个地狱一般的地方的缘故,这个女孩分外热爱安卡雷斯,这一点让拉斐尔和破雨感到深恶痛绝,在他们看来,死板而枯燥的安卡雷斯就是地狱一般的地方。

那天那种累赘般的感觉让拉斐尔和破雨深感耻辱,尤其是破雨,他可是立志要保护姐姐的人,结果自己却成了姐姐的累赘差点让姐姐受到伤害,于是他死缠烂打着要蒂雅教授他那天那种力量,甚至连绝食抗议这种方式都用了出来。蒂雅被缠的无奈,在请示过老头子校长之后,正式成为了他们的指导教士。

安歧虽然年幼,但是却能看出来是个美人胚子,身体还未长成,脸却已经显出倾国倾城的模子来,蒂雅对那个被称作“乐园”的地方有一定的了解,在那里被当做一级品培养的女孩都是美人胚子,在长大之后,她们会变成某些特权阶层的玩物,所以从小她们都会受到特殊的“教育”教导她们如何去取悦她们的对象,而不服从的人面临的下场是极为凄惨的,所以蒂雅分外怜爱安歧,对她十分疼爱,甚至超过了对待破雨和拉斐尔。

破雨和拉斐尔并没有嫉妒,他俩对于能有个妹妹也是非常的高兴,对于安歧几乎是痴缠蒂雅的行为更是开心,因为这样一来,蒂雅显然没有了多余的时间来管教他俩,两个魔星更是在安卡雷斯闹的天翻地覆,有了蒂雅和老头子的庇护,就算是特雷西教士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了不让两个小混蛋继续祸害学校,也是被他们执着的纠缠所影响,老头子终于吐口同意蒂雅教导他们灵力,现在三个小家伙要面临人生中第一个重大的难关,跨过去,从此他们就会拥有一个崭新的人生,跨不过去,他们就会面临死亡。

安卡雷斯,后山

安卡雷斯的后山一片荒芜,怪石林立寸草不生,几乎不会有人会来到这个地方,所以,这里更适合做一些隐秘的事情。

蒂雅手拿一本圣历,这本圣历拉斐尔他们见过,在他们胡闹对老头子办公室探险的时候,将老头子的办公室弄的乱七八糟,老头子发现后并没有动怒,可当老头子检查到这本圣历差点被破雨损坏的时候,竟然少见的大发雷霆,连胡子都要翘起来似的,头一次对两个小家伙动了真怒,按住他们痛打一顿屁股,两人三天都没下来床,于是这两个祸害精再去老头子办公室的时候,见了这本圣历都是绕道走。

这本圣历已经相当陈旧,铜版纸制作的封皮已经被人摩挲的闪闪发光,书的四角还被装饰以精致的铜扣,根据安卡雷斯的传言,这本圣历是老头子当年成为魔导士的时候教宗赐予的,其对于安卡雷斯就相当于圣物一般,此时蒂雅将它拿出来其意义可见一斑。

蒂雅面色庄重,并且头一次穿上了隆重的朝圣礼服,深袍大袖,这是在朝拜教宗或者是重大祭典当中才会被穿上的东西。三个小家伙聚集在蒂雅的身边,将自己的手放在蒂雅手里的圣历上,跟着蒂雅开始念下安卡雷斯最为神圣的誓言。

“我以灵魂遵守圣父、圣灵、圣子之愿,以灵之力守护世间一切的善,以吾之力遵守圣父、圣灵、圣子之意,惩罚世间一切的恶……”这段誓言很长,用破雨的话讲罗里吧嗦一大堆,每年圣子诞生日的时候,老头子都要带着全校师生在礼堂念一遍这段话,但他这次跟着蒂雅念的无比虔诚,因为他知道,今天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念完誓言,蒂雅开始给三个小家伙讲解什么是灵力。

灵之力,在艾弗勒斯被称作灵力,是一种超越自然和科学的力量,这种力量自其出现之日始便颠覆了人类的认知,根据教廷密藏典籍《灵之书》当中记载,艾弗勒斯大陆中有史以来最早被记录的拥有灵力的人类就是被称作“先知”的赫特,其能力已经被传为等同于“神”。

在艾弗勒斯大陆,有一种被称作“光晶石”的神奇矿物,这种石头同样是被先知赫特所发现,其中蕴含有一种无比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就被称之为“灵力”。

随着科技的发展,科学家们发现了光晶石中的奥秘,并将其分解出新的矿物质,即组成艾弗勒斯大陆能源的四种基本能量,蕴含这四种能量的晶体分别被命名为“火晶石”、“风晶石”、“水晶石”、“地晶石”,代表其中蕴含的不同力量。

在被称作科学天才的克劳斯.冯.里德尔曼教授的研究下,他发明了一种可以将光晶石中的灵力转化为能量的机器,这种机器被称为“灵力导引装置”,人类终于驯服了蕴含于光晶石当中的灵力,使其可以在机器的引导下稳定供能,至此,艾弗勒斯进入了灵导力时代。

可是,在艾弗勒斯却有少数人类可以直接使用光晶石中蕴含的灵力,并进一步直接吸取自然中蕴含的灵力,这种人就具备了相当强大的能量和超越了人类极限的能力,这种人被称之为灵能力者。

蒂雅在之前和壮汉的战斗中双方使用的力量都是灵力,也就是说他们都属于灵能力者,而一些最为强大的灵能力者则被称为“魔导士”,这是整个艾弗勒斯大陆对于强者的最高荣誉。

安歧和破雨听的悠然神往,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而拉斐尔却面色苍白,蒂雅摸了摸拉斐尔的脑袋,没有说什么,拉斐尔强笑着向蒂雅点点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蒂雅讲的这些拉斐尔知道,很早就知道,因为他拥有一个艾弗勒斯最强的存在,一个被称为“白魔导士”的哥哥。就是这个哥哥,斩断了他一条手臂,“我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这是拉斐尔一直以来的愿望,要实现这个愿望,就要有和他平等对话的实力,所以,灵力是拉斐尔必须掌握的东西。拉斐尔握紧了左手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指节都变成了白色。

“灵力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掌握的,掌握灵力的办法由两种,一种是偶然获得,条件不明。另外一种则是由一名灵能力者将灵力注入没有灵力人的体内,这两种情况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就是出现灵力会激化普通人的身体,活化其人体细胞,如果这个普通人可以承受住这种激化,那么他就会拥有吸收或凝练灵力的能力。”

顿了顿,蒂雅继续说道:“当然,灵力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如果激化失败,这个人就会因为承受不了灵力的强大导致死亡。”

“我接受!”拉斐尔毫不犹豫要求,虽然拉斐尔知道灵力是怎么回事,可他自己并没有这种力量。老头子和他讲过,先前他身上体现的种种事情都是拜那个神奇的哥哥所赐,只因为那个哥哥不知是何目的在他身上注入了一股灵力,这股灵力并没有启动对拉斐尔的激化,而是一直存在于他的体内,导致他的身上总会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现在的他需要力量,需要能够和那个哥哥平等对话的力量。

这个结果在蒂雅的意料之中,死也要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这种信念有助于他承受灵力激活带来的危险,拉斐尔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灵力,这股灵力并不是拉斐尔所有,很可能是当年那个哥哥“放在”他的体内,目的不明,这股灵力就是造成冰屋事件的罪魁祸首,然而,老头子告诉过蒂雅,之所以在拉斐尔身上没有再次发生那样的事情,完全是因为老头子在他的身上使用了一种封印术的结果。

“我…我也接受…”说话的是安歧,这个小女孩说话的语气并没有拉斐尔那样斩钉截铁,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蒂雅点点头,“一定要毁灭掉那个地方。”午夜梦回的时候,蒂雅多次看到安歧被噩梦所惊醒,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当中瑟瑟发抖,这种童年带来的阴霾很少能够自行愈合。

“我接受!”破雨的声音和他往日一样掷地有声,“我要成为魔导士守护姐姐,如果今后仍然会遇到之前那种局面,不如痛快的死掉。”破雨的双眼散发出强烈的自信,他坚信自己绝不会被这种“小事情”击倒。

蒂雅欣慰的笑了,胆小鬼是不可能通过这种考验的,“如果不能抱着必死的信念,就此退缩,那么和蝼蚁又有什么区别!”这句话是几年前,一个前辈和她说过的话。

蒂雅将三个人的手合在自己的手掌当中,看着三人的眼睛,“记住,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

话音一落,蒂雅的双手泛起白色的光芒,一阵刺痛感在拉斐尔的脑中泛起,如锥子狠狠钻在大脑中的疼痛在一瞬间就带走了拉斐尔的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拉斐尔终于有了意识,说是有了意识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是觉得自己处在无边无尽的黑暗当中,他没有触觉、味觉、嗅觉、视觉和听觉,人类基本的五种感觉都丧失不见,甚至之前大脑中那种刺痛感都已经完全无法感受到。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拉斐尔始终处在只能思考的状态,从自己拥有记忆开始,一点点的回忆,那些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意识当中不断闪现、播放,直到一张面色如同瞳孔一样惨白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种叫做疼痛的感觉,终于出现在拉斐尔脑海里,一阵如同海水般涌来的疼痛包围了他,他能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刺痛,有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游走在全身,不停的撕裂他的每一个细胞,身体仿佛即将爆炸一般,这种痛感不停的折磨着他每一寸神经,按照常理,他早已应该昏迷过去,可他自己现在难道是处于清醒的状态之下么?拉斐尔不知道,他只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他觉得他快要死了。

蓦然间,一双眼睛出现在他的眼前,这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一眨不眨,这一双眼睛瞳仁和瞳孔都是白色的,在镜子当中,他无数次的看到过这双眼睛,一双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他哥哥的眼睛。

那天晚上,一向疼爱拉斐尔的哥哥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身上满是鲜血,也是这样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死死盯着他看,哥哥从未这样看过自己,拉斐尔感到恐惧,这种恐惧死死攫住他的心,让他喘不过气来。

“弟弟,活下去。”这是失去意识前哥哥最后说的一句话,拉斐尔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手臂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再之后他就失去了意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拉斐尔的脑中不断的回响着这句话,他甚至感觉不到了体内的疼痛感,他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这个问题,不断的重复。

霎那间另外一股力量突然从心底喷涌而出,和之前撕裂身体的力量纠缠在一起,不同的是,这股力量带着一阵丝丝的凉意不断的修复着之前被撕裂的细胞,两股力量纠缠着以拉斐尔的身体为战场,一方拼命破坏着他的肉体,另一方玩命修补,直到双方汇聚在拉斐尔眼部的时候,撞击在一起,一阵巨大的刺痛感从眼睛那里传来,拉斐尔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拉斐尔!”一个女人的声音不断在拉斐尔的耳边响起,忽远忽近,他有些头晕,有想要呕吐的感觉,身体绵软不受控制,他想要摇摇头,可却根本做不到,眩晕感完完全全的将他包围了起来。

“拉斐尔!”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拉斐尔听出来了,这是蒂雅的声音,他努力的挣开眼睛,黑暗如潮水般的消退,露出了蒂雅那张憔悴的脸。

“姐姐…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拉斐尔虚弱无力的声音如同蚊子叫唤一般无二,蒂雅点点头,泪水夺眶而出,不停的落在拉斐尔的脸上。

“姐姐…别哭了…让我睡会…就一会…”疲惫感涌上拉斐尔的全身,他阖上眼睛,想要好好地睡一觉。

“冰封之眼…开眼…对他来说也不知是福是祸…”失去意识之前,拉斐尔听到了老头子的声音,“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雷恩这家伙…”“如果不是老师您一直在一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拉斐尔本能的一惊,但是他却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下一秒,他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彻底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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