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幻舞煜圣的打赏!好久不见啊!节日快乐啊!)
两日后,伯伦特在亲自选定的主战场上巡视阵地。
最后一站是最为重要的法术阵地,尽管全身心地信赖着这个来自北境的表弟,但伯伦特仍然习惯性地询问。
“都准备好了吗?夏洛特。”
“放心吧,无论多么细微的节点我都亲自视察过一遍,昨天我还请法师团与我联合演练过一遍法术阵地,演练的过程一切顺利。”
“那就好!辛苦你了,夏洛特。”他拍了拍夏洛特的肩膀,又看向伊迪那边。
原本因为他的到来而窃窃私语的埃罗萨皇家骑士团立刻沉默,作为指挥官的伊迪看了伯伦特一眼,朝后者行了个军礼。
“抱歉,伊迪子爵。”伯伦特翻身下马,朝伊迪微微欠身还礼,“我知道我的决策看上去十分荒谬,如果有委屈你的地方,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我仍然希望你和你的骑士们能全力帮助我守护好阵线,这场战争的关键就在于你和夏洛特的发挥。所以,一切都拜托你了!”
伊迪瞧了他身后的夏洛特一眼,点了点头,“放心吧,大公。哪怕是为了守护住身后的冬堡伯爵,我们也会打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的。”
伊迪的言语中似乎多少透出了些许不满,但伯伦特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与杜鲁门的观念相似,伯伦特要的是胜利,但也仅仅只是胜利!
夏洛特见气氛微妙,便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不过,你真的打算亲自去?虽然我承认这样做的效果更好,但风险也未免太大了点。洛森特可不能失去另一个王者了。”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风险,不是吗?事实上,如果我不去的话,那风险会变得更大。我们必须得掌握这场战争的主动权,这两天杜鲁门可没有闲着,他沿着特里亚河的上游搜索,显然在担心我们截河引洪。”
“那他可真够谨慎的,可惜他却想岔了。”
“想没想岔暂且不论。”伯伦特朝夏洛特眨眨眼,“但最起码,他们和我预想的一样,决定从那段浅滩涉水渡河。你猜猜他们的先锋官会是谁?”
这时,伊迪以笃定的态度插嘴道,“海灵顿!也只可能是他!”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伯伦特嘿然而笑。
“你是说,被任命为先锋的海灵顿会对杜鲁门产生情绪?”夏洛特问道。
“我不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应该会这样。可海灵顿那个人,据我所知还挺有些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夏洛特疑惑地皱眉。
这时,伊迪似有感触地解答,“他以前是个街头混混!不,或许这样说也不对,说混混还是抬举了他,准确的说,他就是个饿极了会偷点东西吃的小乞丐!”
看来海灵顿与他神似的经历引起了他的共鸣,同样阅读过海灵顿详细资料的伯伦特将解说的机会让给了伊迪,看着他侃侃而谈。
“据说,有一年冬天快要饿死时,一个暴政神殿的牧师给了他一个馒头,然后大发慈悲地收养了他。”
说到这里,伊迪看到两人同时瘪了瘪嘴。
“暴政神殿的牧师居然会给一个有过盗窃前科的小乞丐馒头?这可真是天方夜谭!”夏洛特耸了耸肩,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他哪怕对各种善良守序的教会都全无好感,就更别说崇拜暴政、强权的暴政神殿了。
“谁知道那个牧师怎么想的呢?也许他并不知道海灵顿的过去吧,总之,这事多少成了海灵顿为数不多的污点。”伊迪挑了挑眉,“后来,有一次当地的地下势力煽动贫民暴动,那个收养他的牧师在配合当地领主镇压的过程中罹难。打那之后,海灵顿就成了一个在战场上性格扭曲的刽子手,每次作战总是战斗在第一线。”
“为数不多的污点?战场上性格扭曲?”夏洛特很显然抓住了关键点。
“还是我来说吧。”伯伦特解释道,“正如伊迪所说的那样。尽管告死者的恶名让人惧怕,但老实说,在我们收集的资料里还挺难找到海灵顿的污点的。除了在战场上下令屠杀过平民外,在私生活中,他既无贪污受贿的履历,也无仗势欺人的传闻,甚至没有报复政敌的行为。除了暴躁易怒了点外,他比绝大多数的贵族与神职人员还要正派得多。”
“下令屠杀平民还不过分?”夏洛特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将战场上的事算进去的话……”伯伦特不置可否地一笑,“那他的罪行还真是罄竹难书。”
“所以,如果他的那些履历不是用春秋笔法进行了粉饰的话。”伊迪做出结论,“那家伙还真有可能不会为先锋官一事对杜鲁门怀恨在心。”
“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主动请缨!”伯伦特续道,但他的表情却额外放松,“不过无所谓,如果能挑起他们的怨恨那固然是意外之喜,但我要的只是他们主动出击而已。而且说实话,哪怕他们想要尽量磨合,但以他们之间的性格总会被我找到破绽。”
“既然你成竹在胸,那我也就放心了。”夏洛特点点头,“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打算亲自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话连篇了?”
伯伦特翻身上马,紧跟着,伊迪也戴上头盔,与夏洛特先后坐上战马。
前者朝夏洛特眨眼一笑,“我又不是单独一个人,你瞧,不是还有你们俩吗?有北境青年一代最出色的法师与骑士的联合护卫,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不!”伊迪一板一眼地纠正,“北境青年一代最出色的骑士是银龙公主殿下,我可还远远不够格。”
“因为涉及到我那傲娇妹妹的名声,在此我就不对你做任何虚伪的奉承了。”
夏洛特嘿然一笑,伊迪则从头盔下发出闷声闷气的哼哼声。
三人领着六十余名埃罗萨与洛森特组成的联合骑士卫队,带上一千精锐轻骑,开始往东边出发。
一路上,他们途径平原与那段极易设伏的狭长地带,来到了适合渡河的那段浅滩。
伯伦特在特里亚河西岸勒马,他扬着马鞭一指对岸,朝夏洛特与伊迪问道,“两位,你们觉得杜鲁门与海灵顿会在河对岸设伏吗?”
伊迪皱眉思索,点了点头,“如果是我的话,我会!”
“可我敢断言,以杜鲁门的性格,他不会浪费那个精力去布置数千甚至上万伏兵,而仅仅只是为了消灭这一千机动力极强的轻骑。”伯伦特断言。
“但这一千轻骑可是我们为数不多的精锐力量。”伊迪反驳道。
“但如果要花费数千甚至上万人,还要埋伏不知多长时间、浪费多少体力与士气去围剿,那就得不偿失。”
“所以你认为没有伏兵?”夏洛特问。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一定有伏兵,不过那是心高气傲的海灵顿设下的!”伯伦特笑了,就像是一个正与猛兽斗智斗勇的猎人,“而那,正是我想要的!”
他看向夏洛特与伊迪,“所以,准备好迎接一场惨痛的失败了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