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诺亚湖畔
沃尔特很高兴,安歧却更为高兴,在安卡雷斯,没有人比安歧更加对灵导力科技这种玩意更感兴趣,“安卡雷斯上上下下都被灵力糊住了脑子。”这是安歧对于他们的评价,诚然其中最主要的代表,就是老头子。
作为这个世界上灵能力者当中顶尖的存在,老头子更加相信自己的实力,对灵导力科技中的任何物品都不屑一顾,这从他那陈旧的办公室就能看出来,灯还是牛油的,大落地钟依然要每天上发条,从未使用过灵导力智能终端,老头子的生活和现代科学几乎是完全脱节的。
但是在灵导力科技蓬勃发展如井喷一般的今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虽然没有沃尔特那么狂热,但是安歧也仍然愿意相信新生事物,她坚信自己这笔投资不会亏,就算亏了也有老头子给她兜底,能够认识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人,这笔钱就没白花。
安歧和沃尔特签下了关于“便携式无线灵导力通讯器”相关权益归属的契约,双方都对圣父、圣子、圣灵起誓遵守约定,这笔买卖就算做成了。安歧不知道的是,这是一笔给她带来超乎想象收益的投资,在不久的将来给她带来了无比丰厚的回报,成为支持她辉煌事业的重要支柱,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学会了如何使用通讯器之后,安歧将其中一个丢给了沃尔特,沃尔特不明所以,“你不拿着一个,我怎么找你。”安歧白了他一眼,“第二个条件就是在圣骑士团考试期间,要让我能找到你,如果你死了,我的投资就泡汤了。”
圣骑士团的考试具有危险性,虽然安歧说的不客气,但在这种环境中,多一点照应总是好的,于是沃尔特点点头,答应了安歧的条件。
付了钱并且安顿好沃尔特的时候夜已深沉,回到斯台普斯旅店的安歧心情非常之好,将“血拼”回来的东西放回房间,拿上沃尔特发明的通讯器,找到了在休闲区端坐的破雨和拉斐尔。
“二十万欧,你是不是疯了!”当得知价格之后,破雨对安歧怒目而视,“你知道二十万欧能买多少花酒喝?”
安歧白了破雨一眼,“这种投资是很值得的你知道么,想像一下,这种技术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成为最普遍的东西,那个时侯能够赚多少钱啊。”
果不其然,年轻人对新生事物的兴趣还是非常浓厚,拉斐尔和破雨也并非是拒绝新事物的老顽固,他们对灵导力科技的发展也很清楚,这是一笔绝对不会亏本的买卖,因为钱不是他们的。至于老头子会不会心疼,管他呢。三个人开始使用各种方法对这个东西进行测试,玩闹到深夜。
伊利诺亚湖畔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炎炎夏日热的让人不想动弹,安歧醒来的时候就没有见到破雨,据同房间的拉斐尔交代,很早的时候破雨就出去了,圣骑士团把这么多人丢在一个度假胜地而不闻不问,这显然不符合逻辑,所以破雨一早动身,准备观察一下敌情。
既然优质侦查员破雨如此勤劳的去忙碌,那自己自然就要好好享受一下生活,安歧换上泳装,开启了度假女王模式,难得可以从安卡雷斯出来玩耍,自然要好好的玩一玩,于是安歧死命拉住拉斐尔,坚决不允许唯一的跟班离开身边。
虽然快要日落,但是气温仍然很高,安歧和拉斐尔坐在湖边的躺椅上惬意的晒着太阳,仿佛已经远离了危机四伏的考试,转而开始享受生活,安歧穿着绿色的比基尼泳装,尽显美好身段,小麦色的肌肤充满了活力,戴着新买的宽边墨镜和大草帽,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杯冰镇过的饮料,极为舒展的躺在躺椅上,如此高温盛夏,有拉斐尔这个人工“冷气机”在身侧,安歧舒服的直哼哼。
拉斐尔仍然穿着厚实的外套,戴着白色的手套,坐在安歧身旁,出神的想着什么,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散发出冰凉的气息,坐在拉斐尔身边的感觉,甚至远远超过了房屋中的冷气机。
破雨穿着木屐,戴着一副宽边大墨镜从远处吊儿郎当的走来,一屁股坐在安歧的躺椅上,端起小桌上的冰镇饮料一饮而尽,拿起另一杯递给拉斐尔,拉斐尔接过饮料,向杯子吹了一口气,一刹那间,方才还是常温状态下的饮料上就漂起了一层冰凌。破雨满意的再次一饮而尽,向后挪了挪屁股,安歧嘟囔着向里躺了一点,尽量远离身上冒着热气的破雨。
“我在周边转了一圈,要说这次没鬼,连鬼都不信。”破雨捅了捅拉斐尔,拉斐尔瞪了他一眼,开始运转灵力,丝丝寒意从拉斐尔身上泛起,一阵凉意让破雨感到更舒服了。
“打听清楚了,从昨天开始就有圣骑士团所属的灵导力车不断的往这边拉人,据说已经拉来了至少一千人。”就在拉斐尔和安歧坐在湖边晒太阳的时候,破雨早出晚归,围绕伊利诺亚湖转了一圈,虽然是为了收集情报,但是安歧明显从他身上闻到了超过三种味道的香水,这家伙出去压根就没干好事。
“既然奇葩到让考官随意出题,出现这种现象自然可以想象。”长了个狗鼻子的安歧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狠狠踹了破雨一脚。
破雨怒视安歧,安歧毫不畏惧再次踹了破雨一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破雨自知理亏,只好站起身坐到拉斐尔身边。
“既然如此,考生数量和我们昨天估算的差不多,也就是说考试就要开始了。”拉斐尔的视线一直不在身边的两人身上,而是看着远处。
破雨好奇的顺着拉斐尔的目光看过去,只是一眼,他竟然站了起来,用手指拔下墨镜,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安歧发现了这俩人的异样,坐起身也向那边看了过去。
从湖畔走来一个人,确切点说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戴着一副小巧的墨镜,戴着一个大草帽,因为刚刚从湖水里出来,近乎于粉色的浅紫色头发绑成一条马尾甩在背后,身上穿着一身紫色的比基尼,披着一条透明的轻纱,姣好的身材和粉光精致的粉嫩肌肤一览无余,然而面孔却长得非常普通,宽鼻梁,小眼睛,脸上还有不少雀斑,简直白瞎了这完美的身段和肌肤。
女人走的不是很快,却吸引了一路的目光,当看到女人脸的时候,甚至有不少人发出了叹息的声音,“斯台普斯”旅店有自己专属的湖畔区域,不用问,这个女人和拉斐尔一行住在同一个旅店。
安歧不满的冷哼一声,左右手分别捉住两人的一只耳朵,用力一拧,这下两人终于回过神来,发出杀猪一样的喊痛声。
这一下惊动了那个女人,待看清这边的状况之后,女人露出一丝微笑,眼睛虽然小,可破雨却觉得那戏虐的眼神仿佛似曾相识。
拉斐尔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揉了揉通红的耳朵,破雨对安歧怒目而视,想来如果不是顾及不在安卡雷斯肯定就要和安歧发生口角,安歧毫不退让的盯着破雨,不多时,破雨败下阵来,一屁股坐在拉斐尔身边。
安歧冷哼一声,“不干正事的家伙,姐姐说的对极了,男人都是一样的臭德行!”提到蒂雅,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蒂雅的死已经成为安卡雷斯一个巨大的伤口,这道伤口历经十余年仍然没有愈合的可能,蒂雅死后,一直围绕着拉斐尔三人的欢声笑语消失的无影无踪,安卡雷斯“三害”同样消失不见,三个小家伙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在同样变得沉默寡言的老头子督促下,一头扎进灵力的海洋当中,刻苦练习。
老头子现在整天整天的不说话,就算安歧和他撒娇,老头子也只是聊聊几句就把安歧打发走了,安歧不止一次发现老头子躲在办公室当中,盯着五人唯一的合照看,一看就是整整一夜。
看到二人沉默下来,安歧感到一丝内疚,她清楚的知道在蒂雅死后这两个家伙是有多么的疯狂,尤其是破雨,他可一直要以保护姐姐为己任的。
“姐姐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但是只要我们成为圣骑士,就可以动用佩蒂特里面的情报,我一定会查清真相。”破雨双拳紧握,咬牙切齿的说道,拉斐尔重重的点了点头,言尽于此,三个人都沉默了。
还是破雨,他不喜欢这种沉重的气氛,有些事情放在心里就好,没事总拿出来说那是有多闲才能干的出来,他看了拉斐尔一眼说道:“刚才那个女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
拉斐尔点点头,方才虽然对那个女人行注目礼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以拉斐尔的眼里,他清楚的看到在那个女人右胸靠下的位置分明有一个类似于纹身的东西,虽然被比基尼遮挡起来,看的并不真切。
这个东西破雨见过,只不过在那个时侯,这个女人还属于祸国殃民的级别。“有意思。”破雨伸出右手拇指,刮了刮鼻尖,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每当发现感兴趣的事务,他就会做出这个动作,很显然这个女人改变了自己的容貌,可这又是为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考试究竟是什么内容,甚至连考官的面都没见过。”既然两个家伙已经感到悔悟,那么适时的改变话题也是必要的。
“说不定第二次考试的内容,就是找到考官。”破雨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抢过安歧的帽子遮挡在头上。
拉斐尔和安歧面面相觑,圣骑士团的考试再奇葩,也不会出现这种内容吧,就连破雨自己都没把这句近似于玩笑的话放在心上,否则今天的巡视他也不会只顾着泡妞。
然而,圣骑士团的考试,绝对不能用常理来猜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