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欺人太甚!我纯阳道观即便在没落,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朝阳老祖顿时坐不住了,开口怒斥一声。
“哼,本座已经够仁慈了,尔等学我张家秘法,若非看其有我张家一半血脉,早就将其抽魂炼魄了!现如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废掉道功,抹去记忆,要么张百义加入北天师道,成为我北天师道的弟子”北天师道掌教面无表情,声音淡漠到极点:“如今各位阳神真人尽数再此,非我北天师道落井下石,你且叫众位真人评评理,若众位真人支持你,本座二话不说,此事就当过去了。”
说实话,北天师道掌教的要求真不过分,你学了人家绝技,你还想咋样?
一边南天师道掌教见气氛有些僵,赶忙劝慰朝阳老祖:“朝阳老道,你就莫要顽固了,这件事是你纯阳道观理亏。张韵只是张家的女子,如何有权利做主天书?人家如今不计较,你就卖好吧,将百义送入北天师道,算是两全其美了。”
“老夫不知天书来历,更不知道天书是北天师道的,只知道那天书是我儿媳的嫁妆,想要我等交出百义,绝对不行!百义是我纯阳道观的独苗苗,这件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朝阳老祖话语斩钉截铁道。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以为你纯阳道观还是往日里的纯阳道观?你既然不识趣,那便废掉这小子的道功,叫你知道我北天师道的厉害”掌教顿时面色阴沉了下来。
你外公将财产给你继承,你舅舅们能乐意才怪!
而且这还不是你外公的意思,仅仅只是你母亲的擅做主张,这件事可麻烦了。
“哟呵,胆子不小啊,你知道他是谁吗?我这孙子虽然不成器,但却有一个成了气候的,你有本事你便去大都督面前分说!和老道较什么真啊!”朝阳老祖怪里怪气道。
“竖子不足与之谋!”北天师道掌教破口大骂:“便是在大都督面前,我也敢分说。”
此时一众真人纷纷劝朝阳老祖,乱七八遭的大殿内闹哄哄不休。
“朝阳老祖,这事本来就是你纯阳道观理亏,人家没废你修为抹去记忆,你便知好吧,居然还想着贪墨天书?”
“是极!是极!纯阳道观就一大火坑,你将百义留在那里有什么好!”
“就是,你倒不如将百义送出去了事!”
“……”
众位老祖不断开口相劝,却是气的纯阳三老吹胡子瞪眼,只是不知该如何辩驳。
“诸位,且听我一言!”南天师道掌教开口,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件事就算到大都督面前,大都督也并非不讲理之人,本座稍后去大都督哪里走一遭便是。眼下关键的还是追杀那伙贼人,将天书追回来才是关键,只希望各位真人能上心,注意江湖中的踪迹、动静。”
这话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不过天书找到是自己暗中藏起来,还是交还原主,那就只能等到时候再说了。
说到这里,掌教一双眼睛看向场中众人:“各大门阀世家托我前来询问各位,哪位愿意与张百仁第二次论道。”
此言一出,大殿内陷入沉寂,众人只要不是傻子,就都不想赶过去送死。
“不是说好了三大宗师吗?陈琦大宗师已去,接下来不是北泽老道吗?”朝阳老祖忽然开口。
“北泽老道若论人伦,乃是张百仁的舅老爷,纵使战败,也不会有危险,我等就不同了,与大都督非亲非故,被其一剑杀了,都没地方说理去。而且决战早就是之前商定好的,怎么可以临阵变卦?”楼观派的道士开口,一下子便将北天师道逼到了死角。
北天师道掌教面色阴沉不定,南天师道掌教忍不住开口道:“大都督威势滔天,如今天下何人敢面对大都督锋芒?站在大都督面前便已经失去了动手的勇气,更何况是动手?北泽真人神通无边,乃张百仁的舅老爷,张百仁岂敢下杀手?”
北天师道掌教面色犹豫:“只是北泽真人脾气火爆,架子太大,就怕恼了大都督,事情反而不可收拾。”
“事到临头,岂有更改之理!当年的好处被你北天师道拿了,我等俱都没有意见,又岂是你想退还好处,就可以随意更改定局的?好事可不能尽数被你们占全!”南天师道掌教道:“李家愿意在增加三成筹码,如今各位真人皆不愿意替北泽真人出战,事情便这般定下来了。”
北天师道掌教张了张嘴,当着这么多同道的面,终究不好意思改口。
“约战何处?”北天师道掌教真人再次发问。
“白云观吧!”白云叹了一口气:“我与大都督有几分香火情面,若在白云观,也能缓和一下气氛。”
“既然如此,事情就定了,大家继续寻找天书,追杀盗匪吧!”北天师道掌教道了一声,众人立即纷纷散去。
走出南天师道,张斐看向朝阳老祖:“爹,这件事如何是好?”
本来张百义暗中修炼天书也就修炼了,谁能想到这件事居然泄露了出去。
“此事事关北天师道道统,还需请百忍从中调旋”朝阳老祖略做沉思,不断摇头:“北天师道绝对不肯善罢甘休!”
听闻此言,众人俱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正阳老祖道:“咱们与百忍已经恩怨尽数了结,再无因果纠葛,这件事在去麻烦百忍,合适吗?”
“确实是不合适!”张斐跟着道。
“不合适还有别的办法叫北天师道罢手?那是你儿子,你就舍去面皮,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这件事交给你了!”朝阳老祖看了张斐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张斐一个人站在原地,许久无语,方才转身向涿郡而来。
涿郡
张百仁正在与张丽华下棋
“都督,张斐来了!”叮当脚步轻快的走进来,坐在张百仁身边黏糊了上来。
张百仁手中棋子一顿,抬起头看了叮当一眼,感受着后背上的两团软腻,不动声色道:“他来作甚?”
叮当连连摇头。
“叫他候着,待本都督下完棋再说!”张百仁低下头,继续和张丽华下棋,研究着棋局。
日在中天到夕阳西下,张百仁才收回棋子,瞧着睡眼朦胧的叮当:“将张斐喊进来!”
“妾身去吧,莫要打扰叮当了!”张丽华走下软塌,起身向外走去。
张百仁一颗棋子一颗棋子的收回棋篓,就听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张斐面带苦涩的走进来。
“张真人不在金顶观纳福,履足红尘所为何事?”张百仁面无表情道。
“今日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与你约战的北泽真人,是你亲舅老爷,你下手的时候可要轻点!免得背上不孝罪名!”张斐道。
“哦?”张百仁不置可否:“本都督知道了。”
“丽华,去拿三两银子给真人当做辛苦钱!”张百仁吩咐一声。
张斐苦笑,赶紧道:“其实还有别的事情!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咱们不是已经两清了吗?你这面皮也忒厚,亏你还是有道修真!”张百仁将棋子扔入棋篓,啪啪的撞击声仿佛一个个耳光般,打的张斐面颊枣红。
“还不是那天书惹的祸,天书属于北天师道,你弟弟是我金顶观的人,如今天书消息走漏,北天师道要废其道功,亦或者引渡入门,这该如何是好?”张斐看向张百仁,眼中满是焦急。
“没问题啊?符合规矩!”张百仁点了点头,倒是赞同北天师道的做法:“手下留情了啊!”8)