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起进攻的时候,楚无双并没有刻意隐藏身形,毕竟这是一场用来立威的行动,李牧恨不得让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华人并不好惹,所以楚无双恨不得把大炮拉过来,之所以打得这么热闹,有一大半倒是楚无双自己折腾出来的。
“房间里共有六个人,楼上有四个,楼下有两个,一个人门口的沙发旁,另外一个在楼梯拐角处,咱们的人已经瞄准了他们,只要楚爷您一声令下,战斗马上就能结束。”
楚无双的准备很充分,带过来的人里既有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也有从部队退役的战斗专家,进攻一个民用小楼简直是太简单了,连热身都算不上,汗都不会出。
“那么着急干嘛?你急着回纽约吗?告诉兄弟们,打得再热闹点儿,现在的动静还不够大。”楚无双对眼前的火爆场景仍然感觉不满意,说话的同时还举起手中的散弹枪,向二楼窗口一闪而过的一个身影连续射击。
好吧,没打中,也不知道楚无双是不是故意的。
这边楚无双玩的开心,对于小楼内的雷克斯兄弟来说,感觉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如果雷克斯兄弟事先能预料到一时的冲动会酿成如今的大祸,那雷克斯兄弟无论如何也不会铤而走险。
当日的雷克斯兄弟本意也并不是要杀掉布鲁斯夫妇,雷克斯兄弟的本意只是警告一番,持续向布鲁斯夫妇施压,没想到在交涉过程中,布鲁斯夫妇表现得异常强硬,布鲁斯甚至扬言一定会让雷克斯兄弟好看,所以脾气暴躁的弟弟布伦特·雷克斯这才开了枪。
既然已经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再说后悔也都已经晚了,雷克斯兄弟已经预感到恐怕已经是在劫难逃,所以表现得非常疯狂,特别是布伦特·雷克斯,他光着膀子,嘴里叼着一根雪茄,站在二楼的阳台上,双手各持一支骏马武器公司生产的蟒蛇型左轮手枪,一边疯狂咆哮咒骂,一边抬手向视线所及内的所有人疯狂射击。
真的是所有人,布伦特·雷克斯好像是已经疯了,楚无双亲眼看到,布伦特·雷克斯把整整两匣子弹全部打向邻居的房子,天知道布伦特·雷克斯该有多恨自己的邻居。
哥哥欧文·雷克斯倒是一直没露面,不过楚无双有确切的情报,欧文·雷克斯一定就在这栋房子里,所以楚无双也不着急。
枪声一直持续了小半个小时,楚无双感觉到自己的枪管都有点发烫,这才下达最后的攻击命令。
跟随楚无双来到克莱县的,有一个是骏马武器公司的质检员,他的反应明显比其他任何人都快,楚无双的声音刚落,质检员抬手一枪就把布伦特·雷克斯从二楼阳台上打下来,真是干脆利落。
这一枪打的也有点阴损,不打头不打脚,偏偏打的布伦特·雷克斯的命根子上,能够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毕竟从面积上看,命根子的面积远小于头部面积。
看到布伦特·雷克斯从二楼上摔下来,还有人举枪想要补枪,但马上被身边的同伴制止:“别补枪,让他自己疼死…”
这个,真是太恶毒了,不过恶毒的让人很欣慰,对付恶人,就需要比他更恶毒,这才能达到以暴制暴的目的。
有那么一瞬间,刚才还激烈无比的枪声,竟然奇迹般的暂停了一下,于是布伦特·雷克斯的惨嚎声就愈发清晰,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布雷特·雷克斯在哭喊“妈妈”。
估计这会儿就算布伦特·雷克斯的母亲在也救不了他。
仅仅过了一瞬间,枪声再次猛然响起,就好像刚才的停顿,是所有人都在不约而同的换子弹一样,不过隐隐约约间,现在的枪声里,分明透着一股穷途末路的疯狂,和刚才的困兽犹斗截然不同。
“准备手榴弹和汽油,是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楚无双终于玩够了,想用一场盛大的烟火来了解所有的恩恩怨怨。
雷克斯兄弟躲在房子里,打的主意是拖一个够本儿,拖两个赚一个,但是楚无双才不会这么傻,对付木质小楼,明明用手榴弹和汽油就能解决问题,楚无双才不会拿人命去填。
双方的距离其实都很近,十几米而已,或许是楼里的人听到了楚无双的命令,枪声马上瞬间停止。
之前楚无双得到报告,楼内一共有六个人,也就是说除了雷克斯兄弟之外,还有四名雷克斯兄弟的手下。
雷克斯兄弟自知无法幸免,或许会负隅顽抗到底,但雷克斯兄弟的手下就不一定有这个决心,混混嘛,平时恃强凌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有劲儿,真到了拼命的时候,还真不一定有几个人能像布伦特·雷克斯那样置生死而度外。
“听到了吗?马上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你们就等着变成烤火**…”楚无双得意洋洋的喊到,伴随着楚无双声音的,是一小桶从二楼窗户直接扔楼内的汽油。
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劲儿,至少单身30年才有这样的臂力。
小楼内鸦雀无声,站在十几米外都能感觉到,小楼内此时气氛的紧张和诡异。
楚无双没有等待多长时间,随着一声“等等,我们投降…”,一个白色的毛巾从二楼窗口丢下来,这就算是打白旗了。
既然投降,就得有投降的姿态,楚无双没忙着让人冲进去,免得遭遇诈降出现不必要的伤亡,而是让小楼内所有人都主动走出来,把武器丢在面前的空地上,双手抱头,跪成一排。
这才是投降应有的姿势。
枪声完全停止之后,空气里只回荡着布伦特雷克斯的怒斥:“你们这些软蛋,难道你们忘记自己还是个爷们了吗?捡起枪跟他们干啊,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看着面前跪成一排的五人,楚无双做了个隐蔽的手势,马上有人过去,抡起手中的散弹枪,对着布伦特·雷克斯的脑袋狠狠来了一下。
这回终于清静了。
跪成一排的五个人,有四个人看上去都比较年轻,惶恐和畏惧都写在他们的脸上,看向楚无双的眼神充满乞求,看上去他们自己对于自己的下场充满担忧。
只有一个人的表情相对坦荡,哪怕是跪着,他的腰也挺得非常直,所以看上去并不算矮。
楚无双一瞬间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然后把手中的散弹枪交给身边的随从,又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支有着象牙枪柄的镀银纪念手枪。
“那么,你就是欧文·雷克斯?”楚无双并不确定,虽然照相机已经问世,但楚无双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欧文·雷克斯的照片。
“是的,我是…”欧文雷克斯表情平静,很有股子从容赴死的味道。
“很好,那么欧文·雷克斯先生,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来到克莱县的目的了,那么现在能否请你给我个建议,我到底是应该给你一颗子弹,还是给你十颗子弹?”自始至终,楚无双就从来没有打算放过任何人,不管欧文雷克斯是不是投降,他们兄弟的结局都已经早已注定。
“有什么分别吗?如果结局没什么不一样,那能不能请你先给布伦特一个痛快,还有我身旁的这几个人,他们没有犯任何错,希望你能放过他们?”欧文·雷克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楚无双的杀意,大家都是混混,彼此都知根知底,所以掩饰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
“我也很想放过他们,真的,我比任何人都想,但我们既然这么大张旗鼓的从纽约跑到印第安纳州来,我们当然也希望能够多收点利息,所以很抱歉,我不想骗你。”既然欧文·雷克斯说得坦荡,楚无双也不做小人。
“呵呵…”欧文·雷克斯不再说话,一脸“我早知道是这样”的高深莫测。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直面生死,大多数人在面对死亡时都不可能保持平常心,听了楚无双的话,和欧文·雷克斯一起跪在地上的其他四个人马上就炸了锅。
“我们已经投降了,难道不应该得到应有的宽恕吗?”
“这件事和我们原本就没有关系,看在上帝的份上,放过我吧…”
“我刚才一直都抬高了枪口,没有伤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所以即使我们不可能得到和身份相匹配的待遇,但也不必要为没有犯的错误背锅…”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有人在据理力争,有人在苦苦哀求,或许是情绪过于激动,一名俘虏直接从地上站起来,想和楚无双争论一番。
楚无双才不会犯错,这会儿才真正表现出自己的实力,肉眼根本看不清楚无双手上的动作,只听到“砰”的一声枪响,那人的身体还没站直,整个人就直勾勾地向后仰倒。
“这就是我给你们的回报,你们可以不受虐待的离开,相信我,这个过程很短暂,你们根本感受不到痛苦。”
这就是楚无双给他们的回报,可以认为这一文不值,但这已经是楚无双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楚无双的本意是把他们所有人全都捆起来然后扔在楼内,最后在楼上泼上汽油,然后一把火烧个精光,想必这会起到足够深刻的警示作用。
现在看来,似乎不用搞的那么麻烦,欧文·雷克斯给楚无双留下深刻印象,哪怕欧文·雷克斯曾经犯过错,但对于这样敢于直面生死的人,还是要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至少不能是被活活烧死那么憋屈。
“来吧,从我开始…”欧文·雷克斯已经做好了准备。
楚无双来到欧文·雷克斯身后,拔出手枪对准欧文雷克斯的后脑,口中轻轻说了声“再见”。
“再…”欧文·雷克斯也想回应,但嘴巴刚张开,就被一声凄厉的枪声打断。
“呯,呯呯呯…”
响声清脆,在纯净的天空中和寂静的小城里来回回荡,未来一段时间,这几声枪声还会传遍整个美国,那时候再有人敢针对华人,就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脑壳够不够硬。
足足一个小时后,警察们才姗姗来迟,紧接着,约翰·库索恩和本杰明·哈里森他们也抵达现场。
现场一片狼藉,唯一有价值的情报是,门口堆着一堆桶装汽油,从汽油桶的商标上可以看出,这些气油都是美孚公司的产品。
小楼门前的空地上,一字排开的五具尸体异常显眼,现场有法医正在忙活。
这会儿现场内圈足足有三四十个人,现场周围拉了警戒线,警戒线之外是几百名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本杰明哈里森好像没受到任何影响,摘下手套装在左边的裤兜里,蹲下去,随便扒开一具尸体的头发开始检查。
现在的本杰明·哈里森也算是老油子了,既然已经决定要进入政坛,本杰明·哈里森就不能放过一切作秀的,哪怕是有点恶心,该做的秀还是要做。
“都是被人近距离打死的,开枪手法和行刑差不多,这叫行刑式枪决,凶手异常残忍,心理素质异常强大,看看这些伤口,中枪的部位和角度几乎完全一致,这说明凶手在开枪时情绪一直异常稳定,并没有被其他东西干扰…”法医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通篇充满了对那个不知名的凶手的溢美之词。
“真遗憾,他们是犯了什么错了吗?”本杰明·哈里森故作不知。
“现在还不清楚,但有传言说,死掉的这几个人,和前段时间克莱县遇害的一对华人夫妇有关系,但没有证据支持这种说法。”约翰·库索恩差点忍不住骂娘,刚才你在会议室里不让我派人干涉,宁愿听着这边打成一锅粥,也不愿意派人来制止,现在反倒跳出来装天真,这也是够了。
“那就可以理解了,不用问,这又是一起仇杀,县长先生,接下来你们又有的忙了…”本杰明·哈里森才不在意原因,照本宣科把自己的台词念完。
人群外,抱着膀子冷眼旁观的楚无双嘴角的笑意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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