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狂风仿佛化作一把巨大的蒲扇,在蓝随的后背之上一直痛拍着。明明没有声音的风,但是身处于此的蓝随却是能明显地听见它的怒吼。
他看向前方在狂风中,慢慢走着路她红色的锦袍与黑长头发摇曳生姿,蓝随高喊道:
“喂!这就是你说的极东之京的夜晚精彩生活?”
蓝随看着自己脚下的红色铁塔,还有与距离着地面334米的高度。也幸好蓝随没有恐高症之类的,不然现在妥妥地尿了。
听得蓝随的疑问,前方的女子在狂风之中优雅地转身说道:
“还有比这里更能代表极京之东的地方吗?”
修长的手指指向地面上画了个圈,续道:“还有,现在不正是夜晚吗?”说完,她细长的眼眸俏皮地眨了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极京之东的夜晚精彩生活?
蓝随深感自己受到欺骗。所谓的精彩的夜生活,不是有着许多身材超鸡棒的小姐姐在扭动着身躯,然后把衣衫褴褛地衣服给慢慢褪下吗?
现在这是个什么鬼啊?
何况——“现在极京之东的代表已经不是这个红色的铁塔了,而是那一棵天空树!”蓝随手指着方向东北方向如此说道。
郁子自然也看见那座铁塔,灰白色为主题,全634米高,世界的第二高塔。现在正逐渐成为这个都市的象征。其功能,也会慢慢取代以前的红塔。
但是——“我不喜欢那座塔。”
她是这么说的。
坐在钢架之上,嘟着嘴的模样特别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
真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女子啊~
时而天真浪漫,时而摇曳生姿,多面的性格在成熟的躯体上展现着,却让人提不出丝毫厌恶的情绪来。
心中带着喜爱之情坐在她的身边,双腿晃悠在半空之中。在几步之间,狂风已经是吹拂不到俩人的身体。
就在刚才,他已然布下奇门阵法。
“嗯,我其实也不喜欢那天空树,灰不溜秋地多难看,还不如这夜空下的红塔。不论白天与黑夜都是这么的引人注目。”
蓝随的确是喜欢红塔些,不过理由不是像他所说一般。
而是因为,这座红塔承载太多的回应。
在他以前所看的动漫之中,太多太多的景致中都有着红塔的存在,太多太多的战斗红塔都是其见证着。
人总是念旧的。
现在突然有着一新的铁塔拔地而起,尽管它的高度更加让人敬仰,却让人不很是适应。
虽不是百分百真心实意地话语,不过也无疑让郁子感觉到很满意了。
“嘻嘻,这才没错嘛!”
她扬着手拍打着蓝随的肩膀说道:“新的塔有什么意思,太无趣了,还是这座好。”
“果然,就是看小哥你最顺眼。”
说着间,她又是不知道地从哪里掏出一瓶巨大的纯米大吟酿,续道:“来,今晚我们来个不醉不归!”
在极东之京的高塔上喝酒也亏得这个女人想得出来。
不过,很有意思不是嘛~
“好,不过只喝酒也未免太无味,还有下酒菜吗?”蓝随挑眉问道:“没有的话,我就只能先下去买一点来了。”
“怎么会没有呢!”
郁子说着间,又掏出一些蒜泥拌鱿鱼、刺身、毛豆、串烤鸡串、毛豆、天妇罗,其中烤鸡串和天妇罗居然还是热的你敢信?
蓝随几乎都想要找找这个郁子的光滑白皙的小肚子上面是不是有一个白色的口袋了。
或者——是白色的小裤裤?
好吧,这就有点污了。
总之,看到这些下酒菜地时候,蓝随瞬间口水直流。
尽管才刚刚吃过火锅,但是正餐和下酒菜可是装在不同的胃里面的。
郁子不慌不忙地取出两幅碗筷,俩个杯子,倒满酒水之后,两人就在月下,铁塔,碰杯,欢笑。
从素笑话,聊到荤笑话,俩人的笑语之声就从未停止过。
“在酒吧里面,有一个男人和他的好友诉苦说道:没有想到,我就碰了一下她的手,她居然怀孕了!
他朋友听着就很诧异啊!
问道;没搞错吧,握个手居然能够怀孕?!
而,这男子一脸愁眉苦脸地说道;是真的,我没有想到,我不喜欢洗手,但是这个女人也不喜欢洗手啊!”
这个笑话有点绕,让郁子也是停顿几秒后,陡然间笑出声来:
“哈哈哈,不喜欢洗手,不喜欢洗手!!哈哈哈!!!”
郁子捂着肚子高声笑着,差点连自己都要摔下去的样子。不过蓝随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对城级别的高手能够摔死也是奇闻了。
所以,他也是喝着就,就这么看着那明艳高涨,看着那含情带意。
“果然,小哥,小哥你也太有意思了!”
郁子捂着笑疼的肚子,一喘一喘地说道:“来,来这里,恐怕最大的收获就是认识你了吧。”
听着她这话,蓝随举杯喝酒地手,稍稍一顿,后才把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转头看着正在与滑嫩的鱿鱼作对的郁子。
他随手夹起一块鱿鱼来,伸到她的嘴边,稍稍一扬示意她张嘴。
“啊~”
皓齿明眸尽收眼底。
蓝随笑了笑,把鱿鱼块放入她的嘴中。
“啊呜。”她抿过筷子,口感良好的鱿鱼块在其口中咀嚼着。脸上兴奋与喝酒的红晕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爱。
可惜就算如此,蓝随也是询问了一句非常煞风景地话语:
“但,这不是你找我喝酒的原因吧。”
郁子还在吃着鱿鱼,然,不满的眼神的眼神已经是瞟向蓝随。
把鱿鱼块吞进嘴中,她不悦地说道:“真是的,就不能等我吃完再问这话嘛~”
“啊,抱歉抱歉。”
蓝随脸上带着歉意,举起酒瓶为郁子把空杯给装满。看着她脸色稍稍好看一点后,才说道:
“但是,也不能让我不明不白地与你不醉不归吧。”
“说得我好像会把你怎么样似得。”
郁子摇摇头,掏出一根烟杆来。
与烟烟罗的长度上差不多,只不过烟烟罗的颜色是青色的,而郁子的烟杆如她锦袍与铁塔一般,都红热地让人喜欢。
烟杆放入嘴中,也不见她用着任何的明火,烟锅出已经是冒出红星。悠悠吸上一口后,吐出一股浓厚的烟草味道来。
因奇门阵法的关系,还是她这烟本身就有些奇异,吐出的这烟雾在郁子的四周久久停留。让她的气息变得愈发神秘起来。
“你对于这次的特事室把我们召集起来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
“还能怎么看,不就是为了对付七福神嘛~”蓝随面色评价的说道。
“是嘛,但是在我看来,却是一场野心家赚取政*治资本说施展地手段而已。”修长的食指托在烟杆,她放在嘴边却是没有吸。黑色的眼眸下垂,续道:
“七福神的手段和集京之都地情况我稍稍知道点,他们虽说是让妖怪与神佛被哪的普通人所得知。
不过,这种事情,随着灵气的复苏不是早晚的事情嘛~
何必这么急于下手呢。
而且,他们虽说是一个教团,不过他们也没有做出极端之事来,敛财的手段也无非只是用着些妖怪来扰乱一些不义之财的富人之家。
他们自会有除魔手段,只不过让那些人损害些身体而已,不伤其根本。”
有些诧异地看着身边的女子,蓝随意外地问道:“听起来,你这是在为他们辩解?”
“不算全是,只是以着客观角度来诉述这件事情而已。何况对于这件事情,我们也无力去改变,就这样罢”
她的神情稍稍有些寂寥,吸了口烟后,仰着白嫩地下巴吐出,“我现在只是在担心一件事情罢了。”
“什么事?”
“我怕,我们三人也会成为那个野心家的政*治资本之一。”
“这事,还真有可能。”
蓝随往着那天空之中的银月如此叙述道。
“只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是多加提防而已,毕竟我们已然入彀,现在想要脱离哪有那般简单。”摇摇头,蓝随并不为这种事情而扰乱自己的心境。
“欲擒故纵,引君入彀?”郁子用着种花家语读出这八个字来。
“哦,你知道?”
这个女人还真一直给人惊喜。
这八字是种花家近代以来所流传的一种辩证手法,其意思无非是在言语上设陷阱,使得对方陷入矛盾后,再用煌煌大道之语一剑斩下。
不过,对于这种辩证法,除非是专门之人才会去了解。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也是知道。
“喜欢看书而已。”郁子轻描淡显地说着,仿佛这并不是一剑多么值得骄傲地事情。
看的她这样,蓝随也是轻笑,没有再对于她渊博感到疑惑。
“那么,又是什么,让你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却还心甘情愿地跳进来呢?”郁子侧头问着蓝随,黑曜的双眸之中隐隐散发着光芒。
“我,是为了钱啊。”蓝随装作真心实意的样子,说道:“如果完成这次的任务,特事室可是会准备一大笔钱财给我。”
“哦,是嘛?”郁子的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来。
“当然如此。”
蓝随点着头,脸上一点作伪的表情都未露出。
“那我就当做是吧。”郁子笑了笑并未追究下去,而是神色悠悠地问道蓝随,“你说其余人,他们加入进来的缘由是为何?”
“这,谁又知晓呢~”蓝随看着天空的银月,仿佛是梦呓般的说着。
。。。。。。。
与此同时,在同一片的夜空之下,那残疾的老人立花道人正在望着天边的银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父亲大人,夜中多寒还请早些休息。”
立花千代正拿着一床毛毯小心翼翼地裹住老人的身体,还有两条不能站立的老腿。
“都过去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体早已不在乎这些。”他看着外面的天空与银月,神色之中有些落寞。
“事物无常,岁月沧桑,从长眠之中醒来,虽说这天地的灵气已然复苏。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是变得如此陌生,唯有这片天地始终未变。
就让我多看看熟悉的事物吧。”
听着这话,立花千代跪坐在一旁低着的头,眼中也是不免产生些水雾。
对于他们来说,这方天地已经是变得如此陌生。也幸好,还有一个熟悉的人,还有一片熟悉的天地。
“闇千代,你说这次能找寻到那突破之法吗?”
可能是望着这银月太过于寂寞了吧,让这位老人伤感之余也是不免开始对看不见未来的路途而感觉到忧心。
“这次寻不到,闇千代就为父亲大人寻找下次,下次寻找不到,就下下次。一定会让父亲大人您再。。。。。”
“行了,到时候再说吧。”
打她的话语,老人侧头朝着伺于身下的闇千代,说道:“推着我下去休息吧,不睡一下的话,这个夜晚也太漫长了。”
“是的,父亲大人。”
站立起来,闇千代推着老人的轮椅慢慢地走进房间之中。
。。。。。。。
对城级别之人,在这个时段内,基本上已经是脱离人驱之需要。
食物,水的需求已经是大大降低,甚至于完全不需要的地步。
当然,连食物和水都不需要就更别说睡眠。
只不过,也有人还是遵循着这一切,或许是觉着即是人驱修炼而来,那既不能忘本。还是遵循人之习惯,喜好。
蓝随如此,立花道人亦是如此。
不过,也有人在漫长的夜晚做着其余事情。
一间残庙之中,一峰僧人在月下诵经:
“舍利弗,若有人已发愿、今发愿、当发愿,欲生阿弥陀佛国者,是诸人等,皆得不退转于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于彼国土,若已生、若今生、若当生。是故舍利弗,诸善男子、善女人,若有信者,应当发愿,生彼国土。”
这超度之经,也不知道是在念与谁听。
两天后明知道会死去的500人,还是七福神,或者是自己?
芦屋秀和依旧是漂浮于空中,不过其身体周围隐隐露出的灵气看来,他是在进行夜晚的修炼。
左川结斗在阴暗的房间之中不断扎着黑色的稻草小人,然而就是这么点点的动作也让他不断咳嗽着。
如果说有人在他一旁的话,估计这个时候已经是汗毛直竖的状态吧。
因为,只见得他每扎一个稻草人,每咳一下的时候,他眼中的却是闪过一道恨意来。那恨意如同是九幽血水,化不开,流不尽。
相比这三位,高桥奏见却是显得风流许多。
在一间豪华的酒店之中,不远处的浴室之中流淌着隐隐地水声还有女子的娇憨之声。
而,屋中就是高桥奏见正光着身子半躺再床上。此情此景想来,不外乎是这位长相颇有些帅气的男子找到一夜良缘。
在此刻应该是兴奋时刻,但是高桥奏见却是在磨挲着胸前的一块银色吊坠,脸上尽显着思念。
而,在月下思念着谁的也不止单单是他而已。
还有那白石和泓正在往着城市中的某一个角落,神情中带着冰冷,眼神之中却有着犹豫不决。
。。。。。。。。
回到极东之京的红塔之上,蓝随说完自己的所求后,也是不可避免地向着身边的郁子问道:
“我都说了,为何会来到这里,也为何会自愿踩这个陷阱。”
他侧头,续道:“那么你呢?”
“我?”
郁子听得他这一问,她悠然一笑显得其周身神秘气息,说道:“因为,喜欢凑热闹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